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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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陸襄並不是為了這些鬼魂才會去用嘴炮感化他們的。
這種始終懷揣著某種目的的行為，對於陸襄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真的要能夠成為自己的夥伴，首先就是要雙方互相信任。
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陸襄怎麼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交到那些鬼魂的手上。
就如小鎖一般，那可是陪伴他完成了整整三場直播的鬼魂了。
正是因為自己在第一次直播裡面解放了小鎖和他母親的執念，小鎖才願意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等等……小鎖的執念也是早已經消散了的！
陸襄這個時候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身邊的小鎖也與面前的這些眼睛和這張嘴一樣的，在完成了執念之後仍未消散，而是繼續留存在人間！
但是……
小鎖是因為小鎖願意跟在自己的身邊，幫自己一把，那麼這間廁所隔間裡面的鬼魂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不成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他們仍然存在於這裡，就是為了能夠審判那些因為罪孽而來到這裡的施暴者們？
陸襄深吸了一口氣，向面前的眼睛和嘴巴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們。
「既然你們已經將自己所怨恨的人都已經殺死了，那麼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呢？
「沒有了執念的支撐，你們不應該還能留存在這裡的才對。
「或者說……在你們消除了原本的執念之後，你們又有了新的執念？」
關於這些鬼魂的存在形式陸襄想了很多，但是他的經驗總歸還是太少了一些，在面對這樣奇怪的事情的時候，他還是難以判斷出來。
或許白雎翎或者玉成道人知道些什麼，但是此時還未到午夜十二點，他也沒辦法透過直播間的彈幕來知曉這裡的情況。
孤立無援，這確實是一種比較難辦的境況了。
隔間裡面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只不過陸襄不確定對方到底是在判斷自己剛才那些大義凌然的話，還是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也只有等待對方。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所有的眼睛再一次轉動了一圈，然後盯緊了陸襄。
那張嘴緩緩開合，說道：「我們留在這裡，就不斷會有人來到這裡。
「我們的執念是早已經消散，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的鬼魂無法消除執念。
「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殺掉那些有罪之人，以告慰如我們一樣的人。
「你不是有罪之人，你不應該被我們審判。
「你走吧，儘快離開這裡吧，並非所有的鬼都與我們一樣明辨是非的。」
話音落下，廁所隔間的門自己緩緩開啟，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吱呀」聲。
陸襄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門上的那些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變回了原本的圖畫。
「等……」
陸襄還有話要說，但是當他回過頭來看向自己面前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眼睛都如門上那些一樣重新變回了圖畫。
那張嘴巴也再次隱藏在了漆黑的牆壁之下，看不出任何痕跡來。
這已經是送客的意思了，陸襄無奈地長舒了一口氣，邁步走出最後一間隔間。
這項校園傳說的過程雖然要比「四樓之上的鬼手」要驚現一點，但是在結束之後，陸襄卻只覺得充滿了遺憾。
並非是不能將這些鬼魂收為自己的夥伴，而是這些鬼魂的選擇。
明明他們在執念消除之後就可以去往生的，但是他們卻選擇了留在這裡，繼續審判那些有罪的人。
是什麼驅
使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陸襄覺得自己恐怕永遠也無法體會到他們的想法了。
回頭再看一眼最後一間隔間，陰寒的氣息依然在不斷地從裡面傳出來。
但是現在陸襄卻並沒有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那些鬼魂的注意力已經從他的身上轉移，轉向了那些還未來到這裡卻帶著罪孽的人。
陸襄嘆了一口氣，朝著廁所外面走去。
這裡的鬼魂已經不願意再和他交流了，他也沒有呆在這裡的必要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發現支線任務的介面上顯示出了（2/9）的標識。
