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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杯盞被不小心拂到了地上，碎片與水濺得到處都是的時候，楚天妤和太子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杯子一樣裂成了碎片。
緩緩的。
太子的眼眸變成了血紅色，脖頸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許久，他緊緊的握著楚天妤的手，微垂的頭靠在了楚天妤的身上。
“天妤，若是別的原因，孤就是毀天滅地，也不會讓你成親。”
可在天地父母面前，他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這是兒女們該有的孝道，也是能讓她的母親延續壽命的一個辦法。
“是我辜負了殿下。”
楚天妤輕撫著他冰冷的臉龐，指腹顫抖得讓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古事情難兩全，她現在是左右為難，看著太子這般模樣，楚天妤眼淚都抑制不住。
“我先走了，殿下。”
該合作的事情還得繼續合作，該見面的時候還是得見面，至於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以後再說吧。
楚天妤嗓音哽咽，起來給太子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綠玉姑姑看著楚天妤臉色蒼白離開的模樣，微微蹙眉，急忙轉身進了內室，卻看到太子身形搖晃了一下，突然間俯身一口血吐了出來。
“殿下！”
砰……
綠玉姑姑尖叫起來的時候，旺福也從簾子視窗一躍而起竄了進來衝到太子的身邊，不斷地搖著尾巴，抬腿蹭著太子殿下，綠玉姑姑剛要轉頭喊人，太子一把攔住她。
“不必叫太醫，孤沒事，她還沒有走遠。”
若是讓楚天妤知道他吐血，楚天妤必定會內疚如焚，心神不寧，既然她決定好了那便就這樣吧。
“殿下，您吐血了。”
明玉、青玉、白玉進來看到這一幕時，神情猛地一變，明玉轉身就衝出去，他得讓太醫過來看看。
高遠和李木聽到動靜也奔了進來，都在看到這一幕時，第一反應是不是太子殿下發病了，下意識的拉開抽屜去拿先前制好的藥丸。
高遠上前蹲在地上仔細檢視太子殿下吐的血，伸手點了一點，看著看著臉色狠狠一變，急忙道。
“趕緊把房間收拾一下。”
說完他把那只有血的指腹緊緊地攥了起來，走到一旁時，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太子吐的血帶黑色，怎麼會帶黑色？難道他的身體出現了異樣嗎？還是癔症沒有控制好？
不行。
得和太醫商量一下，太子殿下可千萬不能有事。
“到底出什麼事了？”
李木轉頭問著綠玉，綠玉搖頭說不知道，但是將楚天妤也蒼白著臉色離開的事情說了一說，李木猜想這事情必定與楚天妤有關係，難道是兩個人吵架了。
咬了咬牙，李木上前與太子道。
“殿下，宮裡賞了一批上好的綢緞過來，不如拿一些送給五小姐吧。”
“不必了。”
太子淡淡應著，李木一聽頓時背脊發寒，這樣回答那就說明是出事了，不然以往把整個太子府搬給楚天妤他都會同意的。
高遠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不少，太子自是知道他們心裡所想，沉著臉冷聲道。
“該合作的事情照樣合作，和以往不會有任何變化。”
“你們先出去。”
下人收拾好廂房之後，白玉便帶著大家一起離開了廂房，站在門口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後白玉冷著臉出了府去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他發現宮裡的欽天監在合程府兩位公子和兩位小姐的八字時，他才驚出一身冷汗。
回到太子府。
太醫已經給太子殿下服了藥，之後太子便不言不語的一直坐在書房裡看書，可是綠玉說他手裡那本書已經好久都沒有動過了。
高遠和李木靜靜的坐在他的下方位置，也不言不語，雙目微閉，這樣沉悶的氣氛足足過了兩三個時辰，在李木他們真的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太子突然間放下了手裡的書，站了起來。
“殿下，您去哪？”
“進宮。”
……
彼時程江南也是剛從欽天監那裡得知家裡已經把他們的生辰八字送到了欽天監那裡，欽天監正在算他們的八字，看良辰吉日，一幫兄弟們頓時跟著起鬨，齊齊讓程江南請喝酒，於是程江南便讓人去內務府弄酒來。
太子殿下路過的時候，聽到裡面的歡呼聲，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了一眼喝酒的程江南，他徑直朝著欽天監走去。
欽天監的大人們正忙著記錄各種現象，猛地一聽說太子殿下來了，一個個驚得急忙放下手中的筆，出門迎接，隨後引著太子一起進了內殿之後，監正上前問他。
“殿下過來這裡，可是有事？”
監正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太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之前看太子明明滿身陰戾，黯淡無光，星子也時明時亮，像是隨時要隕落似的，可自從之前的一天晚上之後，他的保護星竟一直灼灼生光。
“恩。”
“殿下請隨臣來。”
監正急忙把太子殿下引到了自己的內室，隨後才跪在地上朝著他行大禮，太子從懷裡拿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給他。
“算一算孤與楚天妤的八字。”
“啊……”
監正嚇了一跳，他這剛把程江南和楚天妤的八字核算好，怎麼太子殿下又來這一出，太子冷眼看著他。
“算。”
“是。”
監正不敢多說什麼，急忙接過八字，隨後走到自己做事的地盤上仔仔細細地核算起來，可算著算著，監正的臉色由驚異變成了沉重，最後變成了沉默，許久之後，他才下榻，朝著太子施禮。
“殿下，八字倒是天作之合，可不知道為什麼臣算出您與那位五小姐情深緣淺，緣深情淺，想要在一起，恐怕不易啊。”
對於這一點，太子倒也不否認，要真那麼容易，何必又等到第二世才相認。
“那你算她與程江南，就有緣分了？”
太子殿下話一出口，監正的臉色隨即微微一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