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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就大概畫了一個圖，解釋了一番，後勤科科長對劉海豎起大拇指：“劉科長，您是這個，去給領導彙報。”
孫愛國聽了需要烤雞的數量，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昨晚上家裡人還想吃的樣子，於是開口說道：“小劉，今天你再準備一些，我下午開個會，讓大家表決一下。”
“成。”劉海點點頭。
“廠長，沿海地區不是魚多嗎，完全可以做成魚罐頭，可惜沒有足夠的塑膠，不然上真空熟食。”劉海開口說道。
“真空？”
“就是……。”劉海大致介紹了一番，真空熟食有些沒什麼防腐劑，不外乎就是包裝之後高溫殺菌工藝。
不要小看包裝行業，後世咱們國內賣牛奶的全部都是給歐洲一家公司掙錢呢，還有的做飲料瓶蓋都做到了行業第一呢。
“這個暫時算了吧。”孫愛國一聽要鋁箔或者是塑膠，就知道不行，肉才幾個錢，塑膠與鋁箔多貴？
下午廠子廠長，副廠長等班子成員開會，吃了一下維修科研發的烤雞，紛紛稱讚好東西，於是維修科就接到了任務，烤雞車間正式開始建設，這可是獨一分的好東西，怎麼說也要建立起來。
這個其實不復雜，就是一個大的迴圈烤爐，要是烤魚就是那種不鏽鋼鋼絲網輸送帶兩邊烤，那種還可以更換傳送帶製作薯片，餅乾什麼的。
廠房這邊，劉海讓做的乾淨美觀一些，牆壁先上水泥，然後做瓷磚（1943年溫州就產釉面磚，1962年溫州，景德鎮等等就產二百多萬平米了。）
背靠一個幾萬人的大廠有多厲害，劉海這邊前面出圖紙，圖紙還沒出完，零件成品就送來了，特別是聽到烤雞車間要用的，工人加班都要搞出來，畢竟傳說維修科搞的烤雞香得不得了。
劉海加班加點出圖紙用了七天，其實大部分裝置都不用圖紙，比如電機，齒輪等等的，主要是吊烤雞的傳送裝置，還有不鏽鋼烤箱什麼的。
還有一個星期過年，烤雞車間安裝完成了，劉海都通宵加班三天了，看著車間龐大的不鏽鋼裝置，還有幾十號安裝工人，劉海感覺就想睡覺。
八小時產量大概在4000只，不算很大的生產線，主要是沒必要，反正需求量大的時候加班就是了。
接下來就除錯，另外一邊一千隻雞也拿出來解凍，解凍完畢清洗，晾乾水分，然後醃製，湯皮，然後立即上皮水，掛起來晾，晾乾後面多來一次皮水或者再來一次，因為這個沒辦法學烤箱那種中途刷。
不少人都好奇的在窗戶上看，看著車間亮度很高的高壓鈉燈，還有整潔的廠房，看起來很大的不鏽鋼烤箱，也是驚訝不已。
“我跟你說啊，我們廠子準備過年發烤雞。”
“吹牛吧，你們廠子幾萬人，一人發一隻，不就是幾萬只，就是全京都都烤也烤不了那麼多吧？”
“自動化烤雞，雞掛上去之後，這邊進去那邊出來，就是烤雞。”
“這能熟得了？”
“伱是沒看到啊，那麼長的不鏽鋼生產線，錚亮錚亮的。”
“反正我不相信。”
“你別不相信，還有幾天過年了，到時候給你看我們的烤雞。”
京都現在本來就沒啥娛樂的，最多竄門聊天什麼的，一時間摩托車廠搞烤雞車間，什麼全自動化，活的雞這邊進去，那邊出來就是烤雞。
說的人自信滿滿，聽的人是一腦門子官司。
孫愛國等人都在車間裡面，戴著白帽子，口罩，穿著圍裙，看起來就像是醫生一樣，不過大家看著這雪白的瓷磚牆壁，清洗乾淨的地面，明亮的燈光，錚亮的不鏽鋼裝置。
整個車間分好幾個部分，清洗，晾，醃製，湯皮，湯皮也是裝置，主要是人工把握不好時間，湯皮之後，馬上上皮水，上皮水之後繼續晾，然後根據情況再來一次上色，或者第三次上色之後只要不滴水，就掛烤架上去了。