現在平臺也已經認可了他的第二個支線任務完成了。
這樣一來，他就已經有四十個積分是到手的了。
「那張嘴巴說這所學校裡面的鬼魂不會都像他們一樣明辨是非，就像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鬼手一樣。
「九大校園傳說，我現在才經歷了第二個，天知道之後的那些校園傳說又有多少是對我有威脅的。
「而在那間隔間裡面我也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寶籙的浩然正氣，是沒辦法完全抵禦鬼魂的。」
想到這裡，陸襄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寶籙的效果減弱，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之後只能更加小心一些了。」陸襄緊皺著眉頭，對自己說道。
他沿著這棟教學樓的走廊外面走向中間的廣場，同時注意力也在下意識地關注著樓上的情況。
他還記得有那麼幾個校園傳說是在教學樓裡面發生的。
例如不斷重複著跳樓動作的學生，大半夜了還在教室裡面學習的學生。
按照時間來看，現在這個點應該就是這些鬼魂出現的時候了，但是陸襄卻始終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是最外側的那一棟教學樓，陸襄實際上根本看不到多少教室。
這棟教學樓沒有出什麼異常情況，陸襄重新回到了教學樓中間的廣場上。
在中間的廣場上，他基本上就可以看到這六棟教學樓的全貌了，如果不行的話，多走幾步調整一下視角也是可以看到的。
只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六棟教學樓沒有出現任何燈光，以及什麼黑影之類的東西。
周圍安安靜靜的，夜風呼呼地吹過，陸襄還能聽到這風颳過那些零星有著幾片葉子的樹梢，發出的「沙沙」的聲音。
抬起手機，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多了，距離午夜十二點也就只剩下那麼三四分鐘的時間了。
陸襄隨便找了一個花壇，用手在上面掃了掃，然後坐了下來。
隨後，他對直播間裡面說道：「還剩幾分鐘就到十二點了，到時候彈幕區就可以解放了，不如我們到那個時候再繼續下一項校園傳說吧。」
說完，陸襄就坐著不動了，準備等待午夜十二點的來臨。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陣震動，並且伴隨著這陣震動還有一聲「叮」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夜晚的校園裡面顯得格外大聲。
他看向手機，發現任務的按鈕上，又出現了一個紅點。.
這代表著他的任務有更新了！
「怎麼這窒息空間的提示每次都不一樣啊……」陸襄低聲吐槽了一句，隨後立刻開啟了任務面板。
果不其然，支線任務在剛剛又更新了一條出來。
「好兄弟，背靠背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是你的好兄弟，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我們約定過，互相依靠，互相幫助，畢業之前，誰也離不開誰。
「我忘不了你，你忘不了我，我們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和你待在一起。」
任務詳情不斷，但是卻看得陸襄一頭霧水。
即便是看過貼吧裡面那條關於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九大校園傳說的帖子，他也有些迷茫。
怎麼就突然好兄弟了？
怎麼就你忘不了我我忘不了你了？
看這段任務詳情，這真的是正常的兄弟情嗎？
陸襄突然有些迷茫了，自己的校園生活是不是過得太過中規中矩了？
就在陸襄奇怪的時候，他的手機又傳來了一陣震動，在這則支線任務的任務詳情的最下方，出現了幾行字來。
「他們是互相難以割捨的人，在最艱難的時候支撐著對方的人。
「你要是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可以去尋找他們。
「他們在男生公寓A棟307宿舍。」
看到這裡，陸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窒息空間的訊息實在是太靈通了。
之前的兩個校園傳說都還是自己到了地方之後才會出現任務詳情的，而現在……
怎麼有一種窒息空間非常迫切得想要自己過去看看的情況？
這怕不會是窒息空間的陰謀吧？
陸襄有些糾結地看著手機螢幕，正在想著到底要不要聽從任務詳情的話去一趟，還是說自己再去尋找其他的校園傳說。
而最讓陸襄心驚的，其實還是窒息空間對整件事情的掌握程度。
他的前三次直播都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畢竟第一次直播可以說完全就是窒息空間的主播造成的，第二次直播窒息空間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遇上上黎真人這樣恐怖的存在，第三次直播就幾乎是在巫承允的監視下的。
但是這一次直播，窒息空間甚至連哪一個校園傳說在什麼地方發生都是知道的。
完全就是帶給陸襄一種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上的時間跳到了12:00——午夜十二點終於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