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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凝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到了一幅畢生難忘的景象。
簡詩初被扭成了OrZ的姿勢，夜百翎騎在她的身上，啪地一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簡詩初嘴角滲血，衣服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夜百翎也挺慘，鼻血還在流，糊了一臉。
簡詩初嘴裡罵罵咧咧：
“要不是爺被削廢了，爺指定扒掉一層皮。”
夜百翎依舊用淌血的鼻孔瞪她：
“說得就好像你有修為在身，就能打得過我一樣。”
簡詩初：“你個黑芝麻糊。”
夜百翎：“你個皮蛋瘦肉粥。”
然後繼續撕扯。
夜凝見兩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默默退了出去。
像個雕像一樣立在門外，面無表情。
鄰居大哥不忍其煩。
誰懂啊，他殺了一天豬就想晚上歇會兒，隔壁嗷嗷的，根本沒辦法休息。
忍著疲憊，鄰居大哥穿上鞋子，出門就要敲隔壁的門，討要個說法。
然後他看到了門前的夜凝，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也是被吵的不行來敲門的？”
夜凝搖頭：“不是，我是騰地方的。”
“裡面咋了？”鄰居大哥八卦道。
夜凝神色平靜：
“兩隻瘋狗狂犬病犯了，正在互吠呢。”
看了眼時間，她淡淡道：
“再有十分鐘就咬完了，大哥可否行個方便，讓她們再咬一會兒？”
鄰居大哥嘴角微抽，倒沒說啥，擺擺手回屋了。
夜凝數著時間，在第九分的時候重新進了出租屋。
這回景象又變了。
簡詩初一字型躺在地上，夜百翎吊起她的雙手扣住，依舊騎在她身上。
兩個人掛的彩更多。
慘不忍睹。
夜凝很是隨意地開口：
“天色不早了，現在離開的話，睡覺之前還能去泡個溫泉。”
夜百翎一聽這話支稜起來了，立馬撒開了身下的簡詩初。
“快點快點，走走走，不和你溫泉我睡不著。”
“不！許！去！”
簡詩初咬牙切齒。
溫泉？
嗯？溫泉！
“誰管你。”
夜百翎做了個鬼臉，拉著夜凝就走了。
露出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簡詩初看了眼夜百翎離開的方向，又看了滿屋狼藉，無言地坐在地上，去旁邊撿起已經冷掉的盒飯繼續吃。
一邊吃一邊罵：
“你個溏心蛋，她戳你一下，叫你去你就去啊……”
“天選鍋包肉，你活該被油炸。”
淚水不自覺地滑落，隨著飯菜一起嚥了下去。
好鹹啊，下次不點這家了。
怎麼放這麼多鹽。
車裡，夜百翎眼瞅著夜凝往回開，疑惑地問道：
“你不是說去泡溫泉嗎？這路不對啊。”
夜凝瞟了她一眼：
“你這樣子能去泡溫泉嗎？”
說著給她指了指頭上的鏡子。
夜百翎看了看自己的模樣，鼻青臉腫一臉的血，連忙從空間裡掏了幾顆丹藥出來，當著夜凝的面嚥了下去。
下一秒，傷處消失，她容光煥發。
啥事都沒了。
“這回可以去泡了。”
夜百翎有些小得意。
她一點虧都沒吃。
夜凝見此掉了頭。
她也是無語的。
她是萬萬沒想過兩人會打起來的。
“你們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吵，我能感受到，你明明很在乎她的。”
夜凝萬分不解，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夜百翎淡淡道：
“你的感覺錯了，我分明是討厭她，憎恨她。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人。”
如果只是玄門大比上的幾句口角，她頂多會把她當成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公主，簡單教育一下，就完事了。
可是後來的事……
夜百翎的記憶飄向了很遠。
她記得那年玄門大比後，她成了所有正道修士的公敵。
天機門的老怪物們盡數出動，打著匡扶正義的藉口，聯合玄門百家，對她進行了幾天幾夜的圍殺。
她記得當時簡詩初也在。
就跪在那些老怪物們腳下，求他們放過她。
她當時笑她天真，自古正邪不兩立，這些玄門的人怎會放過她，事實上，這群人也如她所料，對她下的都是死手。
一群人打的她元神受損，成了廢人。
她跌進了山谷之中。
若非地下是江流，她順著江流入海，進入鮫人一族的領地，得鮫人一族一顆鮫珠相救，她那一生就該結束了。
可憑什麼？
她好不容易從死寂之地爬出來，重回巔峰，就想全一個當年的夢想。
她明明沒有傷害過任何無辜的人，只不過是隱藏了一個身份，他們卻要將她推向覆滅。
他們好該死啊。
不僅玄門百家，還有簡詩初。
他們一個是兇手，一個是導火索。
沒有一個無辜！
她恨上了玄門百家，自然也恨上了她。
夜百翎很沉默。
夜凝沒說什麼。
嘴可以硬，但一個人眼底的恐懼和焦急是騙不了人的。
她想如果簡詩初真出了事，第一個哭的肯定不是自己。
——
夜百翎沒想過靈異調查局登門這麼快。
她還看見了兩個眼熟的人。
秦局帶著秦安和秦雪兒登門拜訪，夜凝把書房讓了出來，給他們上了茶。
“夜大師，我帶著兩個孩子來給狐仙大人賠罪，這是他們的檢討書，麻煩您再帶我們去一趟不青山可好。”
秦局人至中年，啤酒肚蓋都蓋不住，面上笑呵呵的，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他身邊的秦安和秦雪兒像兩個鵪鶉一樣，一聲都不吭。
夜百翎差點忘了這茬了。
胡沫的公道還沒要呢。
她還沒投訴呢。
但人先上門來解決，不說別的，解決態度是有的。
夜百翎不想得理不饒人，揪著不放。
就隨意地擺擺手：
“不青山就不用去了，我晚上燒給她就行了，你們兩個找個廟給她上一炷香就可以了。”
夜百翎說的是秦安和秦雪兒。
秦安沒說什麼，秦雪兒聞言直接就炸了：
“我們都寫了五萬字的檢討，還被停了職，不許再帶隊了。
你竟然還要我們給妖怪上香！
你不要得寸進尺，太過分了！”
夜百翎聞言直接把檢討書砸在秦雪兒的臉上。
秦局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直接回首一巴掌呼了過去：
“你給我滾出去。
我讓你們寫檢討，停你們的職，不是因為你們身為領隊無能，需要隊員去救，而是你們身為領隊，做錯了事後一點擔當都沒有，竟然讓楊天來替你們出頭。
這和你們怎麼道歉沒有任何關係！
你不要不明白事理。”
幾句話堵住了夜百翎的嘴。
夜百翎不由得高看了這位秦局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