全套的不鏽鋼裝置，除開前面清洗的是瓷磚水泥池子，後面的湯皮，還有上皮水都是不鏽鋼的裝置。
“嘖嘖。”廠子領導看習慣了其他車間灰撲撲的樣子，再看這個車間，給人一種十分高階的感覺。
“小劉，怎麼樣了？”孫愛國一路走。很快來到了烤制的地方，開口問道。
“正在除錯，問題不大。”劉海正在觀察裡面各種溫度，用的是木炭烤的，不是說劉海不能用電。
用木炭可以一些集體廠子提供一部分收入，而且木炭的也方便，工人把木炭放進去就是了。
“這是雞油？”從烤箱裡面流淌出一些油，孫愛國看著問道。
“嗯嗯，這個裝置八小時清洗一次，這油完全可以吃的。”劉海早就考慮到了這些，現在你說這油不能吃，只怕被所有人戳脊梁骨呢，所以裡面也弄個不鏽鋼裝置，這油沒多大問題，就是食堂拿去用，一個人攝入的量也有限。
當第一排烤雞從裝置另外一邊出來，看起來稍微時間有點長，表面顏色有點黑，劉海就把生產線的速度提高了那麼一丟丟，後面繼續看。
伴隨著烤雞源源不斷的出來，車間裡面瀰漫著香味，然後香味開始擴散，被外面的風一吹。
“烤雞車間成了？”
“好香啊。”
“就是。”
“不知道多久可以吃到。”大半個廠區的工人聞到香味都吞口水。
烤雞車間裡面，廠長工人們都品嚐一下勞動成果。
“好，好。”孫愛國吃了一塊，連聲說道。
其他工人吃了一塊，感覺還想吃。
“全部烤了，晚上食堂加烤雞。”孫愛國大手一揮。
整個下午，DC區的居民偶爾就聞到一股子香味，油脂與香料的味道。
烤雞肚子裡面醃製的時候是姜蔥蒜打碎的與香料鹽巴混合的，一隻雞塗抹多少，有個勺子就是一勺子。
晚上食堂裡面，工人們第一次吃到本廠的烤雞了，幾萬人吃一千多隻，當然好吃了，本來這個時候就不怎麼富裕，哪怕白水煮都好吃，何況是這種。
回去更是宣揚了一圈，很快整個京都都知道了。
第二天坐公交車的人從摩托車廠這邊過，紛紛吸著鼻子。
“啥味道，這麼香？”
“就是啊。”
“這是什麼味道？”
“這是摩托車廠搞的自動化烤雞裝置，據說活雞從機器這邊進去，另外一邊出來就是烤雞。”女售票員把窗戶開啟，一股子烤雞的香味伴隨著寒風瞬間衝了進來，也沒人說冬天冷什麼的。
“這麼厲害啊，雞肚子裡面東西呢？”
“自動化，你知道什麼叫自動化，拔毛，清理肚子裡面的都是機器做。”
“這麼先進啊。”
“這可是生產汽車，挖機的摩托車廠，你以為是你們那些小廠子。”
“嘖嘖，好厲害啊。”
烤雞車間加班加點，機器不停，人輪流上班，一天產量一萬差不多的樣子，因為要對機器清潔，然後工人下班一個車間一個車間的發放福利，先發一隻，後面繼續，一個人兩隻。
當然部裡面什麼的肯定也要送過去。
“劉廠長，真的沒辦法了，我們裝置就這麼點產量，年前就這點時間。”
“年後，哪可以，初二了吧。”孫愛國這邊電話不斷，配套廠就在周圍，天天聞著摩托車廠烤雞車間的香味不說，回去公交車上還可以看到拎著烤雞的摩托車廠職工，回到家裡還可以聽到院子裡面摩托車廠職工吃烤雞什麼的，冷的烤雞可以稍微隔水蒸一下，也可以不。
“哎呀，這烤羊腿太好吃了。”小云吃了一口羊肉，別人還在羨慕烤雞的時候，劉海在自己車間開始偷摸烤羊肉了，不過沒辦法拿回家，就中午自己車間大家一起吃一吃。
“什麼都可以烤的，還可以烤魚什麼的。”劉海點點頭說道。
“真的？”小云很難想象烤魚怎麼吃。
李大力幾人也在一起吃，一人吃幾塊，新來的學徒更是對自己家科長崇拜不已，烤雞都能做成機器烤，厲害厲害，而且在這邊還吃的好，裝置也隨便用，你說用壞了，正好教你怎麼修……不怕你用壞什麼的。
上級領導也終於吃到了烤雞，看著盤子裡面的烤雞，上級領導笑著說道：“我也來嚐嚐這個全自動烤雞的味道，最近說的人挺多的。”
