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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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這幾個人就像偷摸溜回去審問一番自己的孩子，哪知此刻土豆他娘就在這裡。

“好啊、原來是你們幾家的小兔崽子，我就說我瓜田裡怎麼少了那麼多瓜！走！去找里正！我今兒個非得要個說法不成！”

土豆娘是個暴脾氣，村子裡排得上名的潑辣！誰要是真惹上她了不脫層皮下來，沈煙都覺得是土豆娘手下留情了。

沈煙這一招禍水東引，直接將大夥看熱鬧的物件變了，那幾個人被土豆娘推搡著往裡正家趕。

沈煙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還剩下個人，是一開始本來就想看個熱鬧的陳水生，結果被沈煙拉出來擋了一槍。

見人還不走，沈煙挑眉，“怎麼？還有事？”

陳水生的臉微微泛紅，“沒什麼，就是想問問沈娘子剛剛的那些是從何處看來的？幾日前先生確實提過一嘴，不過淺淺帶過了，沒說出處，我最近正好對此類有興趣，不知沈娘子是從哪看來的？”

沈煙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陳水生，她目前就一農婦，哪能真正去看這些書，“不知道，隨便聽說的，你可以去書店問問老闆。”

陳水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先告辭！”

說完就轉身走了，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沈煙一臉莫名的看著跑遠的身影，面子這麼嚴重？

看這樣子，怕不是第一次問人。

不過這身書卷味確實挺養眼的，以後好好培養一下陳苑。

沈煙迅速的將東西搬完，多給了點銀錢給趕馬車的人，畢竟一不小心讓別人等這麼久，怪不好意思的。

沈煙今晚就簡單煮了碗麵，和陳苑一起吃完就又開始準備起明天擺攤要用上的涼皮。

不過才做到五十張，沈煙就有些累的直不起腰，果然，這生意不好做啊。

陳苑在一邊看著時不時會幫上點小忙，但沈煙見他眼睛都快合上了，耷拉著眼皮在那強撐著，沈煙看著都有點心疼，“苑子，你先去睡覺吧，有些晚了，娘晚點再去睡，記得要洗漱下！”

陳苑迷迷糊糊的呢喃：“娘……親……忙……幫、忙！”

要不是沈煙聽力好，還真聽不見陳苑在那說些什麼，聽清楚後，沈煙瞬間就感覺自己全身的疲勞好像都減輕了點，嘴角忍不住上揚：“娘現在還用不上你個小屁孩呢，乖啊，先回去睡覺，都戌時了！明兒個上街給你買好吃的！”

陳苑眼睛突然之間就睜開了，小虎牙露出來，“好的！”

這次竟然半點沒有結巴，說完就巴巴的跑回屋裡去了。

沈煙還以為是自己拿著吃食誘哄住了他，心道果然小孩子要多哄哄！

陳苑一回到房裡，收拾完就躺在床上忍不住打滾，一雙黑葡萄般大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看著房頂，現在的孃親……真的真的好好……

陳苑想著想著眼眶就不自覺的開始泛紅，拿起一邊的小被子捂住臉，要是她……能一直在就好了……

能一直當他的孃親就好了……

陳苑從一出生，自能記事起，在記憶裡的孃親對他一直都只有打罵，這幾天的經歷讓陳苑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雖然早就知道著不是以前的孃親了，但是陳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會不會突然某天她就消失不見了！

陳苑在一種複雜的心情中慢慢陷入昏睡，眼角還掛著點點水漬。

外面的沈煙當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正不斷這揉搓著麵糰，洗面燒水，等沈煙將明天要賣的量都做完，沈煙看了眼又一次燃盡的油燈，捏了把痠疼的肩膀。

估摸著現在應該都有子時了，外面偶爾傳來幾聲咕咕聲，涼風突然襲來，沈煙瞬間覺得睡意襲來，顧不上什麼，胡亂收拾了一下，就跑到床上休息去了。

一天天的，真的累！

這是沈煙入睡前的唯一想法。

……

“唔……”

“阿姐——”

男孩猛的一個起身，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忍不住輕嘶出聲，“好痛……”

不過腦袋也因此清醒了點，眼角有條猙獰的傷疤，襯的整副眉眼都添了幾分陰戾，冷眼掃過四周黑暗的環境，看起來像是一家小醫館，又低頭看了眼被包紮好的傷口，這才長舒一口氣，看來是遇上好心人了。

