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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懷清的確沒有懷疑蕭懷辰的目的。
因為他在滿大街幹好事狂留名的時候，蕭懷辰一把拽住他，痛心疾首地道：“你雖然不是皇家的世子，但你已經是異姓王了，何必要如此作踐自己？”
“你做的這些，到底有什麼用處啊，還嫌鬧的笑話不夠多嗎？”
看見蕭懷辰那張關心又困苦的臉，王懷清真的是想一巴掌呼過去，老子做的當然有用？
但他也只是想一想，因為現如今身份不同，他也不敢對蕭懷辰嚇死手，誰讓他是皇后生的嫡皇子呢。。
而且之前在皇宮讀書的時候，蕭懷辰就很聽他的話。
王懷清道：“你問我做這個有什麼用處？那我還想問你們，你們做的那些又有什麼好處？”
“你如今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些，你不知道我和你們皇家，已經結仇了嗎？”
蕭懷辰詫異道：“真結仇了？可你之前不是才進宮見了我父皇？”
王懷清：“……”
“總之你不知道就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和你有什麼關係？”
蕭懷辰難過道：“可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堂兄，從未變過啊？你這是要跟我絕交嗎？”
王懷清：“……”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不要阻止我，否則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他們派來干擾我的。”
蕭懷辰吃驚道：“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枉我一直想要為你討回公道，王懷清，你到底還有沒有心啊！”
王懷清：“……”
在蕭懷辰胡攪蠻纏下，王懷清只好先帶他回去，另外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從蕭懷辰的嘴裡套出點訊息。
為此他還特意去問了赤峰，結果赤峰因為爬得太累，睡得正香。
被叫醒以後，不情不願地道：【蕭懷辰？五皇子？他對你到是真心的，之前還想為你報仇來著，只不過……】
一個哈欠打完，赤鋒又睡過去了。
王懷清想，是真心的就行，然後就去見蕭懷辰了。
剛好，受驚又想表現的陳婉瑩出來待客。
看見是五皇子，便忍不住想勾引一下，哪怕讓五皇子關注到她也好。
這樣要是王懷清不行了，她還可以接近五皇子，前途也是很不錯的。
要是太子倒黴，英年早逝，皇位未必不能落到五皇子的身上來。
於是她便親自給蕭懷辰泡茶，又叫下人準備了許多甜食，因為她知道五皇子最喜歡吃甜食。
果不其然，五皇子吃得津津有味的，眼睛都比之前亮了些。
陳婉瑩順勢送上茶水，坐到蕭懷辰的身邊道：“之前遠遠見過五皇子，那時就覺得你性格直爽，心地善良，是個好人。”
蕭懷辰吃驚道：“你遠遠就看見我性格？你還看見了我的心地？”
“天吶，你竟然在信口開河？”
“而且還是對著我說，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公主，我都要懷疑你是戲子了。”
陳婉瑩：“……”
勉強穩住笑容，陳婉瑩繼續道：“五皇子真會說笑，我這不是也聽你堂兄提起，他和你的感情，一向是最好的。”
蕭懷辰一臉得意：“那是當然，所以你休想拆撒我們。”
陳婉瑩：“……”
“呵呵，怎麼會呢？我可是你嫂子，對你們自然是一視同仁的好。”
那個“好”字，陳婉瑩勾著顫音，暗示的意味的已經很明顯了。
蕭懷辰也一下子抓住她的手，陳婉瑩以為她成功了，開心得都要咧開嘴笑。
可下一瞬，只聽五皇子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你做夢！”
陳婉瑩嚇得臉色一白，剛想解釋，一抬頭就看見王懷清來了，正一臉陰沉地望著她。
