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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夫人是這家店的常客，或者說，她是整個西街所有奢侈店鋪的常客。
夜家多有錢她不知道，但夜夫人多有錢呢？
這麼說吧，只要夜夫人一出現在西街，所有的銷售都會起身相迎。
對於他們來說，業績來了！
行走的散財童子來了！
更重要的是，在西街的任何一家店鋪，夜夫人都是沒有專屬銷售的，不是等級不夠，是她自己拒絕了。
她太隨性了。
想要什麼都直接買。
這類使用者，他們的這份銷售業績一般都算在各自對應的區域，當天是誰輪崗，就算誰的。
業績多少，比拼的就是個運氣。
夜夫人進店時，舉道歡迎。
她也在歡迎的一列。
沒有出現什麼偶像劇的情形，她也不是偶像劇中的女主，會被富家太太特意照顧。
夜夫人掃蕩著各個區域，看見喜歡的就買，不喜歡的就走。
掃蕩到她這兒時，打量了她兩眼：
“新來的？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她點頭：“嗯，還在實習。”
夜夫人也沒繼續問，低頭打量著櫃檯上的商品，最後，買了兩套價效比極低、一套普通人幾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攢夠的、她這輩子都不會花錢去買的碗筷套餐。
這些當然不夠她的業績，但卻是她開的第一單，佔了她業績的絕大部分，給了她很大信心。
她開始有了希望，接下來的時間，她更加努力。
皇天不負有心人，月底盤算，她業績達標，可以留下來了。
轉正的那天，店長給她買了一瓶水：
“都是這麼過來的，熬過來就好了。”
她笑在面上。
是啊，熬過來了，身邊的好人也變多了。
她們開始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夜夫人：
“我真幸運，如果當時沒有夜夫人的那單，我肯定達不了標。”
“不只是你啊，還有小劉、小張……他們的實習期，夜夫人的那份業績都佔比了大半。”
店長在這家店幹了很多年了，銷售員來來走走，她的記憶力卻挺好。
說者無心，她卻是心中一動。
她想起了夜夫人的那句：“新來的？”
當時，那兩套碗筷套餐，夜夫人似乎也不是特別滿意。
是巧合嗎？
但世界上真有那麼多巧合嗎……
……
“李姐，李姐，你快看群裡，夜夫人來了，她朝著西街走來了。”
另一個同事尖叫一聲，趕緊拿出小鏡子，照照自己有沒有掉妝。
李愛娣一愣，夜夫人來了。
開啟西街奢侈店大群裡，果然見大家都在討論。
“來了，來了，李姐你快點，行走的mOney她不等人……”
……
夜百翎挎著夜凝，跟在白玥身後。
周圍的保鏢，數量已經從七個減少到了兩個。
別問他們去哪了。
他們帶著白玥這一路掃蕩的戰利品先行回到了車裡。
白玥還在挺著胸脯，昂揚大步地向前走。
夜百翎百無聊賴，將整個身子靠在夜凝身上，打著瞌睡。
夜凝提著她走，小聲問她：
“你怎麼了？累了還是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無聊。”
對於不喜歡逛街的人來說，逛街就是一種折磨。
將唇瓣湊近夜凝耳邊，更小聲地說：
“好心提醒你一句，她又買了好多醜東西，這些醜東西除了她自己的，就都是給你的。”
夜凝以為她是覺得被冷落了，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回去都送到你的房間好不好。”
“不要！”
夜百翎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搖頭。
開玩笑，白玥那該死的審美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要知道，夜凝現在住的房間本來是給原主準備的，被原主嚴詞拒絕後就一直空著，直到夜凝住了進去。
原主自幾歲，小姑娘的血脈覺醒後就再也沒穿過白玥買的衣服。
都是她自己挑選。
後來出道後，也是經紀人和助理在挑。
這是原主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恩典，若被她廢除，原主歸來後估計會忍不住對她大打出手。
想到原主，夜百翎內視了一眼空間，忽然眉心狠狠一跳。
原主的殘魂更殘了。
“小靈子，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著她嗎？”
“哎呦我去，我不知道啊，我就兩天沒瞅她，你別急，我養養她。”
正在看小說，在床上嘿嘿直笑，蜷著身子宛若一條蛆的器靈，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悄悄鬆了口氣：
“沒事沒事，問題不大。”
確認原主不會涼了後，夜百翎鬆了口氣。
見她半天沒說話，夜凝只以為她在傲嬌，沒再說什麼。
一行人走進店裡。
瞬間，迎來了一幫人，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
白玥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土綠色大衣，眼睛一亮。
夜百翎嘴角抽了抽，坐到一側休息了起來。
“有喜歡的嗎？”夜凝挨著夜百翎坐下。
夜百翎搖頭。
沒啥喜歡的，啥都不想買。
遇到好看的提不起興趣，遇到醜的可能會多看兩眼，感慨一下為什麼會這麼醜。
環視了下四周，突然在一個架子的頂端看到了一款黑色的風衣。
款式簡約大氣。
很合她眼緣。
“那件，可以幫我取下來試一下嗎？”
夜百翎拉了拉最近的那個銷售。
李愛娣的注意力都在夜夫人身上，突然被叫住，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抱歉，這件商品比較特別，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親手設計的，因為材料特殊，全國只有倆件。
一件在青城，一件在帝都。
按照規定，是不能試穿的，除非買下來。”
“我們買了。”夜凝也看向了那件風衣。
她竟看上了這件嗎？
眼光不錯。
“金卡使用者才能購買。”
李愛娣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也不想掃興的。
她當然認出了夜百翎。
也知道夜百翎是夜夫人的寶貝閨女。
至於旁邊這個長相驚豔的，她猜測多半就是夜家那個私生女。
雖然很想對她冷臉，但幹了這麼多年銷售，職業素質還是有的，更何況，她私心裡覺得所有錯誤的根源都是那個青城大首富。
如果他管住褲腰帶，一心一意對待夜夫人，何至於此。
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
她可還記著眼前這個國民公主自殺這件事。
“那算了吧，不要了。”
夜百翎擺擺手，剛剛保鏢遞卡的時候她看到了，是黑色的超級vip。
以白玥的受歡迎程度來看，還只是黑色的額度，可想而知，金卡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升的。
她不願為了一件衣服大動干戈。
而且，夜家雖然有錢，那也不是她的，就連原主的錢也不是她的，是原主的。
她早晚得把這些還回去。
平時的吃喝住，她可以當是救原主的報酬。
一件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她收著實在不舒服。
夜凝很想直接遞出自己的限量鑽石卡，看了看不遠處的白玥，選擇忍了。
馬甲要乖乖藏好，別嚇到夜阿姨。
給備註耗子的發了個資訊，她則陪著夜百翎靜靜地坐著，等白玥挑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