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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小緊緊地握著白孤的手,一雙怯生生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車廂的一切。

白孤則是反握住白小小的手,坐在主位上,神色自若。

與兩人一同坐在主位上的,還有王西洲。

作為此次行動的發起人,王西洲坐在主位上無可厚非。再加上王西洲在山水坊里名氣不小,聲望不俗,與其他幾位山水郎也多少有些交情,所以他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多少是認可的。

但你一個啟魂境的渣渣,憑什麼做主位啊?

就憑那空口無憑的劍仙弟子身份?

在座各位又不是不認識劍仙弟子,就是連劍仙,都是見過幾次的。你一個小小啟魂境的廢物,扯著一張沒有旗杆的虎皮大旗,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也配?

你咋不說你自己就是劍仙呢?

而且自從上了車,連聲招呼都不打,劍仙弟子的教養就這?

怕不是那招搖撞騙、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吧!

白小小突然摳了一下白孤的手心,眼裡滿是煩躁。

白孤微笑著輕輕拍了幾下白小小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些。

車上有八人,除去白孤自己、白小小和王西洲,就是王西洲請來的五位山水郎了。

花邪,擁有強大的潛行功法,速度極快,先前在樓上已經見過了。

方旦,就是那位王西洲提起的奇人,天生對靈體鬼物壓勝,也是他們此行的勝負關鍵手。

關大虎,身形高大強壯,就是在天寒地凍的風雪時節,身上也不過是一件短薄汗衫。

連風,揹著一把用無數碎布條纏著的劍,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凜冽。

只是最後一位,倒是讓白孤有些驚訝。

山水郎何雁,卻是一位羅裙女子,豆蔻年華模樣,很是嬌俏可人。

白孤有些疑惑。

不是說走山涉水太危險,所以山水郎都是男人嗎?怎麼現在混進來一個女人?

什麼情況?

山水坊自己壞了規矩了?或者,這傢伙是關係戶?

王西洲見白孤掃過何雁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雖然很短暫,但王西洲確確實實捕捉到了。

王西洲笑了笑,“何雁……兄弟,確實是男人,小白你不用疑惑。”

白孤眼神古怪。

是你瞎還是我瞎?

那傢伙臉上塗的脂粉,身上噴的香水,以及……脖頸下面衣物包裹著的鼓脹,哪裡是男人了?

而且剛剛這傢伙又不是沒有說話,那聲音清脆的,跟男人有半毛錢關係?

這傢伙分明就是女人好不好!

白小小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何雁,“這位姐姐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男人?王大哥騙人。”

何雁掩嘴一笑,如銀鈴般的聲音傳出,“老王他沒有說錯,我確實是男人。”

白孤眼神更加古怪。

王西洲腦子有問題,你也病得不輕是吧?

你摸摸你的喉嚨,再摸摸胸前,最後再摸摸胯下,該有的你沒有,該沒有的你有,你算是個什麼男人?

別睜眼說瞎話好不好!

見白孤還是一臉不信,王西洲只好解釋道:“何雁是因為修煉的功法原因,每十年都會變換性別,如今正是女子模樣的十年。”

白孤此時不僅僅是眼神了,就連臉色都有些異樣。

一個人,有兩種人生,玩這麼花的嗎?

白小小眼神熠熠,“那我們該叫你什麼呢?何姐姐?還是何大哥?都感覺怪怪的。”

何雁對眼前這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孩很有眼緣,笑眯眯道:“我如今是女身,喊我姐姐就好。”

“何姐姐好!”

“欸,真乖。”

花邪扯了扯嘴角,“何人妖,別在這裡噁心人了好不好?”

何雁眉眼含笑,紅唇輕啟,“別吐在車裡就好。”

“走,下車,打一架,看你不爽很久了!”

“林間土地太糙,還不如回龜眠城,找間好客棧,咱倆再好好大戰一場。”何雁掩嘴笑道。

花邪臉色一滯,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

關大虎大笑一聲,“小鬼開大車是吧?花小鬼,你可真有好福氣啊!”

此言一出,車廂內幾位山水郎都笑出聲來。

花邪臉色愈發難看。

白孤與白小小則是坐在原位,沒有一起笑。

白小小是因為年紀小,聽不懂何雁與關大虎的意思,所以只是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笑。

白孤不一樣。

白孤在伶仃巷裡待了十幾年,再加上有老乞丐日積月累的薰陶,白孤不說都知道,但至少還是能聽懂許多……玩笑話。

只不過雖然說能聽懂,但白孤不會主動開口說這些有的沒的。

無他,奶奶的教誨不能忘,汙言穢語不能亂說。

還有就是,自個兒臉皮薄,什麼髒話葷話沒聽過說不出口。

嗯,對,就是這樣。

所以白孤面色如常,假裝聽不懂幾人之間的虎狼之詞。

王西洲忍著笑意,“幾位,還有孩子在呢,別太過火了。”

方旦瞥了一眼白孤和白小小,又看向王西洲,“假正經。”

“不是真無德就好,西洲對於稱讚一事,一向不挑的。”

“你不是無德,你是無賴。”方旦收回視線,懶得與王西洲多計較。

王西洲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聽說,你是劍仙弟子?”連風突然開口問道,話鋒直指白孤。

白孤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左手邊最遠處的連風。

連風長得不算帥氣,很平庸的那種,但眉眼間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凜冽氣勢,在人群之中反倒是一道亮眼的標識。

連風坐時腰板挺得板正筆直,就連剛剛大笑時,也沒有動搖一分。

白孤想起了以前在蟻堂裡聽到的一個說法。

是評價劍修的,白孤感覺很適合眼前的連風。

人身如劍。

連風很有這樣的氣勢。

白孤點了點頭,“運氣不錯,就拜了一位劍仙做師傅。”

只不過,你氣勢是不錯,吞靈境的修為也應該不會假,但你問話的時候態度好一點是會死嗎?

