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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觀察”,大約持續了半分鐘,腳步聲逐漸遠離。

我緩緩直立起身體,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瞥著窗外。

背影是個女人,腰身圓得水桶一般,她躡手躡腳,貓著腰又走到了西屋窗戶前,幾乎腦袋貼著窗戶,是在看唐全。

我眉頭微皺,不過沒有打草驚蛇。

病鬼是這女人的男人,這女人來勸我們走,是有點兒不對勁,但沒有特別大的問題。

我本來是不想多管,窮鬼從家裡出去就行,屆時院簷貼符,病鬼就不可能進來了。

我有時間慢慢捋清楚,看看院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誘鬼。

可這婦女進院子,是想幹什麼?

婦女觀察了唐全半分鐘左右,這才轉過身。

她大臉盤子格外緊張,雀斑顏色更深,躡手躡腳地朝著堂屋方向走去。

我稍稍調整角度,便能瞧見堂屋的情況。

微微的綠意縈繞著屋子,陰氣極重。

紙人靜靜地杵著,血眼珠稍顯活泛,身體卻沒動。

這就是怨氣縈繞在紙人身上,鬼還沒上去。

它夠警惕的。

婦女瞧見紙人時,猛拍胸口,像是被嚇到一樣。

幾秒鐘後,她堪堪鎮定下來,小聲喊:“人都睡下了,老龔,你在嗎?”

冷不丁的,紙人脖子一扭,紙腦袋悄無聲息地成了個皺巴巴的老人頭,幽幽地看著婦女。

婦女一個激靈,死死捂住嘴巴,腿都打顫。

老半晌,她才鼓足勇氣,問:“錢在哪兒?”

“不是今天,時間沒到。”老人頭乾巴巴地說。

他們的對話聲其實特別小,我在墳地練了太久,才聽覺過人。

因為,如果不能提前聽到棺材裡是否有異動,我很容易被開棺殺。若是聽不見夜裡遠處來人,也有可能被墳的主家亂棍打死。所以,這細弱蚊吟的對話,對我來說依舊清晰。

“院裡住了兩個人,俺男人不放心。請你搬家。”婦女沒有停頓,更為謹慎地說:“該拿的不拿走,你放心嗎?”

老人頭眼珠提溜轉動得更兇,堂屋裡陰氣更重,光線更幽綠。

他啟唇,乾巴巴地說:“金子在老桃樹根兒,我藏在門檻腳下。”

婦女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地進了堂屋,蹲在地上摸索著。

很快,她就掀開了一塊地磚,竟捧出來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夜壺。

我瞳仁微縮。

果然,這就是老龔的寄身之物。

婦女謹慎地將地磚鋪好,端著夜壺,小心且匆匆朝著桃樹走去。

紙人晃晃悠悠,跟著婦女出了堂屋。

夜壺上有黑色的絲線若隱若現,夾帶著一絲血光,和紙人聯絡在一起。

我明白過來,為什麼我放了紙人給老龔上身,它都沒有自己走了。

這夜壺是殺它的兇器,才會有血光!

那黑色絲線又代表這是它執念所在的寄身之物。

普通的寄身之物,鬼能驅使,譬如唐芊芊到哪兒,都能帶著黃桷蘭。

兇器,鬼帶不動!

可為什麼,堂屋會有個坑,埋了殺人兇器?

唐全爸媽殺了老龔?

這期間,婦女到了老桃樹下邊兒。

她像是早有準備,拿出來個頭和巴掌差不多的鐵鏟,快速掘地。

我心頭卻越來越沉。

如果唐全爸媽殺了老龔,那必然不能放老龔走。

即便是走了,他都還得回來,找唐全的麻煩!

思緒瞬間,我立即下床。

一步走至門前,猛地一下拉開門!

吱呀聲響,在安靜的院子裡極為刺耳。

婦女正挖得起勁呢,被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回頭,瞧見我時,大臉盤上黃豆大的眼睛瞪得溜圓兒。

紙人腦袋上的老龔,咕嚕一下掉下來,腦袋竟然貼在了婦女的肩膀上!

我和婦女對視,只是嚇到她,她做賊心虛!

老龔頭貼上去的那一瞬,直接讓她魂飛天外!

“啊!”驚恐刺耳的尖叫破了音,婦女白眼一翻,就往後倒去。

她還沒倒下,就怪異地支稜起來,拔腿,朝著院門奔逃!

老龔那皺巴巴的腦袋,眼珠子提溜亂轉,更顯得驚惶。

我手中早就握著銅梆子,一手提著更鑼!

小臂猛地發力,梆子擊中鑼面,鑼聲響徹!

冷冽的喝聲夾雜其中:“四更已至,荒雞牛食!”

“砰!”,婦女直挺挺摔倒在地上,老龔的頭從她肩膀上咕嚕掉了下來,朝著院門口滾去。

就滾出去兩米,便戛然而止,一動不動。

它驚惶地眼珠亂轉,腦袋咕嚕的滾回到婦女跟前,怪異的吸附上了紅白相間的夜壺。

莫說夜壺被婦女緊壓著,就算沒有,它也跑不掉。

風變得極大!紙人簌簌作響,晃動不止!

我將更鑼和梆子掛在腰間,隨手從床尾抽出來了一根纏滿白綾的細棍,跨出東屋,三兩步走到婦女身前。

哭喪棒猛地揚起,朝著老龔的頭頂抽下!

“莫打!莫打!”老龔扯著喉嚨,尖銳喊道:“鬼來找你了!擋門,快擋門!”

我瞳仁微縮。

這窮鬼腦袋,在胡說八道什麼!?

可下一秒,一股子冷意猛地從四面八方襲來。

院門本就開著,風呼哧呼哧地從外往裡灌,吹得門扇吱吱作響。

我鬼使神差地往外看了一眼,便瞧見村路上起了一層逐漸濃厚的白霧,一個穿著極為清涼的女人,蓮步輕移,朝著院門走來。

面板白膩,長腿勻稱,腰肢纖細得盈盈一握,而心口極為飽滿。

鮮紅的肚兜遮住了最關鍵的位置,這誘惑足夠讓任何人呼吸粗重。

可她光禿禿的脖子,卻更觸目驚心。

又來了!

我將哭喪棒朝著腰間一別,再拔出來梆子更鑼,猛地一敲!

”四更已至,荒雞牛食!”

刺耳的鑼聲只是讓無頭女稍稍一頓足,繼續朝著院門走近。

更鑼表面快速生出細密銅鏽,腐蝕得更厲害。

我額頭上起了細密汗珠,四更鑼不但沒用,反噬居然比上次還大!

老龔乾癟的眼睛開始淌下渾濁液體。

兩片樹皮一般的枯唇發出哀哭。

人見惡鬼,丟魂,鬼見惡鬼,鬼哭。

這鬼哭聲夾雜著風聲,愈發的刺耳!

我心煩意亂,正想著怎麼解決時,老龔忽然嘶聲尖叫:“穿鞋!穿鞋!快穿鞋!”

瞬間,我瞳仁緊縮。

穿鞋?

老龔知道我身上有繡花鞋?

這真是個窮鬼?他簡直詭異至極!

繡花鞋是老秦頭給我的保命之物,怎麼可能亂穿?

眼見無頭女就快進來了,我疾步走至院門前,雙臂一拽,猛地關上院門。

咬破舌尖,噗的一口血霧噴出!

斑駁血珠灑落門上,木紋中透著血腥和炙燙。

吐出陽煞血後,我登時就有些發暈。

透過院門縫隙,隱隱能瞧見那無頭女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她明明沒眼睛,可我覺得,她依舊在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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