是誰呢？

男孩自嘲一笑。

男孩又慢慢躺回床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的緣故，男孩剛躺下就覺得有點迷糊，睡意上頭，眼睛也慢慢睜不開，“阿……姐……”

入睡前，男孩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聲音極輕極低。

男孩的這些舉動絲毫沒有驚醒睡在裡間的藥童。

次日一早，沈煙生物鐘讓她一到時間就自覺睜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揉了揉有點脹痛的腦袋，還沒完全天亮，只有點點曦微的晨陽。

沈煙認命的開始起床收拾起來。

早餐先熬了鍋小米粥，炸了點油條，炒了個蔥花蛋，一式香噴噴的早餐就新鮮出爐了。

陳苑在一邊看著直咽口水，眼睛巴巴的盯著沈煙不斷動作的雙手。

沈煙注意到趴在門邊的小孩，笑著打趣：“小饞貓！洗臉沒啊？”

“洗了！”

這下沈煙終於是察覺到陳苑有哪不一樣了，他說話不結巴了！

沈煙驚喜的將手上的活放下，將陳苑牽到跟前，“你不結巴了？”

陳苑小臉有點紅，小手攥在一起，“不、不知道！”

沈煙聽到，更加驚奇，趕忙拿起陳苑的手腕看是仔細檢視起來，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苑子，你好了！”

說著，直接吧唧一下親在陳苑的小臉上，陳苑臉騰的一下就紅得像是個煮熟的蝦，娘、孃親親他了！忸怩的推開沈煙，“娘、孃親，要吃飯了！”

說完就迅速跑了出去，乖乖在桌前做好。

沈煙見著了，眼裡笑意更加明顯。

養小孩確實很好玩的！

和陳苑迅速將早餐吃完，沈煙就將做完準備好的東西用兩個揹簍背起來，陳苑小胳膊小腿的在那踮起個腳尖，也想背個，沈煙當然不會讓他背，只是叫他拿了小籃子，裡面裝著各式調料。

到了縣城，沈煙又來到昨天那個地方，不過還沒將小攤支好，立馬就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沈煙記性好，記起來這還是昨天在她這買了好些卷涼皮的人，立馬眉開眼笑的開始張羅。

手腳麻利的迅速將地收拾好，立馬開始卷涼皮。

“小娘子今天來的挺早啊，不枉我這麼早就來這等了，給我來十個！”

“沒想到剛上街，來這碰碰運氣竟然正好趕上，我今兒個這運氣怕不是都能去賭一把了！”

“來十一個卷涼皮！”

……

不知是不是昨天嘗過的人給她宣傳過的緣故，今天早上的人格外多，沈煙小攤前不消片刻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沈煙不停地應著，手裡動作不停，不過半個時辰就賣出去了兩百張，眼看就只剩下最後的一百張了，但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粗聲粗氣的聲音，“哪來的不知事的人，來這擺攤，經過我虎子哥的同意了嗎？”

沈菸捲涼皮的手一頓，沒理人繼續卷皮，但是面前的幾位點餐的顧客像是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一下就散了開來，就連剛剛訂了餐交過錢的也趁沈煙不注意將自己的錢給拿了回去。

不過幾息，剛剛面前還圍得水洩不通的，現在空氣突然就通暢起來，沈煙將手裡的這個卷涼皮做好放到一邊。

抬眼冷冷掃向來人。

總共七個人，過來的幾個身穿深色錦服，頭髮束的歪七扭八，腰封鬆鬆垮垮，大腹便便，個個手裡拿著根粗壯的棍子，一看就是當地的地痞流氓！

“喲，胖妞，賣啥呢？咋就不知道孝敬孝敬個幾個，不知道這片地歸我們哥幾個管！”

說著裡面就有幾個自顧自的準備去翻沈煙的錢袋，一臉壞笑的還想伸手摸沈煙，有幾個則是在沈煙攤子裡翻找，

“刷拉——”

一個長相一臉猥瑣的一腳將沈煙的攤子踹翻，嫌惡的用腳在裡面搗騰踩踏，沈煙捏緊拳頭，額間青筋直跳，氣笑了，把陳苑推的離遠了點。

一腳直接揣向準備對她伸出鹹豬手的人。

“我操***”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煙踹出去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