而五皇子也在此時繼續道：“什麼一視同仁？我和懷清好就是和他好，他就算不是我親堂兄，也是我的同窗師兄。”
“就憑你還想和我們一起好，你做夢。”
陳婉瑩連忙道：“五皇子誤會我的了，我的意思是，我把你當親弟弟一樣，和郡王一起照顧你的。”
然後又連忙叫住王懷清道：“王爺，我剛剛就是這個意思，絕無半分逾越。”
王懷清冷笑道：“公主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五皇子不懂人情世故，公主也不懂嗎？”
“還不退下？”
陳婉瑩見識過王懷清的狠毒，不敢抱有僥倖，很快就走了。
王懷清走上前，對蕭懷辰道：“我這王妃就是這樣的，說話沒有顧忌，你別放在心上。”
蕭懷辰道：“我根本不認識她啊，一直和我說話，好像我們很熟是的。”
“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忍受她，跟個戲子似的。”
王懷清笑著道：“那就好。”
然後叫下人備了酒菜，和蕭懷辰對飲。
他打算把蕭懷辰灌醉，套點訊息。
至於殺不殺，他還得再考慮一下。
畢竟蕭懷辰這種一根筋的人，最容易暴露。可不像徐長洪和陳婉瑩這樣的人好掌控呢。
蕭懷辰一杯就醉，他們讀書的時候王懷清拉他去喝過，好幾次都是他親自揹回去的。
所以看見蕭懷辰喝了一杯，臉頰通紅，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眼裡絲毫沒有懷疑，只是遊刃有餘地問道：“你皇嬸體內的那個東西，叫什麼？怎麼得到的？”
蕭懷辰皺著眉頭，不悅道：“這麼難的題你也問，我會知道嗎？你也不想一想，就算我知道，我記得住嗎？就算我記得住，他們又會讓我知道嗎？你怎麼知道我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的呢？”
“真是笨蛋！”
王懷清：“……”
要不是看見蕭懷辰說完就知道傻笑，他都要懷疑蕭懷辰是不是故意的了？
王懷清繼續問道：“那張天師有沒有想出什麼辦法，是專門針對我的？”
蕭懷辰搖頭：“沒有。”
王懷清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沒有的？”
蕭懷辰：“因為我連天師的面都見不到。”
王懷清：“……”
他強忍著心裡的怒氣，冰冷的眼神裡已經閃過一絲殺意，繼續問道：“那你們究竟是怎麼發現我身世的？”
“當時王嬤嬤都死了，僅憑蕭青翼那幾乎沒有人見過的胎記？”
蕭懷辰皺著眉，說道：“不是你親孃王嬤嬤的魂魄說的嗎？我記得她能上前嫂子的身啊，那時前嫂子已經懷孕了，天師說，除非是前嫂子裡懷的胎兒和她有血緣，否則根本就附身不了。”
“這還不是鐵證啊！”
“你說你，是不是傻！”
王懷清恍然大悟，眼神一瞬間變得犀利冷寒。
原來竟然是親孃、原配、兒子……一起毀了他。
他真不知道要說天意呢，還是真的是巧合？
卻早已忘記，如果不是他給王嬤嬤施壓，王嬤嬤哪樣貪生怕死的人，怎麼會走出決絕的一步。
如果不是他強行留王嬤嬤的魂魄在人間，還想利用王嬤嬤來對付林月，也不至於牽連到蘇映月的身上。
一切的種種，他全都推得一乾二淨。
反倒是身邊的所有人，都負了他一樣。
假寐的蕭懷辰看著這一幕，一顆心沉入海底，再無半點波瀾。而是有著深深的壓抑和無聲呼嘯的討伐。
王懷清此人……已經徹底扭曲，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王懷清看著靠在桌子上，已經陷入沉睡的蕭懷辰，突然想攝取他一半的魂魄，反正蕭懷辰一向做事不著調，再傻一點別人也看不出來。
可就在他想要動手時，蕭懷辰道：“我知道皇嬸的秘密基地在哪兒，明天我帶你去。”
“記住啊，明天。”
“你也快點睡覺吧，馬上就天亮了。”
王懷清聞言，連忙收回手。
“秘密基地？”那是不是就有剋制林月，或者將真正的“林月”換回來的辦法？
他呢喃，眼裡全是掩飾不住的狂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