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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極冰，又是會議室。
小馬哥臉色平靜地看著螢幕，上面滾動播放著《神臨》全球挑戰賽的廣告，右方投影則是目前相關資料。
如果要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恐怕只有八個字。
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萬萬想不到，一場佔盡優勢的競賽，珠州省能被對手追到這種地步！
市領導已經和他交流過好幾次了，但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對方的主策，腦子裡就像有用不完的素材！
哪怕把他送進了紅星，錦城沿著對方的計劃走，也能施壓到這種程度！
他腦子裡忍不住響起了昨天晚餐時市內長老的話。
“珠州，華國經濟最強省份沒有之一！燕京是直轄市，有政策優勢。而且有全國最優秀的教育資源，論教改，它不輸任何省份！”
“如果我們輸給錦城，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式發展，恐怕真的要鬧笑話！
“說說。”他轉過椅子：“大家有什麼觀點？”
沒人敢說話。
很明顯，老闆不開心。
但話總是要有人說的，過了幾秒，終於有位部長說道：“洪江這次做得很好，完美將科技和科幻融入了遊戲之中。”
“燕京就是太板正了，他們哪怕知道教改靠的是大家的思想轉變，思想轉變來自於平時的耳濡目染。但他們要做起來，卻不容易。”
小馬哥很不耐煩，誰要你在這裡分析局勢的？
我看不懂？
當我瞎？
“廢話就不要說了。”他沉著臉說道：“我想知道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頓時，喝茶的喝茶，抿咖啡的抿咖啡。
就是沒人說話。
許久，才有一位老部長說道：“慶幸的是，我們收購鐵拳公司足夠及時，拿到了入場門票。”
“《神臨》挑戰賽一個月結束，休息一個月，就是下一款遊戲的全球挑戰賽。”
“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月裡，拿到主辦權……”
那錦城造的轎子，可就是珠州坐上去了！
“沒那麼簡單。”另一位部長反駁道：“他們簽訂的是賽事授權，這個授權以前完全沒有！他們簽到就是獨一份！”
老部長淡淡道：“但我們不是鐵拳的母公司嗎？”
“如果我們收購完這些遊戲的母公司，捨得砸錢，給他們付違約金，那就等於我們建立了AcE聯盟。”
小馬哥沒說話。
這個想法，他還真考慮過。
可是費錢啊！
極冰是有錢，但是也要給留個公司付幾百億的違約金，這也太豪橫了吧？
說到底，這是珠州省的任務。
他可以下大力氣幫忙，但下大力氣和大出血是不一樣的。
說白了，極冰已經享受了珠州省太多優惠，政府拿不出同等價值的東西來給他回血了。
哪怕教改爭取下來了，也到不到他手裡……極冰又不走高科技路線，完全是出力不討好。
他不願意出這筆錢。
太冤大頭了！
“怪我答應得太滿了。”他終於搖頭說道。
這一刻，他萌生了退意。
“我開始也想不到，錦城能給出這樣的壓力……不過是一個內陸省份，洪江身為省會Gdp是高，可距離珠州省會還差得遠。”
洪江是吃錦城其他市區肥起來的，大家都知道。
論創新，論人均，比沿海的珠州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可就是這樣的省份，讓小馬哥進退兩難。
“暫時不用考慮我們自己做AcE，要做也是明年，明年孔方老師的限制就沒那麼死了。”
教改投資下來了，他相信孔方會很樂意和自己一起賺錢。
一位女性部長沉吟道：“那qq和微信……要推一把嗎？”
如果全國通訊平臺再推一把，錦城的熱度會爆炸！
而極冰作為國內通訊平臺，是不可能拒絕這麼大的流量的。
小馬哥微微一笑：“推，為什麼不推。”
做好了，這就是送給錦城的富貴。
做不好……那就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過度了，舞臺就得塌。
“另外，今年六款遊戲的全球挑戰賽——我記得極冰運營了其中四款，必須全部拿下獨家直播權！”
“放心，我們的團隊已經過去了。”
小馬哥點了點頭，正打算繼續往下說，卻忽然一頓：“去哪兒了？”
“洪江？”
得到肯定答覆後，他搖頭道：“直接去燕京！去紅星學院！”
“這件事誰點頭有用你們摸不清嗎？”
“錦城第一次做全球挑戰賽，轉播、直播的價格他們拿的準？最終還是得和孔方老師溝通！”
“與其去錦城浪費時間，不如立刻去燕京……還等什麼！馬上打電話！先穩住孔方老師！不記得抖音總部就在燕京嗎！”
…………
趙梓駱正在接電話。
陶永華打給他的——本來應該錦城政府部門通知，但趙梓駱目前不算太正式的體制內人員，所以陶永華是個很好的傳聲渠道。
錦城的資料全都和他說了，趙梓駱聽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要做好接下來迎接大批遊客的準備。
放下電話，他嘆了口氣。
“不在現場，始終無法指揮……接下來的都是細節，必須親眼看到才能說話。”
真的是……一邊是紅星進修，一邊是錦城教改，哪邊都捨不得放。
