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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來!”
生死之際,儀農求生欲迸發,喝聲響徹桃林。
袈裟發出一陣歡快的嘶鳴,飛入儀農手中。
原本已然蒼老的儀農,此刻竟然重新煥發了生機,纏繞在周圍的桃枝盡數斷裂。
儀農持刀懸浮半空,揮刀斬過,周圍儀影最先獲救,桃枝斷裂,重獲自由。見儀影無礙,儀農隨即一刀斬向石像,這是袈裟的意志。
“斬!”此刻的儀農,渾身籠罩著金光,隨著一聲暴喝,刀痕便向著石像斬落,這一刀,攜帶著袈裟解救主人的意志和儀農求生的決心,竟然爆發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威力。
“不!”已然蒼老到好似步入耄耋之年的木棉,看著斬落的刀痕,沙啞的喉嚨艱難地蹦出這個字,卻是再也無力阻止。
儀農看著石像,眼前的情景變幻,此刻在她的眼中,這一刀所砍的,早已經不是石像,而是田伯光和那個一頭白髮,複姓慕容的男子。
都是他們,自己這悲慘的一生,都是拜這兩人所賜!
儀農內心的恨意瞬間被點燃,再次大喝一聲:“斬!”
刀芒更加熾熱,金色的光輝籠罩著石像,原本想象中的爆裂場面並沒有發生,金色的刀光竟然被石像盡數吸收,消失與無形。
此刻的儀農,見到的卻是那名白髮男子和田伯光,都葬身於自己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卻突然留下了淚水。
“你們既然已死,我便也沒有活著的意義了!”儀農金刀橫臥,突然準備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田伯光等人原本是衝向石像的,奈何越接近石像,生命流逝更加迅速,且根本無法後撤,危急之際,卻見儀農大喝一聲:“刀來!”
隨即眾人便見到一陣熾熱的金光,石像無暇攻擊眾人,卻將金光盡數吸收。田伯光等人這才獲救。
眾人來不及欣喜,便看到儀農竟然要橫刀自刎,田伯光大驚,顧不上休整,身形如箭射出,卻根本是來不及,只能一掌拍出,打落袈裟金刀。儀農卻在原地,哈哈大笑起來。
田伯光不由得一愣,儀農是怎麼了,魔怔了?!
再看看四周,三大凶獸以及其他人,此刻竟然都呆愣當場,不知緣何。在場唯一清醒的,竟然只有田伯光、無花、寂默和尚、焚心、小童人以及寄宿在儀琳身體內的晚晴。
但是,此刻的田伯光卻無暇顧及儀農和其他人,因為此刻的石像,傳來一陣陣異動。
只見石像周身的裂縫,隨著金光的湧入,竟然開始蔓延擴大,有即將裂開之勢。
“琳琅!”木棉驚喜的聲音傳遍四周,竟然喜極而泣。
“賤人?”焚心也驚疑不定地盯著石像,神色說不清是悲是喜,卻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期待。
琳琅?難道石像的名字叫琳琅,看這陣仗,琳琅難道要復活?
石像從頭部到腳步,裂縫越來越大,終於,轟隆一聲,石像自內而外炸裂開來,一道渾身白衣的倩影,自石像內浮現,懸浮於半空之中,宛如聖潔的菩薩一般。
只是此刻的倩影,依舊緊閉雙眼,似乎在熟睡一般。
“借生陣成功了,哈哈哈,琳琅,你終於要重見天日了。”木棉激動不已,見琳琅還未甦醒,木棉便要將自己最後一絲生機過渡到琳琅體內,卻發現此刻琳琅體表外,若有若無產生一道屏障,阻絕了外圍一切,木棉的生機根本無法進入琳琅體內。
這就是琳琅?引得木棉和焚心大戰的那個女人,三大凶獸口中的老大?
田伯光仔細打量,空中這個女人,跟之前在山洞內自己所見的晚晴模樣一般無二,只是此刻在空中的女子,氣質要比晚晴成熟幾分,倒是渾身散發著知性的氣息,只是與晚晴一樣的是,即便此刻緊閉雙眼,眾人也能感受到其散發出的陣陣魅惑之意。
“賤人!受死吧!”焚心紅了眼眶,此刻見到昔日害他的罪魁禍首,自是再也難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恨意,一掌拍向半空之中的琳琅。
這一掌,完全擊打到琳琅身上,焚心心中一痛,眼淚便流了下來,自己最愛的人,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木棉無力抵擋,此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焚心擊中琳琅,發出一陣嘶啞的咆哮,小童人此刻也驚疑不定,他不相信自己的孃親會這樣煙消雲散。
果然,此刻情形又有了變化,只見焚心的生命力快速流逝,頃刻間,原本滿頭亂糟糟的黑髮,已經全部變成了白髮,焚心也由原來的年輕帥氣,瞬間變成了一個蒼老的老頭。
變化來得極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焚心也一樣,待焚心反應過來之時,想要後撤,卻再也無法撤離了,就像落到蛛網之上的小蟲子,瞬間由獵手變成了獵物。
琳琅吸收了焚心的生命力,原本渾身雪白的衣服,此刻竟然變成了黑色,隨著最後一絲生命力流逝,焚心徹底煙消雲散,只留下一句不甘地吶喊:“賤人,好算計!”
