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道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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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看了眼李治，整個人都癱了，雙眼之中已經有了淚花。
駙馬長孫詮乃是李治親妹妹新城郡公主的東床快婿，他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陛下千秋萬代，必將開創萬....”
“夠了夠了，”李治打斷道：“這些恭維朕都聽夠了，今天是朕的生辰，都閉嘴喝酒，否則你們一開口，朕就臊得慌。”
李忠還不死心，趁機再次言道：“父皇虛懷若谷，當真令兒臣欽佩。”
李治臉上抽抽，特麼你這話說得自己不臉紅？
好好一個生辰宴會，你們非要搞成馬屁大賽是不是。
“夠了，誰敢再說那些廢話，朕定不輕饒。”
“開宴。”
說罷李治直接端起杯中美酒，一口將之飲盡。
“陛下有旨，開宴。”
一個個內侍再次端著御膳房做好佳餚將原先的前餐全部換掉，緊接著樂師奏樂，舞姬上場。
宴會的氣氛這才暖和了起來，一眾官員也是各自動筷子，小雞啄米一樣點到即止。
倒是程處弼幾人像餓死鬼投胎一樣，開始暴風吸入。
程咬金等人看到子兒子這麼不堪，不由的也是一陣臉白，各自衝兒子瞪了瞪眼之後，幾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幾杯酒下肚，李治的臉已經微微發紅，李忠看到之後也是直接行禮道：“父皇，兒臣有幸尋來一個寶貝，恭祝陛下萬壽無疆。”
李治一愣，直接示意對方拿來悄悄。
隨即李忠給殿內的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點頭匆匆離開。
一會功夫只見一群宦官抬著一個巨大紅綢蓋著的東西走了進來。
等到東西放下，李忠微笑向前，徑直將紅綢子掀開。
瞬間整個大殿熠熠生輝起來。
紅綢子之下是一個接近三尺高的珊瑚樹，枝繁葉茂，樹幹扭曲著向四周延伸。
一顯露形態，便成了大殿的焦點，所有人都被它奪去了目光。
李治看著這珊瑚樹也是一陣驚訝道：“這樣的珊瑚，只有書中得見，人間哪的機會面見。”
見李治生出了興趣，李忠趕忙道：“是呢，父皇，這可是多少銀子都買不到的珍品。”
這柱珊瑚樹通體發紅，而紅珊瑚在古人眼裡乃是權力，富貴的象徵，一個珊瑚製成的珠子都是價值連城，更別說這樣的天然紅珊瑚了。
所謂的千年珊瑚萬年紅，兩尺多高接近三尺，已經算是絕世奇珍，稀世之寶了。
看著面前的珊瑚，李治卻是面無表情，淡淡說了一句：“梁王，有心了。”
李忠聽到之後好像吃了蜜一樣，趕忙趁熱打鐵道：“這等珍寶萬古無一，之所以現世，肯定是應父皇天命生出的祥瑞之物。
所以合該它今日獻給父皇，這是父皇的福氣。”
李治面色一暗，顫了顫嘴唇道：“朕的福氣嗎？呵呵。”
李忠還想說話，就聽李治一聲大吼：“來人，給我把這珊瑚樹給砸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李忠更是呆若木雞，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幾個禁衛士兵衝了進來，各自抽出鞘中鋼刀，直接將那柱珊瑚樹砸了個粉碎。
“父...父皇，為何如此？”
李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黑臉的李治，開口問道。
“為何如此？這珊瑚樹看似美好，但是背後卻是數之不盡的民脂民膏。
今日是朕的生辰，你送此物過來，豈不是要讓天下豪族以朕為榜樣，讓奢靡之風流行我大唐？
還有朕乃是九五之尊，你卻說著珊瑚樹象徵朕的福氣，它配嗎？”
李治話說完後，瞪著眼睛看著李忠，那樣子好像要生吃了他一樣。
噗通一聲李忠直接跪在地上向李治磕頭。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也是聽信了讒言，才會這樣，還望父皇恕罪。”
看著李忠的樣子，李治也沒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掃向其他幾位皇子。
“朕勸你們收起各自的小心思，禮物在心，不在貴重，莫要惹得朕生氣。”
“謹遵父皇旨意。”
“謹遵父皇旨意。”
...