裝什麼呢?

白孤話裡的輕佻與散漫很明顯,完全不掩飾的那種,車內的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的。

但就是都不說話,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連風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喜歡自持身份,感覺眾人都低自己一等的劍修,尤其是那些實力一般般,架子大過天的劍仙弟子。

如今死在連風手上的劍仙弟子,已經不下十位了。

所以白孤的聲音落入他耳中,連風的眉頭就已經蹙起,心中升起一股殺意。

連風性情直爽,心裡想著什麼都寫在臉上,白孤也就第一時間感受到連風的那股凜冽殺意。

白孤冷笑一聲,“想殺我?”

“隨手的事情。”

“我師傅是林羨魚,我還認識雲水城的吳老,你動一個試試?”

連風雙眼微眯。

白孤一手握著白小小的小手,另一隻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

王西洲見車內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立即看向連風,警告道:“連風,小白如今是山水坊的車馬貴客,由西洲負責,你不要壞規矩。”

王西洲又扯了扯白孤的衣袖,“小白,都退一步,別太沖。”

連風哼了一聲,收回目光。

要不是看在王西洲的面子上,連風剛剛就已經拔劍出鞘,收劍回鞘了。

一個這麼小的劍仙弟子,能有多強?

鑄靈境?叩玄境?

就算他是吞靈境,也不是殺不得!

“呵,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呢,原來也只是個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軟蛋,廢物!有本事你就拔劍,今天你這一劍不出,以後見到我,都給我喊爺爺!”

白孤可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這樣兩三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能作罷。

算了?誰跟你算了?

我跟你很熟?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啊?

今天這件事不給個說法,老子不姓白了!

連風神色淡漠,眼神掃過白孤,最終落在王西洲身上,“這件事,你別管。”

王西洲嘆了一口氣,“路遇爭端,西洲都會上前勸和,更何況如今是在西洲負責的車馬途中?”

“我不想跟你動手。”

“西洲也不想,所以還請連風兄弟賣個情面。”

“但這小子,嘴欠。”

白孤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所以你到底敢不敢出劍?不敢就跪下叫爺爺,然後滾下車,以後見面記得喊人!”

連風目光幽幽,“王西洲,你看見了,是他自己找死的。”

未等王西洲回答,白孤就冷笑道:“慫蛋,別用劍了,連出劍的勇氣都沒有,早點把劍丟了吧,劍修的身份,你不配!”

錚!

一聲清冽的劍鳴聲響起,連風背上的長劍早已出鞘,劍尖停在白孤眉心前三寸處。

攔住連風長劍的,是一把古檀摺扇。

王西洲滿臉誠懇,“連風兄弟,此事到此為止,收劍吧。”

連風無動於衷。

王西洲只好偏頭看向白孤,“小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別把事情做絕了。”

白孤此時一隻手擋在白小小面前,一隻手按在膝蓋上,手背上有隱隱的青筋突出。

白孤扯出一個笑臉,“吞靈境的劍修,好厲害,我好怕啊。”

其他幾位看好戲的山水郎看得是眼皮子直跳。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上一位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連風的禁區上狂踩亂跳的傢伙,墳頭草應該割了好幾茬了吧?

連風可是山水坊裡有名的狠人,真發起瘋來,吞靈境之中少有能將他鎮壓的。

一個小小的劍仙弟子,還這麼小,修為頂天了也就是叩玄境。敢這麼無所顧忌地挑釁一位吞靈境的劍修,膽子真是不小。

就算也與他們一樣,是吞靈境的修為,連風一劍之下,也沒有什麼區別。

至於闢凡境,眼前這少年要是真有這修為,傲氣些完全沒問題。

只不過剛剛連風拔劍的時候,這少年的反應分明慢了許多,是在王西洲出手擋住連風長劍之後,才抬手護住了身旁的小女孩。

這種反應,闢凡境?別搞笑了,說是叩玄境都是抬舉了。

年輕真是好啊,什麼都不怕失去。

不過也是,年少時所得之物甚少,就算失去了,也感覺無足輕重。隨著時間長河的流淌,堆積在身上的東西就如同附著在河床上的河土一般,越來越多,需要顧慮、放心不下的事情也就水漲船高,直至有一天,滿腹心事如翻船,一併沉入時間長河河底,變成一顆沉寂無聲的砂礫。

“你終於敢拔劍了,但也比軟蛋好不到哪裡去。”

連風一身氣勢毫不收斂,“王西洲,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王西洲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滾下車!”見連風的視線轉來,白孤無所畏懼,“別忘了,現在這輛馬車還是我的!”

連風一滯,看向王西洲,“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

連風收起長劍,轉身就下了馬車。

他不想再看見白孤那張臉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

方旦見狀,便笑道:“連風兄弟一個人走,難免有些孤單,我去陪陪他。”

“放心,這裡也沒人會留你。”白孤語氣依舊不善。

方旦依舊滿臉笑吟吟的,沒有說什麼,起身走了。

關大虎甕聲道:“這裡有點悶,我先下車透透氣。”

花邪也是站起身,“坐太久了,屁股有點疼,我去散散步,等會兒再回來。”

自此,車內八人,只剩一半。

何雁聲如搖鈴,“外面風雪太大,傻子才下車。”

王西洲收起摺扇,看向白孤。

剛想開口時,白孤就直接一句話堵死了他的話頭。

“王大哥,你要是想勸我,就下車。我不覺得這件事我做錯了,是他先犯賤的。”

王西洲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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