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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它帶著,就像帶著我一樣。”裴九枝說。

烏素執劍的手抖了抖,她點了點頭。

裴九枝送她上了回日月閣馬車,他自己縱馬往雲衛署奔去。

烏素坐在馬車裡,安靜地撫摸著這把清光爍爍的長劍。

她打算安撫它一下,和這兵器打好關係,這樣它就不會誤傷她了。

與此同時,正在縱馬而行的裴九枝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他的喉頭滾動,無形中,似乎有一雙纖細溫柔的手撫過他的胸膛。

劍是身,劍意即心意,他與這把劍,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他不在烏素身邊,擔心她出現意外,才把劍給了她。

現在的雲都,似乎各處都潛伏著危險。

“小殿下……”

烏素對著這把劍喃喃自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在發呆的時候,不斷喚著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已經成為烏素的習慣。

他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在她空白的、如死水般的心境之中,刻板地印上了這三字。

就彷彿是日月閣裡的水池,倒映著天上日月。

烏素是聽裴九枝話的,她孤身回了日月閣,連沐浴的時候都將這把劍帶上。

在她脫下內裙的時候,那柔軟的軟綢堆疊在腳面之上,烏素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劍鳴聲。

她習慣了這聲音,裝作沒聽到,只自己走進浴池之中。

池子裡撒了茉莉花瓣,幽幽芬芳傳來,烏素將自己的大半個面頰埋進水裡。

與此同時,走進黑獄裡的裴九枝腳步一頓,他的面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身後的雲衛趕緊詢問他:“九殿下,怎麼了?”

“沒有。”裴九枝斂眸,平靜答道,“去將白將軍帶上來吧。”

烏素泡在水池裡,手指點著水面,她看著氤氳霧氣盡處放著的那把清光長劍。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把劍的劍身之上,似乎裹上了黑白的色澤。

在每日的相見中,它在靜靜地發生著變化。

當然,最開始,它的外形只是極質樸簡單的一把鐵劍模樣。

烏素慢悠悠地洗澡,在雲衛黑獄裡的裴九枝慢悠悠地提筆寫卷宗,只是撇出的筆鋒略微有些抖。

他就知道,烏素是個笨蛋,還是一個很聽他話的笨蛋。

在烏素泡澡發呆的時候,她在浴室外聽到了禮貌的敲門聲。

“王妃娘娘,您在這裡嗎,我是公主府的人,您府中沒有下人通報訊息,我只能自己上來了。”

“沒關係,什麼事?”烏素柔聲問道。

“大公主……請您去公主府,說說話兒。”那姑娘說道。

“啊……”烏素有些意外,她問,“她請了小殿下嗎?”

“王妃娘娘,公主只請了您。”那姑娘馬上答道。

“你等等我。”烏素從浴池裡走了出去,晶瑩的水珠順著赤裸的身體曲線滑落。

她將衣裳穿好,把小殿下的劍拿上。

烏素不知該將這把劍放在何處,只學著小殿下,將它背在身後。

這把劍輕盈,好像沒有任何重量,烏素背起來也不覺得累。

她答應了大公主的邀約,往公主府而去。

——

在不久之前的黃昏下,裴華裳回到了公主府。

她從轎輦上奔了下來,提著裙子,往自己居住的內院奔去。

裴華裳的步子跨得很大,她穿著的繡鞋有著細長的跟,也不怕崴了腳。

“白珩煜丟的花呢?”她厲聲問管家。

“回公主殿下,應該是被……被下人收走了。”管家不安地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

“去找回來,誰允許他動我的東西?”裴華裳以極大的力道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現在的她,遠沒有方才在皇城司的冷靜漠然。

那門敞開,露出內裡的裝飾與物件,屬於白珩煜的東西,已經盡數被他收拾好。

他將自己的東西,都從公主府裡搬了出去。

於空蕩蕩的桌上,放著她給他的和離書。

其上,“白珩煜”與“裴華裳”二字,尤為醒目。

裴華裳坐在桌上,等著下人將那束紅色芍藥尋了回來。

乾枯的紅色花瓣落在她的掌上,她輕輕地將著枯枝重新放回了花瓶裡。

她起了身,問身邊的侍女:“姜然和姜也呢?”