只能看錦城自己的造化了。
剛準備休息一下，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
嚯！小馬哥的微信電話。
他連忙接起，小馬哥爽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孔方老師，好久不見。”
寒暄了幾句，小馬哥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非常希望孔方老師能接受邀請，加入極冰的大家庭。”
“只要你加入，音樂、影視部門你說了算。”
“其他部門我也可以給出足夠的權力，並且……我願意拿出0.3%的乾股。”
滋……
這個條件，趙梓駱都心臟狂跳。
極冰0.3%的乾股……這是可以傳幾輩子的產業！
別以為少，據他所知，極冰發展到現在，小馬哥佔股也不過7%。
已經是非常大的股東了。
除了他，其他最大的股東也不過3%。
還基本都是最早加入極冰的那批人。
他忍不住笑道：“馬哥，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小馬哥也笑了：“我這個人，商業頭腦是有一些。但我知道，讓我自己來，極冰做不到這一步。”
“我最擅長的，還是會看人。”
“我相信我的眼睛，老師來了極冰，極冰將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這眼光還真毒！
別說，無論是動漫影視音樂，極冰最在乎的“泛娛樂”戰略，趙梓駱一旦加盟，真的會爆發出不一樣的力量！
“再說吧。”他沒有直接拒絕。
小馬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過猶不及。
副理事長競選沒有結束之前，他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做出決策。
“極冰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他感慨地說完這句話，凝重道：“還有件事，我就一起說了。”
“極冰希望能拿下全球挑戰賽的全國直播和重播權，其他平臺或許先找了你，不過我建議老師先等等，極冰從來不會讓朋友失望！”
又說了幾句，雙方才掛掉電話。
趙梓駱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了小馬哥的退意。
對方手裡的牌不多了。
之前打出來的幾張牌確實很猛，甚至改變了華國的動漫產業。
但那也只是在現有體制上翻新。
極冰不擅長創新。
可AcE聯盟卻是硬生生創造了一條產業，還完美融入到了教改方案之中！
“難道要提前決出勝負？”
就在他思緒翻湧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牛俊達探頭進來，低聲道：“老師，抖音平臺的人到了，希望能和您見面。”
“請……等會兒！”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直接打給了陶永華。
“有事？”陶永華驚訝，不是剛掛上電話？
“抖音的人來找我了。”趙梓駱低聲道：“應該是談全球挑戰賽直播權。”
“他們的人應該是兵分兩路，一路來我這邊，一路去錦城。”
“我這邊一談好，馬上和錦城臺落實。”
“我先開著手機，你可以聽聽我的報價，再傳給領導。”
…………
洪江市，市委會議廳。
一張寬大的桌子兩側坐了十幾位幹部，陶永華也在其中。
不是特別重要的會議，一般手機都不會收，只是全程靜音。
陶永華聽完之後，立刻捂上電話，沉聲說道：“抖音的人在燕京直接找到了孔方老師，老師開了擴音，希望我們能參考一下他的報價。”
這個電話來得太巧了！
現場正是討論各種版權應該如何收取，以及後續宣發如何進行！
主持會議的，是文旅局局長孔文山。市委各大文旅、宣傳、文娛方面的重要幹部全都有列席！
“立刻接通！”孔文山馬上說道。
關於版權他們已經討論了半個小時，但還是沒有結果。
沒辦法，他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根本沒有參考！
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
偌大的會議室，此刻鴉雀無聲。
陶永華的電話放在中央，一陣開門和請坐的寒暄之後，大家知道了來的人叫做李志勝。
立刻有助理低聲說道：“孔局，這是和孔方老師在龍寶期間有過合作的抖音經理。”
孔局長微微頷首。
他哪兒有心情關心這個啊！
恨不得連忙快進，讓他聽聽到底幾千萬？
哪怕兩千萬轉播權，全球轉播加起來就是十幾億！這筆錢能幹的事情可太多了！
簡直恨不得摁下快進！
電話那邊好像感覺到了他們的心情，聊了幾句之後，李志勝就直接說道：“老師，我也不說廢話了。”
“抖音希望以兩億的價格，拿下所有遊戲全國獨家直播權！”
兩億！
孔局長眉頭微挑。
聽起來很多，但獨家直播的話，真不多。
應該還有的談。
果然，立刻聽到了孔方的聲音。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老李，大家都是熟人了，這個熱度，這個價格，抖音是在玩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