琳琅此刻,終於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只是神色冰寒如寒冬臘月,只有當看到早已蒼老不堪的木棉之時,眼睛裡才終於閃過一絲溫情,開口道:“木郎,辛苦你了!”
木棉看著甦醒的琳琅,神色複雜,早已不復剛才的欣喜,他感覺琳琅變了,變得陌生,狠毒。想要伸手撫摸下琳琅,最終卻不甘地放下了手臂。
琳琅沒有在意到焚心的動作,揮動了手臂,感受著身體內的無窮力量,喃喃自語道:“似乎還差一點。”
小童人見到琳琅甦醒,眼珠轉動,忽然開始呼救:“孃親救我,孃親快救我,我是牧音!”
琳琅這才注意到小童人,但此刻看著小童人,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感情,本想轉過頭去,直到聽到牧音二字,琳琅眼中忽然迸發出一道精光。
“牧音,牧音,多麼熟悉的名字,你,是我的兒子?!”
看到孃親認出自己,小童人牧音大喜,連忙開口道:“是的,孃親,我是您的兒子,他們都是壞人,都想要殺我,您趕緊救救我。”
小童人找到靠山,瞬間張狂,乞求琳琅為自己做主。
“兒子,牧音?”
見琳琅眼神重新變得茫然,小童人大驚,以為母親不相信,趕緊露出自己標誌性的四隻耳朵,同時露出額頭上的四隻眼睛,朝著琳琅喊道:“母親你看,我的確是你的兒子,我有重耳族的標誌,我身體裡面流淌著重耳族的血液。”
琳琅卻緊緊盯著小童人牧音的四目,神色迸發出一陣光彩,“既然你是我的兒子,那就幫幫母親吧。”
小童人見琳琅重新理睬自己,想都不想趕緊答應,“能夠幫助到孃親,是兒子的榮幸。”
隨即看向周圍眾人:“你們這些惡人,等待會母親休養好,會一個一個找你們算賬!”
言語之間,盡顯張狂之態!
“好兒子,孃親修煉還差一點,想要借你一樣東西。”琳琅雙手一揮,田伯光之前設在牧音身上的禁制瞬間均被解除,再次招手,小童人牧音竟然飛到了琳琅身邊。
“母親,您想要借什麼?”牧音好奇問道,不知道母親這樣厲害,為何還會要向自己借東西?
“不要,他是我們的兒子!”木棉身體虛弱,聲音已經微不可聞,即便牧音帶在琳琅身邊,也沒有聽清楚木棉在說什麼,厭惡地看了木棉一眼,這個老態龍鍾的和尚,便是自己的父親麼?
琳琅雖然聽到了木棉的話語,卻並未理睬木棉,而是蹲下了身體,撫摸著牧音的頭部,細心地為他梳理著凌亂的頭髮,溫柔開口道:“牧音,自你出生,孃親便沒有好好照顧過你,是母親的不對,以後,母親便一直陪著你,可好?”
牧音呆立當場,突然哭了起來,曾幾何時,自己最希望獲得這種親情,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還要殺了自己,姐姐雖好,卻將所有人的寵愛都奪了去,他一直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彌補足夠的母愛給自己,沒曾想今日見到母親,終於如願以償了。
這一刻,牧音的臉上不再有囂張狠毒之色,反而煥發出原本的童真,用力地點點頭,開口道:“母親,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孝順您,只要您一直呆在我身邊,您說什麼,我便做什麼!”
“如此甚好!”琳琅看著牧音,臉上掛著慈祥地笑意,撫摸在牧音頭部的手略微停頓,突然化為爪狀,一把抓住小童人的額頭,將小童人額頭上的雙眼生生用玄力吸了出來。
痛失雙眼,牧音吃痛,嘶吼大叫,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對自己。
琳琅拿著那雙血淋淋的雙眼,丟入口中,直接咽入腹部,身體表面玄力流轉,片刻之後,琳琅的額頭竟然浮現出一雙眼睛,只是眼睛虛浮不定,始終緊閉,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我所生之人,竟然擁有我沒有的血液和天賦,看來只能這樣了。”琳琅轉頭看著牧音,溫柔開口道:“牧音,我的好兒子,看來我們真的要永不分離了!”
琳琅說著,手臂抓住牧音的頭顱,手掌之上,幻化出無數狀若口器的東西,刺入牧音的頭骨,將牧音整個人都席收入體內。
牧音至死都未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對自己這樣。
木棉解救無法,已然心死,此刻盤膝而坐,任由淚水沿臉頰滑落,默默誦經。
田伯光、無花、寂默和尚看著琳琅的一系列動作,不由得遍體生寒,相互對視一眼,盡皆冒出一個念頭:“這個像菩薩一般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變態!”
虎毒尚且不食子,眼前這個女人,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