“可不是，據說不少人沒事就去摩托車廠那邊轉悠。”秘書趕緊說道。
“味道不錯啊。”
“吃過的都說好。”秘書點點頭，趕緊給領導打飯，領導胃口好，秘書才安穩。
“過幾天就把給小劉的東西給他。”上級領導隨口說道。
上級領導說好了，下面的吃過的也說好了。
於是當了一把顯眼包的孫愛國，不但有人打電話，更是有人親自上門，那啥，兄弟單位也想來點烤雞？
於是第二條生產裝置加班加點上馬了，就京都這一塊，過年多少發福利的單位，別人都發烤雞，你們就拿這個冰疙瘩糊弄咱們？
還有的乾脆就把自己的凍雞裝車送到摩托車廠等著，反正大冬天也不怕，我們等著就是了，沒事的。
於是劉海上班就可以看到停在外面的卡車，上面就是凍小雞……。
一機部這邊，領導看著愁眉苦臉的孫愛國，搖搖頭說道：“我也沒辦法，反正你能產多少就給多少唄，別忘了部裡面就是了。”
“領導，要不我們把計劃交給上級？”孫愛國被堵的沒辦法了，大門口都有卡車了。
“這個我們沒辦法，就過年這幾天。”一機部領導趕緊搖頭，自己答應了，就要堵自己了。
一機部領導問道：“小劉說的真空包裝魚，或者罐頭魚，能弄？”
“肯定能的，小劉您還不相信，不過小劉最近在設計一款新槍，說是適合內衛部隊，巡邏部隊，山地部隊。”孫愛國又開口說道。
“哦，他怎麼會搞這個？”一機部領導好奇的問道。
“小劉一直都喜歡搞武器，煤氣罐大炮不就是第一個，現在大型裝置不需要技術升級，廠子人也不夠，本來小劉是準備搞火箭彈的，廠子出事情才搞的槍。”孫愛國繼續解釋。
“對，對。”一機部領導想到了。
“造的怎麼樣了？”一機部領導很是期待的問道。
“不清楚，我最近忙的沒時間。”
“烤雞能烤鴨子嗎？”一機部領導好奇的問道。
“能，生產裝置調整一下就是了，我們烤了一次，感覺比烤鴨店好吃。”
“真的？”
“嗯，但是冷了皮就軟了。”
“小劉還說可以搞一個冷藏貨櫃什麼的，就是做一個汽車，火車可以拉的貨櫃，安裝上製冷裝置，可以從南方運送水果，也可以從沿海地方運送冰凍的魚什麼的。”
“這個好，這個好，你盯著一些，沿海地區有些地方魚都爛了丟地裡面當肥料，特別是有了船用推進器。”一機部領導聽到這話，趕緊說道。
“嗯。”孫愛國感覺自己就不應該來這邊，這又接了任務，這個冷藏貨櫃，看樣子又要新開車間了。
孫愛國回到廠子，正準備找劉海，才記起來劉海回老家去了。
老家這邊，劉海給王紅梅帶了烤鴨，燒雞什麼的，兩個人搭夥一樣，劉海回來王紅梅就過來住，沒來就在自己家那邊住，老夫老妻的樣子，王紅梅會說一些村子裡面的事情，然後說說狗子的事情，狗子就是王紅梅的兒子……。
“真好吃。”王紅梅拿著荷葉餅卷烤鴨，是劉海在鍋裡面蒸熱的，不過鍋裡面沒放水，類似有點烤那個意思。
“好吃就好，好吃下次給你帶。”劉海看著面板白皙的王紅梅，就不像是村裡面的人，因為一直在加工坊幹活，不曬太陽也沒有太勞累，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女人最美的時候。
“嗯嗯，村裡面都說多虧了你，咱們才能賣那麼多白菜蘿蔔，還做紅薯粉條。”王紅梅又拿起一塊荷葉餅，然後弄點蔥絲，烤鴨蘸醬，然後捲起來吃。
劉海點點頭，廠子幾萬人，後勤科這邊隨便打個招呼，一個村算啥，一個鄉都沒問題，幾萬人一天吃大白菜都不知道要吃多少。
“明天我教你騎腳踏車，以後這就留在家裡了。”劉海這次把腳踏車也帶回來了。
“腳踏車給我，你家裡哪位沒意見？”
“有啥意見，你都說我是屬驢的了，她三五天就要回孃家去呢。”
“真不知道你這是吃了什麼長大的……。”王紅梅一邊吃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