她問的是姜然和她的妹妹。

“姜也姑娘還在機關師那裡,她雙腿上輔助行走的部件還需要除錯,姜然姑娘,應該在您叫她去的地方。”一旁的侍女行禮說道。

裴華裳往那處原本只有她知道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公主府中央的一處密室之中,只有上方的一方天窗引來一線天光。

於幽靜的密室裡,閃爍著瑩瑩光點,純白的、幾近透明的純潔花瓣在這處隱秘的花房之中盛放。

是月瑩花,當初白珩煜贈給裴華裳的域外之花,竟然在這裡開得燦爛。

西域清河的極北之處,一整年也見不到多少陽光,所以月瑩花的生長,幾乎不需要陽光。

相反,這些嬌嫩的花兒,更喜歡幽暗的環境。

異地種植,困難重重,也不知裴華裳是如何將它們培養起來的。

姜然在月瑩花中央穿梭著,她耐心地澆著水,仔細檢查著每一片花瓣,小心照顧著這些異鄉的花。

她在園藝上,確實極有天賦,前段時間,密室裡的月瑩花還蔫蔫的,似乎快要枯萎。

現在它們卻盛放在幽靜的角落。

這就是,裴華裳要姜然養的花。

在此之前,公主府裡,只有她自己知曉這個秘密。

“公主殿下!”姜然見裴華裳來了,趕緊放下自己挽起的褲腳,將最後幾朵花澆完。

她小步跑了過來,對裴華裳行了一禮:“您怎麼來啦,是來看花的嗎?”

“嗯。”裴華裳站在這月瑩花的中央,平日裡凌厲的眸色都軟了下來。

她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那是,她還是站在城樓上欣喜等待心上人乘勝歸來的小姑娘。

“花養得很好,之前它們狀態不對,我也束手無策。”裴華裳道。

“咦?公主殿下,哪裡的話,這些花能好起來,可全是大公主您的功勞。”

姜然這話說得真誠,並無奉承之意。

裴華裳眸中露出些許疑惑之色。

“我大致推算出時間了,這花是六七月的時候,因為雲都天氣燥熱,開始出現毛病。”

“那時候大公主應該是給給它們用了藥吧,它們前段時間就開始好了,我只是幫著照顧一下。”

“若沒有那救命的藥,這些漂亮的花兒,可就都死了。”

“啊……”裴華裳張了唇,恍惚地應了聲。

她今日穿著深紅的莊重宮裝,長長的、繡著金色鳳冠的裙襬展開,鋪陳在那月瑩花之上。

“好了,隨我出來吧,別再忙了。”許久,裴華裳開口說道。

她領著姜然走了出去。

此時,一直留在公主府裡照顧的老管家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來,勸說裴華裳。

“公主殿下,現在白大將軍在雲衛那裡,小的剛好家裡有人認識雲衛,需要小的替你通知一下雲衛那邊,多少照顧一下將軍大人嗎。”老管家躬身說道。

“不用。”裴華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的聲線漠然。

她的心亂如麻,需要靜一靜,但不論往何處去,那紛亂的思緒都在影響著她。

大公主想,她可能需要一個人來陪著她。

可是,她身邊沒有人了。

她想到了烏素,裴九枝的妻子,她比裴九枝更不像人。

烏素永遠都是安靜平和的,這種氣場無形之中也在影響著身邊的人。

“請烏姑娘過來吧。”大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壓下自己腦海裡那些無用的思緒。

“我……與她說說話兒。”她說道。

“所以,您真的不管白將軍了?”

“不管。”大公主冷聲道。

——

“嗯,白將軍,我會暫時將您調離出雲衛黑獄,此案還有許多細節尚未查明。”

裴九枝提筆,手腕抖了抖,在卷宗上寫道。

“我不希望您在獄中遭受折辱。”裴九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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