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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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老天師所說的話，所蘊含的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有些，甚至已經顛覆了我的認知。
本以為，我早已站在了人間的頂點，就算還沒有，但距離頂點，也不算太遠了。
可是，當我站在老天師身前，只是和老天師聊了幾句之後我才發現，我距離那所謂的頂點，還差的太遠了。
至少，如今的我還所知甚少。
何為天道？
何為順勢而為？
何為...逆勢而行！
至於我，又該如何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
無數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分沓而至，讓我的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你無需想太多，做你的該做的就好！”老天師的聲音忽然響起，這一刻的他，聲音忽然就變的柔軟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彷彿是在教導一個，走入迷途的弟子一般。
“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該做什麼，我，我，我怕我做的是錯的！”我低聲說。
自打我步入江湖之後，一直都是獨身一人，什麼事都需要自己去抗。
雖然師姐一直在為我謀劃，但師姐從未真正的來見過我哪怕一面，更沒有為我解惑過。
至於我師父，更是直接一走了之。
我是多麼希望在我陷入困境時，有人能幫我解惑，幫我指明前路的方向，多麼希望，在我陷入死地之際，我師父和我師姐能突然出現，告訴世人，我走陰人一脈，並不只有我張千俞！
而現在，我似乎在老天師的身上，找到了些許這樣的感覺！
“去做你想做的就可以，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老天師一臉慈祥的笑意。
“那我...”我嘴唇微動，想說但還是有些猶豫，老天師見狀笑了：“若是你錯了，那你的錯，有我替你兜著，或許...根本就不需要我兜著，你師姐一直都隱藏在暗中，你所走的每一步，你師姐都已經算到了，如果你真的即將做錯了，你師姐會出現來糾正你的。”
“我師姐...真的那個神通廣大？”我有些不信。
實在是，江湖上的人把我師姐傳的太神了。
要知道，我師姐也只不過才比我大六歲啊，他也只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真的能做到...算無遺策？
說實話，我並不信。
“不是神通廣大，是她...心無旁騖，她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你。千俞，你能有一個這樣的師姐，真是讓人羨慕啊，我曾經...也有一位很可愛的師妹，只可惜...”
說到這裡老天師忽然就頓住了話頭，我知道這涉及到了老天師年輕時的情感，所以沒有去多想，只是沉吟了一番，隨即說道：“前輩，既然你說讓我去做我想做的，那我...是否現在就可以去做！”
“當然可以！”老天師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要召集所有掌教真人，來此地開會！”
“就在浩然殿？”老天師有些詫異。
“對，就在浩然殿。”我極其肯定的點頭。
“可以。”老天師說完後便看向了大殿緊閉著的大門，說道：“萬里，去叫所有掌教真人來浩然殿。”
“還有我的那群兄弟，也都叫來！”我又補充了一句。
“是！”張萬里在門外應了一聲，隨即就聽‘呼’的一聲空氣炸響傳出，顯然，張萬里已經御風而去。
“前輩，你就不想問我...要做什麼麼？”我看著老天師問。
聞言，老天師笑了：“還不成是要在所有掌教真人的面前，眾目睽睽之下暗殺我？”
我：“……”
我聞言嘴角一抽，心說您老可真會開玩笑，先不說我能不能打得過您，就算您站那讓我殺，我也不敢動手啊！
而且，我怎麼可能會對老天師生出這樣的心思，要知道，老天師可是如今人間修士的精神依靠，若是老天師身體抱恙，那可能...人間修士的心氣，就要低落一半，甚至是軍心動搖！
這時，就聽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張萬里的聲音傳了進來：“天師，各位掌教真人已經到了。”
“普陀寺的玄度神僧和峨眉山的寂滅師太還沒來嗎？”老天師問。
“迴天師，還沒有。”張萬里說。
“我知道了，讓他們先進來吧！”
隨著老天師的話音落下，就聽‘吱呀’一聲，卻是浩然殿的大門被推開，隨即，一行眾人便走了進來，站在老天師身前，對著老天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不過，虎子，茅不悔，王乾，王振鴻和落花無痕幾人都沒有進來，至於沐雲熙，更是連大殿都沒敢靠近。
“不知老天師叫我們來是何事？”有人開口問。
“是張千俞讓你們過來的，我只是旁聽的！”說著，張萬里走到了老天師的身後，推著老天師的輪椅走到了一旁，只留下一群掌教看著我面面相覷。
“張將軍，你這是...何意？”
“有什麼事，分要在浩然殿說？這裡可是老天師休息的地方，打擾了老天師休息...不太好吧？”
眾人全都一臉的狐疑，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有個計劃，想跟諸位商討一下！”
“計劃？什麼計劃？”眾人面面相覷，而我，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四個字：“獵殺妖族！”
“什麼！”
我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嚯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向了我。
“你說什麼？獵殺妖族？怎麼獵殺？你瘋了不成！”
我眯著眼睛看向了那人，說道：“我沒瘋，而且出奇的清醒！”
“你是要進入妖界，獵殺妖族？”有掌教問。
“沒錯！”我點頭。
“不行！”另外一人直接拒絕：“我人間高手本就不多，而妖族可是遍地大妖，進入妖界後，我人間高手肯定會損失慘重，而且，這也會加速人妖兩族的戰爭程序！”
“沒錯，我人族任何一位高手都十分珍貴，不能平白無故的死在妖界！”有人附和。
對此，我只是一聲冷笑，說道：“我沒想帶別人去，只帶我自己人。”
這一句話，直接讓所有人一怔，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眸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張將軍乃是巫蜀山預備役的掌門人，若是...隕落在妖界，那必定導致巫蜀山預備役內亂，依我看，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沒錯，那可是妖界，是妖族的地盤，到處都是大妖，任何一位大妖，都不弱於人間高手，到時候不是我們獵殺妖族，而是...我們成了給妖族免費送上門的食物！”
面對眾人的質疑，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低沉開口：“妖族敢來我人間獵殺人族高手，我人族高手，為何不敢進入妖界獵殺妖族高手？”
說到這裡我忽然挺直了脊背，整個人彷彿一把出鞘的絕世寶劍一半，體內蘊藏著無限的殺機！
我用冷冷的眸光掃視了一眼所有人，隨即冷冷的開口：“寇可往，我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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