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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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霞聞言看了秦濛一眼，見她沒有露出特別失落的表情後，便對陶文雅解釋道：
“小雅，阿姨當然明白，但仁德診所是濛濛外公留下的，是無價之寶，也是濛濛的念想，醫術都講究傳承，怎麼能讓濛濛外公的醫術，斷在濛濛這一代呢？”
秦濛有些意外地看向唐明霞，輕抿了抿唇。
唐明霞輕輕握緊秦濛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
陶家和顧家的合作專案，她也知道一些，仁德診所正好在其規劃範圍內，她也算看著陶文雅長大，不想陶文雅誤會顧家沒有信譽。
然而，她實在高估了陶文雅的心思。
“阿姨，您說的我也明白，我只是不明白秦姐姐為什麼執著於一間破舊的診所。”
她輕輕嘆了口氣，表情故作包容和無奈：“秦姐姐如果想開一間診所玩兒，文雅能為姐姐找到更好的位置，何必要為難北寰哥哥呢？”
說到這兒，她無視了唐明霞古怪的臉色，十分懇切道：
“既然做了北寰哥哥的妻子，秦姐姐就應當考慮北寰哥哥的立場，不要無理取鬧才是。”
秦濛挑了挑眉，知道陶文雅這場戲已經演起來了，她再不接茬，豈不是太過好欺負了？
“我是顧北寰的妻子但不是他的附屬品，我在阻止顧家毀掉一間很有價值的診所。”
秦濛往前一步，逼得陶文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想做的事，絕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別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偷換概念。”
“如果經營我外公的診所是在無理取鬧，那麼顧家也發展不到今天這個地步，而我早已同顧北寰白紙黑字簽訂了診所轉讓的協議，你這樣明嘲暗諷，是在質疑顧北寰的決定嗎？”
陶文雅張了張嘴，一頂質疑顧北寰的帽子扣了下來，她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只能漲紅了臉，瞪著秦濛。
一旁的唐明霞有些驚訝地看向秦濛，之前在下午茶時，因著有劉妍的鬧劇，秦濛倒是沒怎麼講話，如今這一番論斷，倒顯得陶文雅沒什麼腦子，小家子氣了。
兩相對比，還真是更喜歡秦濛這孩子，唐明霞滿意地點點頭。
可沒等三人繼續對話，顧北寰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秦濛一眼就看到了顧北寰沒什麼表情的帥臉，一時間只覺賞心悅目，可惜顧北寰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瞳孔一縮，直接避開了她的眼神。
難道是害羞了？秦濛思索。
陶文雅忽然轉身，眼淚說掉就掉，對著顧北寰咬著下唇，委屈極了：“北寰哥哥，秦小姐為什麼總是這麼討厭我，我只是想讓我們的合作專案更順利而已。”
秦濛挑了挑眉，很想說一句，沒錯，我是討厭你。
顧北寰看了秦濛一眼，隨後皺眉對陶文雅道：“收起你的情緒，仁德診所那塊地的合作已經終止了，現在要儘快確定新的合作專案。”
合作的前提是共贏，商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討厭陶文雅揪著上一段合作不放，實在影響效率。
陶文雅的眼淚當即不上不下，被硬生生懟了回去，最終只能悻悻地應了一聲。
秦濛全程圍觀，心裡笑的不亦樂乎，顧北寰的眼裡，果然只有工作。
陶文雅這一招，下輩子都不可能奏效的。
“行了，回了家都要討論你們那點兒破事。”
唐明霞緩步走來，直接打斷了三人的凝固氣氛，伸手挽住秦濛的手臂，對著顧北寰道：
“既然是公司的事情，就在公司商量，動不動就把人帶回家裡聊算怎麼回事？”
顧北寰一怔，下意識看了陶文雅一眼。
的確，陶文雅和秦濛似乎有些不對付，這樣很影響談合作的效率，他不由得皺眉。
“還有啊，北寰，不是我說你，你都結婚了，應當和其他異性保持適當的距離。”
唐明霞說著，隱晦地打量了陶文雅一眼。
顧北寰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一層，他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關於結婚這件事，他實在沒什麼實感，以後還是在公司聊吧。
這麼想著，他抬頭準備同陶文雅說明，卻見陶文雅臉色有些不好看，下一秒便對著唐明霞低聲說了一句：“既然阿姨不喜歡我，那我就不打擾了。”
也沒等唐明霞回應，便直接離開，走到門口時，隱約能看到她擦了擦臉頰，似乎是覺得難堪，哭了。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還要繼續合作，顧北寰猶豫了一下，準備去看看。
唐明霞施施然拽住了顧北寰的手臂。
“孤男寡女，收收你氾濫的同情心。”
顧北寰無奈：“媽……”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停住了腳步，不管喜不喜歡秦濛，他現在都是已婚人士。
同一個單身姑娘黑燈瞎火地待在一起，的確不合適。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秦濛忽然上前，鬆開唐明霞的手臂，笑著道：
“那我去看看吧，現在天都黑了，她一個人不安全，我去送送她。”
顧北寰有些懷疑地看向秦濛，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秦濛發什麼瘋，他都不會搭理，現在這女人又整什麼么蛾子？
秦濛卻直接無視了他的眼神，反而看著唐明霞。
“你這孩子，心真善。”唐明霞拍了拍秦濛的手臂，還不忘瞪顧北寰一眼，一副你自己惹出來的桃花，還得你媳婦兒善後的模樣。
“去吧，注意安全，有事兒就打電話。”
“好。”
……
顧家的院子很大，四周又有暖黃色的路燈，雖然昏暗但也勉強能看清，秦濛十分輕易地就找到了一個人走著的陶文雅。
她勾著唇，故意將腳步聲放大。
前面走著的陶文雅忽然停住，試探性地回頭望了過來。
她身後的人個子高挑，漆黑的影子看上去與顧北寰十分相像，陶文雅心中欣喜，竟然小跑著撲了過來。
“北寰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捨得我一個人回家！”
然而，話音剛落，眼前與顧北寰完全不同的一張精緻小臉，直接將她打回原形。
陶文雅剎住腳步，指尖幾乎扣進了手心。
居然是秦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