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還請快點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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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多，所以...張將軍還是不願意將長笛交給我嗎？”
武德天皇轉過身，神色中帶著一抹憂傷的看著我。
是的，他在憂傷，而這種憂傷，並不單單只是從表情上表現出來的，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這種將自身情緒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是極其罕見的，任何修行之人，都不願意袒露自己的內心，因為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太多不願意被人知道的秘密。
所以，這種情緒的感知，是很準確的，而如果武德天皇連這種深層次的情緒都可以偽裝的話，那我只能說，此人的演技了得，且城府極其可怕。
我看了一眼一片混亂的東京街頭，嘆了口氣之後還是將長笛拋了出去。
伴隨著‘啪’的一聲，卻是武德天皇伸出手，穩穩的接住了長笛。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吹響長笛，而是抬起另外一隻手，不動聲色的在欄杆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而我，在聽到他的敲擊聲之後卻是心頭一震，抬起頭，一臉愕然的看向了他。
至於他，卻只是對我淡淡一笑，隨後，便將長笛湊到了嘴邊。
下一秒，一個低沉、委婉且悠揚的笛聲便在東京鐵塔上響起，向著整座東京擴散開來。
那笛聲很是低沉，內裡彷彿充斥著無盡的悲傷，且在彷彿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副畫面。
一個滿腔熱血的少年，說著滿是對未來憧憬的話，可是到後來，少年已經長大，卻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幾分鐘後，笛聲終於落下，而那群原本一片混亂的死侍群，也在此刻安靜了下來，它們靜靜的佇立在東京街頭上，抬起頭，齊刷刷的望向了東京鐵塔。
隨後，它們忽然就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了一起，向著來時的方向沉默著走去。
有的，重新回到了下水道中，有的，重新隱入了某棟大樓的角落，還有的，彷彿恢復了正常，那雙嗜血殘暴的赤色眼眸熄滅了，彷彿再次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隱入了滾滾人群之中。
只是眨眼間，原本還一片混亂的東京街頭，瞬間變的平靜了下來。
只剩下一片狼藉，在訴說著這裡曾發生過的慘烈景象...
武德天皇慢慢放下了長笛，神色落寞的看著這座燈火通明的東京，開口說道：“張將軍，可以了，開始吧！”
“你沒什麼想說的了？”我問。
“想說的太多，如果...能和張將軍一起坐在居酒屋中，燙上兩壺清酒就更好了，可惜...我沒時間了！”
“那好，我送你一程！”
隨著話音落下，我原本站立在原地的身影瞬間淡去，隨後，就聽‘噗’的一聲，卻是一柄自虛空中斬出的短刀，直接刺入了武德天皇的後心之中。
當鮮血流出之後，我的身影才漸漸浮現。
我手持斬靈刀，刀身，已經齊根沒入了武德天皇的後心，鮮血，正順著血槽淅淅瀝瀝的流下。
“沒看夠啊，真是沒看夠，以前，我也經常來這裡坐一坐，看一看這座城市，但...這座城市，從未像今晚這般美麗，這般...迷人，就像一個膚如凝脂的美人一般。”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而鮮血，卻順著他的口鼻不停的溢位。
在剛剛他接過長笛之後，他的手指不動聲色的在欄杆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那是一個訊號，是他釋放情緒的一個訊號。
敲擊聲落下後，他的情緒忽然爆發，但那股情緒，只是稍縱即逝，眨眼間就消失了。
而那股情緒給我傳遞的資訊是...殺了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我這麼做，但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且選擇讓我動手，那麼，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我，本來就是過來殺他的，無論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好人也好，壞人也罷，或者是混血種也好，等待他的下場其實只剩下了一個，那便是...死！
小七有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那便是，這件事到最後，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人來背鍋。
而武德天皇選擇了自己來背這口鍋。
亦或者...是他早就累了，早已厭倦了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又或許，他不堪忍受龍血的侵蝕與折磨，不想就這麼繼續墮落下去，所以，才選擇讓我來了結他的一生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問：“這一刀能殺死你麼？”
“恐怕...很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龍血不僅侵蝕了我的神智，還改造了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很強壯，這種傷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但對於我來說，並不會第一時間就會死亡，所以...還要勞煩張將軍多刺幾刀，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張將軍可以選擇把我的腦袋砍下，我不在乎的。”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話之後，我的心裡竟是沒由來的產生了一股...落寞的情緒。
且，武德天皇的深明與大義，也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如果，他沒被龍血汙染侵蝕，或許，他會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紳士吧？
或許，我們還會成為朋友...
只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那你會異變麼？”我再次問。
我最擔心的，是殺不死武德天皇，且還導致了他的異變。
一旦武德天皇變的狂暴了起來，那麼殺他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而且我懷疑，神社裡的那位，也許可以感應到武德天皇的狀態，甚至利用自身的龍族血統來影響他的神智，不然的話，武德天皇也不會讓我出手殺了他。
因為，他也不想與我發生戰鬥。
“我不知道，張將軍，還請快點殺死我，我感受到...我的思維開始變的混亂了，殺戮的慾望即將佔據我的內心！”
“好！”我點了點頭，隨後拔出了斬靈刀，再次一刀刺入了他的後心。
就這麼以此反覆刺了足足十刀，武德天皇終於是神色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他並沒有就此死去，且呼吸還變的粗重了起來。
最主要的是，他體內流出的血液剛剛還是正常的血色，可是此刻，卻變成了金色。
下一刻，武德天皇豁然抬起頭看向了我。
四目相對，我看到了一雙在黑夜中宛如明燈般的...黃金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