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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這一天很是熱鬧。
雖然上朝不在菜市口，但架不住上朝的人多啊！
百官呢！
加上殿外候著的公公，你多一句嘴我漏一句風，訊息傳出來只要分分鐘！
更何況棠皇后都出馬了，後宮那是什麼什麼地方？
再沒有什麼地方能比後宮還能傳訊息了！
所以朝剛上完，訊息就已經傳進了百姓口中。
加上蕭燼原先做的安排，花仲和花星樓暗中添把火……
不出兩個時辰，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甚至還有每日更新的說書先生，已經在各種茶樓裡更新今日內容，確保皇城老百姓訊息靈通，每日有瓜吃！
花仲下了朝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傻白甜兄妹倆。
花琳琅急匆匆跑過來問：“爹，怎樣啊？外面都傳開了，皇上還沒開口嗎？”
“哪有那麼容易？”
經過昨晚，花仲對這一對兒女已經不再輕看，也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當個好官。
他笑著摸摸女兒的頭髮道：“不過你們不必擔心，陛下撐不了太久的，他早晚會答應。”
花琳琅鬆了口氣：“那就太好了。”
花星樓卻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真會那麼順利嗎？要是拖上幾日……只怕生變故。”
天牢。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晏離又來看蕭燼了。
隔著牢門，一邊是儀表堂堂的國師，一邊是狼狽不堪的蕭燼。
蕭燼太過虛弱，一看是他來，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晏離看著他，被崇螢傷過的心情立刻就好多了。
果然人啊，總是要看著比自己更倒黴的人，才能真心快樂啊！
晏離面具下嘴角微勾，故意道：“昨日本座見到崇螢了。”
“嘩啦！”
鐵鏈微動。
蕭燼抬起了頭，赤血的雙眸瞪著他。
晏離笑容更甚。
他就知道，“崇螢”這兩個字，永遠能刺激到眼前這個男人。
“可惜啊，她竟然完全沒有來看你一眼的想法呢。”晏離茶裡茶氣道。
蕭燼抿著唇部說話。
“哎呀，可惜你為她謀算了這麼多，卻偏偏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只惹得她越來越生氣，壓根就不想看見你。”
晏離一句句刺激著蕭燼：“本座還提醒了她，說你受了重傷，要是她不來，只怕你就活不到天明瞭，你猜她怎麼說？”
“她說你是死是活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呢。”
晏離說完，滿意地看著蕭燼又吐了口血。
一時間心情極好！
但很快，現世報就來了！
只聽蕭燼沙啞的笑出了聲：“呵呵，晏離，看來你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會來這裡放屁。”
晏離笑容驟收，目光冷了下來。
蕭燼嘲諷地看了他一眼：“讓本王來猜猜，你若真的昨日在宮中見過螢兒，她必定是沒給你好臉色看。”
“啊不對，螢兒最恨利用她的人，你和蕭元契設下騙局，將她當成棋子，她恨極了你，怎麼可能還會跟你和顏悅色呢？”
晏離緊繃著臉，冷哼道：“那也比你好。”
蕭燼不理會他，接著猜自己的。
“讓我想想還有什麼事會讓你心情不好，嗯……”
話音一頓，蕭燼似笑非笑道：“該不會是朝堂生變，有人為聿羅關和棠家翻案了吧？”
這下晏離連表情都維持不住了，咬牙道：“果然是你。”
這人都廢成這樣了，還能掌握朝堂局勢。
他到底還是小看了蕭燼。
“看你這樣子，本王猜對了。”蕭燼笑道。
晏離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就算陛下肯答應，那也得拖上幾日，到時候可未必會如你所願？”
蕭燼絲毫不懼：“那就走著瞧。”
他知道晏離的倚仗是莫三瘋和塞外邊城，但那又如何？
不管是邊城還是京城，他都會讓晏離知道，丹國並非紙做的老虎，只要他蕭燼還活著，就沒有人能禍害這個國家。
沒能在蕭燼這裡緩解心情，晏離憤憤離開。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本來以為過幾日才有勝負的事情，在當天下午就迎來了結果……
不止他沒想到，包括花仲，花伊言，蕭元契等人在內，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棠鹿雪竟然敲響了驚天鼓！
驚天鼓從季氏皇朝開始就有，是皇家專門為喊冤的百姓設定的，即告御狀。
季氏皇朝時，規定只要有人敲響驚天鼓，那麼皇帝就得親審此案。
到了丹國朝廷時，為了減少百姓告御狀的次數，就加了額外的刑罰。
想要告御狀的老百姓，必須先經過幾大酷刑。
成功熬過去且還沒死，就說明老天爺都覺得你有冤情，到時候皇帝才會見你，聽你陳訴案件。
丹國兩代下來，還沒有人敲過驚天鼓。
無他，那些刑罰太過嚴厲。
沒有人覺得自己能熬得過去。
是以當棠鹿雪去敲驚天鼓的時候，所有人一是驚訝，二是覺得她必死無疑。
但不管心裡什麼想法，百姓們還是成群結隊地看熱鬧去了。
第一次看人告御狀，這種大新聞，可比聽說書的有趣多了！
驚天鼓敲過，當著大理寺和刑部的面，當著全城百姓的面。
棠鹿雪按照要求滾過釘板，挨鞭笞百下，腳踏火炭……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死，連那些懲罰慣了犯人的官員也覺得她熬不過去。
但她就是熬過來了。
或者說棠鹿雪在過程中幾次昏死，卻又奇異地醒了過來，連水都不用潑。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刺激著她，讓她死也死不了似的。
崇螢沒有去看，她是聽佘秀講的。
“受完所有的刑罰之後，棠鹿雪就被帶下去換衣服了，聽說陛下已經召見她了。”佘秀道。
“太好了！”百雀高興地拍手，“小姐你真是神運算元，這下總不會再拖好幾天了吧！”
崇螢笑了笑，看見佘秀面色有些古怪，不由問：“還有別的事嗎？”
佘秀點點頭，遲疑道：“就是好名聲都讓棠鹿雪給賺了，我回來的時候，還聽見周圍百姓讚賞她大仁大義呢。”
“什麼啊，她明明是個叛徒！還死活不願意去呢！”百雀氣呼呼地看著崇螢，“小姐，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啊？”
“不著急。”
崇螢淡淡一笑道：“站得越高，他朝掉下神壇，摔得才會越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