幾個皇子趕緊行禮，一眾文武大臣也是一樣。
所有人現在都在心裡感謝李忠，要不是他當這個出頭鳥，指不定誰取接李治的怒火呢。
李治再次倒上一杯美酒，緩緩飲盡，同時腦子裡也有了一個疑問。
要是二弟知道我這個當大哥的生辰，不知道會送上什麼禮物呢，估計不會是這屁用沒有的珊瑚樹吧。
搖了搖頭，李治一陣後悔。
早知道就給他一道旨意，讓他帶著他父母來朝堂赴宴了。
長孫無忌下野之事，李嫣然付出的最多，到最後封賞還不如長孫雁這個憨批，多少讓他感覺有些慚愧。
打定主意，等到生辰完畢，要派人查到李嫣然的身世。
你不是不要功勞嗎，朕就把這功勞給你父親，小樣你想獨善其身，看你能不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想到這些李治也是心情大好，接連喝了幾杯酒，也是有些微醺了。
武則天衝身邊的侍女耳語了兩句之後也是衝李治道：“陛下，媚娘不是說有一個驚喜給你嗎。”
聽到武則天的話，李治微微發愣道:“對啊，朕還等著呢，是什麼驚喜，快說於朕聽。”
“陛下，你可記得媚娘在感業寺出家，其中有段時間媚娘稱病沒有見陛下。”
說到感業寺，李治也是點了點頭。
確實有段時間自己去尋武媚娘，但是武則天卻是避而不見，說是得了重病，還害他擔心了好一段時間呢。
“其實那時媚娘並沒有生病，而是懷了陛下的骨肉。”
“什麼？你為什麼那時候不告訴我。”
聽到這話李治整個人都崩潰了，那段時間不是得病，竟然是懷了朕的骨肉。
這當真是讓他有些懷疑人生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啊，那時媚娘還在為先帝守喪，如果那會爆出我懷有陛下的骨肉，會是怎樣的情況？
滿朝文武會怎麼看媚娘，會怎麼看陛下，又會怎麼看我們的骨肉。
為了陛下，也為了陛下的骨肉，媚娘只能獨自承受，不敢對任何人言。”
說著說著武則天竟然小聲抽噎了起來。
“媚娘，苦了你了，你應該早點跟朕說的。”
聽到這話李治也是明白了武則天的苦心，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
那時候自己剛剛登基，如果真的爆出跟武則天有染，絕對會影響自己的帝位。
武則天能夠識大體顧大局，把所有都揹負起來，當真是受苦了。
“只要陛下一切安好，媚娘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武則天搖了搖頭，還好自己熬過來了，否則怎麼會有現在的皇后武氏呢。
“媚娘，那咱們的骨肉現在何處，你要給我的驚喜是不是就是這個。”
李治幫武則天擦了下眼角的淚痕，滿眼興奮的問道。
這確實算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了，失散多年的骨肉，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嗎。
“陛下確定要當著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和她相認嗎？難道您就不怕出現什麼波瀾嗎？”
武則天看了眼李治，眼中滿是期待。
“那是自然，朕的骨肉能在朕的生辰跟朕相認，這就是一喜變兩喜，朕巴不得讓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看看朕在外面失散多年的骨肉。
而且這也是他應得的，因為他的父親是朕，是大唐的九五之尊。
誰要是敢興風作浪，朕必然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子之怒。”
李治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如果是之前，自己可能還要忌憚一下長孫無忌，但是現在長孫無忌已經成了趙州郡王，再無一絲威脅。
整個大唐再也無人能反抗自己，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能夠忍受親生骨肉流落在外。
誰要是敢反對自己認孩子，他就讓對方永遠閉嘴。
“如此媚娘就放心了，不枉咱們孩子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禮物。”
武則天看著男友力爆棚的李治也是一副小女兒模樣。
這才是我武則天的夫君，這才是小嫣然的父親，這才是大唐的皇帝。
“孩子還準備了大禮物？那還不派人呈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