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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的手臂收緊，兩人又是格外的貼近。
若不是周圍喧囂吵嚷，他們的心跳聲彼此怕是能聽清楚吧。
紀桑晚也呆愣在原處，雙手軟軟放在沈妄的肩頭。這周圍都是趕熱鬧的百姓，沒有權傾朝野的大奸臣，也沒有永安侯府嬌俏可愛的大小姐。
就算是路人逗留，也會被這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吸引。
俊男靚女，好不養眼。
這不是在京城，二人的心思都放鬆了些，彼此呼吸在兩人之間縈繞，過了好一會兒沈妄才放開紀桑晚。
“沒受傷吧！”
沈妄的聲音低沉喑啞，語氣卻充滿關心。
“沒……沒有！”
紀桑晚後退一步，微微低頭。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她竟然是一個臉皮如此薄的小姑娘，沈妄只需要輕輕的逗弄一下，紀桑晚就臉紅的不成樣子。
紀桑晚看著地下的糖葫蘆，覺得有些可惜。
沈妄卻不由分說，拉著她再買了兩個。
作為世家千金，山珍海味，錦衣玉食是常態。除了買衣服首飾，她很少上街，一路都有下人的護送，更是沒有機會感受外面人生百態。
所以這一天對於紀桑晚來說，尤其珍貴。
紀桑晚也發現，沈妄不一樣了。
他沒有在朝中的冷硬，偶爾遇上有意思的事情，反而還能夠笑一笑。
紀桑晚抬眸的瞬間，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是不是累了！”
沈妄低聲問道。
“沈哥哥，你怎麼想到帶我出來閒逛啊！這不像是你做事情的風格……”
“從你出宮到現在，面對的事情一直都比較沉重，我是想著能讓你放鬆一下心情。
小時候，我也答應過你……”
沈妄欲言又止，紀桑晚心中，卻有了依稀的印象。
許是自己太小了，過往的事情記不清楚了，可是偏偏沈妄說的事情總是能刺激到她的記憶，每一件事情似乎都變得有跡可循了。
紀桑晚咬著下唇，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前面的記憶，緩緩的衝擊而來，紀桑晚甚至覺得，隱隱約約的頭疼。
與柳如煙學習醫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紀桑晚很清楚的知道，小時候的記憶，會在成長的途中淡忘，卻不會造成這種頭疼反覆的情況。
有時候年紀太小了，忘記了就是忘記了。
可是……
紀桑晚止不住的皺眉，難道小時候有什麼事情，讓自己失去了記憶？
她還是個孩子，那時候母親還在，那些事情到底是否重要。彼時紀桑晚已經不是一個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真的不至於把一段時間的記憶，忘得一乾二淨。
紀桑晚越是想下去，越是頭疼的厲害。
沈妄的一言一行如此熟悉，似乎在告訴紀桑晚，他們真的是見過。
那時候她是母親身邊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沈妄呢，則是被母親救助的大哥哥，他們之間又曾經發生什麼故事？
“桑晚！”
沈妄的聲音在紀桑晚耳畔響起，悶悶的，紀桑晚的頭疼厲害，越發的不清醒了。
“阿晚，阿晚！”
紀桑晚模糊之中，聽到了沈妄的聲音，接下來是腦子一片空白。
“阿晚！”
她不止一次聽到沈妄這樣喊她，很好聽，不過也只有兩個人，只有在她意識消散的時候。
……
當紀桑晚的意思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眼前沈妄擔心的臉映入眼簾，紀桑晚這才後知後覺。
自己昏倒了，昏倒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內心卻覺得有些莫名緊張。
她看向沈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似乎昏倒之前的無力感也消失了。
“沈哥哥！”
紀桑晚的聲音很小，沙啞的，弱小的，卻還是被沈妄及時捕捉。
沈妄也不知道紀桑晚這是為何昏倒，柳如煙不在身邊，他只能在城內喊了大夫。
幾個大夫看完，紀桑晚沒有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毒發，沒有任何症狀，脈象十分平穩的暈倒。
沈妄慌極了，甚至擔心她是不是也染了瘟疫。
在小姑娘昏睡的幾個時辰裡面，他什麼事情都聽不進去。
好在現在，紀桑晚醒了。
“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再去叫大夫過來！”
紀桑晚被沈妄扶起來。
“沈哥哥，我好得很，完全沒有不舒服。
只是那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像是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了。”
如今，紀桑晚對沈妄說的上信任。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概是我母親救過你的時候。
實話說，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都說小孩子長大了或多或少都會忘記一些事情，那段時間的事情我卻忘得乾乾淨淨，甚至與我母親有關的事情都忘記不少。
我以前只當作長大了，過去的事情記不清楚。
一直到沈哥哥你說起要帶我出去的時候……”
紀桑晚說完，渴望一般的看著沈妄。
“你能與我說說過去的事情嗎？”
沈妄皺眉，不是他懷疑紀桑晚，而是擔心還有什麼變數。
“不說了，回去再說！”
沈妄遇上過許多事情，自然對眼前的情況有判斷，倘若紀桑晚說的是真的，那他說多了，紀桑晚會不會被這件事情二次傷害，還是未知之數。
“你先好好休息，天亮我們就啟程。
還有一日的功夫就到遂州了，我宮中的探子說，這段時間戰王也來遂州附近出征了，我們做的事情要快點，若是遇上可不好了！”
紀桑晚瞬時緊張起來。
“會不會戰王已經發現了什麼事情，才會急匆匆過來。
亦或者我姨母有什麼問題，他過來是為了莊媛回京的。
若是我們分析的沒錯，這事情與我姨母脫不了干係，可惜我現在在外面，姨母也回去了。”
紀桑晚的聲音充滿擔憂。
“你要相信洛清玄，他是個有點本事的人。
戰王雖然在朝中有權，若是論能力，未必能贏洛清玄。
有他在，你姨母就算是在閻王殿，都會被他搶回來。
再說，你姨母出了什麼事情，洛清玄一定有辦法將訊息送過來的。”
沈妄這樣說，紀桑晚才勉強安心，在沈妄的要求下，又小睡了一會兒。
一直到紀桑晚醒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休息的時候，沈妄一直在自己床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