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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男生寢室
“所以呢？她想讓你看到她？”嶽然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是靠聽的。”
張遠說完之後，便朝著五樓禮堂的大門處走了過去，在路過那架黑色鋼琴的時候，張遠衝著鋼琴做了一個脫帽禮的姿勢，似乎那樣會顯得他很紳士。
站在舞臺上看著眼下發生的一切的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確實看不見，因為張小北已經不在那裡了。”
推開沉重大門離開禮堂的張遠忽然笑了一聲，然後低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他能看到靈的存在，難怪那個鏡子裡的靈會對他的眼睛這麼感興趣。”
說完這句之後，張遠的表情忽然變得詭異起來，然後繼續自言自語道：“你說是吧馬山，哦不，應該稱呼你為李沐然，我說過要帶你出去的，畢竟咱倆都是追求自由的人。”
隨後張遠的嘴角慢慢咧開，直到咧到了自己的耳朵根。
午夜十二點之後的操場在紅色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詭異，教學樓兩側的低矮灌木叢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匍匐在地上等待著屬於自己族群裡的王上降臨的奴僕。
張遠和嶽然相繼推開了初中部教學樓那被破壞了的扭曲而又歪斜的玻璃門。
“外面的空氣充滿了自由的氣息。”
張遠站在教學樓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發出了一陣讓嶽然都感到肉麻的感慨。
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嶽然藉著紅色的月光，看向了彷彿浸染了鮮血的操場，隨後便朝著男生寢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等我。”
生怕把自己落下的張遠，匆匆跟上了嶽然的腳步。
與此同時，清脆的鈴聲從高中部教學樓的方向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上課鈴聲為什麼會響？”張遠停住了腳步，然後轉頭看向了高中部教學樓的方向，而此時高中部教學樓四樓那裡，原本亮著的昏暗燈光的教室，忽然熄滅了。
“不是上課鈴，是下課鈴，”嶽然的聲音在張遠的耳邊響起，不過隨後便聽到了跑動的聲音，“他們要下來了，趕緊走。”
“他們是誰？”
張遠再看向嶽然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跑出去了四五十米的距離。
就在這時，高中部教學樓的門被人用暴力從裡面撞開，然後一個又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從教學樓裡面走了出來，他們的雙眼彷彿被深紅色霧氣包裹著，他們的嘴裡發出一陣又一陣低沉的嘶吼聲，而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個半裸著上身，滿身疤痕的高大學生，他給張遠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憋足了馬力的發動機，只要讓他逮到機會，必定會帶來讓人感到膽寒的重創。
張遠不用再問嶽然“他們”指的是什麼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一個又一個像是喪屍一樣的學生。
小眼睛的張遠在紅色的月光下不停地奔跑，他忽然發現，在嶽然這個外來者出現在這裡之前，一切似乎都是風平浪靜，自從他的出現之後，就像是產生了蝴蝶效應一般，讓張遠見識到了這座學校的另一面。
“這才是這座學校的真實面目，只要撕下它的這層偽裝，就能夠找到離開這裡的路了。”
紅色的月光下，張遠和嶽然就像兩隻受了驚的小鹿，在空曠的操場上不停地奔跑，而身後那群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學生就像是追逐小鹿的狩獵者，嘴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這些學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遠追上了嶽然，劇烈的跑動，讓他的氣息有些紊亂。
“應該是讀書讀傻了。”嶽然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現在的他只想著儘快去往宿舍樓裡，畢竟系統提示中，自己的寢室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分鐘之後，嶽然和張遠出現在男生寢室樓前，看著依舊亮著燈光的一樓，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看向了身後操場的方向，此時的操場在紅月的籠罩下彷彿是加熱過後的鐵鍋，紅彤彤的一片，而在操場的不遠處，那一個又一個的人頭，就像是為了尋找食物而一同出動的螞蟻，黑壓壓的一片。
“於寧，別愣著了，你是想被他們抓住嗎？”張遠推開男生寢室樓的雙開玻璃門，然後衝著嶽然喊了一聲。
嶽然收回目光，跟著張遠進到了寢室樓。
男生寢室樓的一樓，散發著昏暗光芒的白熾燈吊在頂棚，兩側刷著白色牆漆的牆體在白熾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發黃，左側牆壁上的石英鐘的紅色秒針還在轉動，而時針和分針所停留的位置，向進來的人們展示著現在的時間。
“十二點五十三。”嶽然輕聲念出了時間，他不清楚這裡天亮的時間是多少，或者說因為詛咒的汙染，這裡的黑夜會不會一直都在。
而右側牆壁的職工欄裡依舊只有一個宿管的職位，而宿管上面的照片還是那個和自己說過話的吳彩琴。
就在張遠和嶽然進到男生宿舍樓的一樓大廳的時候，右側廊道里面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隨後一個兩鬢翻著斑白，雙眼微彎，嘴角上翹，面容和藹的老阿姨從右側廊道里走了出來。
“你是218寢室的於寧吧，還有你，我記得是三樓的你叫張遠。”
吳彩琴面帶微笑，目光在嶽然和張遠身上來回移動著，就像是在打量兩個稀有物品。
“自從你們出去之後，就沒有見到你們倆回來，所以寢室樓的大門我就沒有鎖，擔心你們倆回來之後開不開門，回不到自己的寢室。”
吳彩琴面容十分慈祥，讓嶽然和張遠從心底裡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在外面跑了那麼久，是不是有些餓了，我這裡有幾塊餅乾，你們嚐嚐。”
吳彩琴轉身回到了宿管室，十幾秒過後又從宿管室裡出來，只不過手中多了兩塊沒有包裝的餅乾，隨後將餅乾遞給了嶽然和張遠。
沒有等吳彩琴開口說話，張遠就被餅乾中散發出來的香味吸引住。
“吃吧，都是好東西。”
吳彩琴話音剛落，張遠的手就已經伸了過去，而眼睛裡滿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