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午夜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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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說完後，便一掃之前的頹態，再一次變的龍精虎猛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後，便重新在瀑布下紮起了馬步來。
看著虎子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啞然。
“虎子的性格...確實很適合練庖震的刀。”
刀，乃是破膽之兵，用刀之人，必須有一種勇往無前，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尤其是庖家的刀法，出刀之際，更需要一股哪怕你是天上神仙，老子也能一刀把你砍了的大氣魄。
如果，一個人總是被過去的事情拖累，那麼在出刀之際，就做不到一往無前，心無旁騖。
庖震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本就是天才，雖然沒有自己的弟弟庖雷資質那麼逆天，但也極其出眾。
可惜，自打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庖震的刀就再也沒有進步了，不然的話，以他的資質，恐怕早就悟出了獨屬於自己的招式來。
而虎子有一種屬性，那便是心大。
心大，看似是在貶低一個人，但其實他的這種心性，用在練刀上再適合不過了。
無論遇到什麼挫敗，都能夠一笑而過，並且不會因為某種事在心底落下病根，這樣的人心性最純粹，出刀，也更加的快！
“連虎子都找到自己為之努力的方向了，我的方向又到底在哪裡呢？成為活人陰差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慢走到了瀑布前。
瀑布的流水在這一刻就彷彿一面鏡子一般，倒映出了我的身影。
那是一個面容刀削斧刻，稜角分明，雖才十八，但卻沒有半分稚氣的臉。
“我竟然都有胡茬了麼？”我抬起手摸了摸下巴，隨即搖頭一聲苦笑，隨後，便在腦海裡冥想起，庖震昨天斬出的那一刀。
那一刀，並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招式，只是簡單的拔刀出鞘，然後一刀斬出。
“那一刀，應該是所有練刀之人都會的起手式，但被庖震使用出，卻能發揮出這麼大的威力，當真是不可思議。”
在腦海裡冥想了幾遍庖震出手的姿勢和發力技巧後，我忽然就眼神一凝，而後抬起手，一把握住了刀柄。
“斬！”
伴隨著我一聲低喝，就聽‘唰’的一聲，斬靈刀順利出鞘，而後，一道淡青色的刀光便被我斬了出去。
這一刀，我自認做的已經很完美了，無論是發力的技巧和斬出時的力道和角度，都做到了一比一的高仿。
只是尼瑪，斬出來的刀光，實在差距太大了。
庖震斬出的刀光極其璀璨，一刀出，瀑布斷流。
而我斬出的刀光...就彷彿是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是那般的渺小，且斬入瀑布中之後，就彷彿泥牛入海一般，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浪花都沒掀出來。
“大爺的！”我一聲大罵，就連一旁的虎子都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千俞，你這跟昨天我師父的那一刀比起來，就相當是屁聲大，內個啥小了啊！”
“滾丫的！”我罵了虎子一句。
在我斬出那一刀之際，庖震便睜開了雙眼，此刻見我有些氣餒，便說：“很好，不錯，第一次揮刀，就有這等威勢，已經是很難得了。不過，你只是在模仿我，你這麼做，在前期肯定會有立竿見影的成效，但卻走不遠，你要做的，是忘掉我斬出的那一刀，然後用心去感悟手中的刀，真正的做到人刀合一後，那麼，你就算成功了。”
“人刀合一麼？”我看了看腰間的斬靈刀，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斬靈刀能夠出鞘已經算是給我面子了，就這，還是我以每個月被它吸一次血的代價換來的，如果是人刀合一，那它不得把我吸乾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沒再冥想庖震斬出的那一刀，而是用手掌輕輕的摩挲著刀柄，仔細的感悟著斬靈刀。
就這樣摩挲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斬靈刀的情緒波動。
而斬靈刀，也彷彿是在回應我一般，竟然‘嗡’的顫動了一下。
“這是...因為昨天吸血了的緣故，所以才與我建立起了一種聯絡嗎？”
這種聯絡我之前也有過，那是在徐家大宅，面對徐二太爺和那幾具百年殭屍的時候，只不過，這情緒在那時只出現了很短暫的一瞬間。
可就算如此，也讓我短暫的，進入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地之中。
現在想來，那種境地，應該就是庖震口中所謂的人刀合一了吧。
下一刻，我猛的眼神一凝，再次拔刀出鞘。
這一次，我並沒有動用炁，只是單純的拔刀出鞘，然後揮刀。
動作雖然還沒到行雲流水的地步，但也算是一氣呵成。
斬靈出鞘後，便發出了‘嗡’的一聲顫鳴聲，而我卻再次收刀入鞘，隨即，再次拔刀，揮刀...
一整個下午，我都站在瀑布前，對著瀑布做著一個動作。
那便是拔刀出鞘，然後揮刀。
我知道，我在刀法上的資質跟庖震是比不了的，甚至跟虎子比起來，也有很大的差距。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以勤補拙了。
整個下午，我揮刀上千次，到最後，我整個右手臂都開始痠痛了起來。
但我並沒有停止，而是依然拔刀，然後揮刀。
我要將這個動作融入到我的骨子裡，變成我的本能。
且做到，以最快的速度拔刀，讓敵人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直接拔刀，將其斬殺。
又揮刀上百次之後，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庖震忽然站了起來，看了我和虎子一眼，隨即說：“今天就到這裡，回去吧。”
“遵命！”虎子早就扛不住了，此刻聽到庖震的話之後，立馬如獲大赦一般鬆了口氣。
靈兒早就做好飯等著我們了，見我們回來了，便急忙擺好碗筷，然後又在一旁支起了一個木桶，開始燒水。
“爹，藥浴已經準備好了。”靈兒說。
“嗯。”庖震點了點頭，隨即看了虎子一眼，說：“一會吃完飯，你去木桶裡泡上一個小時。”
“哦。”虎子應了一聲，隨即有些不情願的看了一眼木桶。
我見狀一臉的疑惑，心說泡藥浴可是好事啊，不僅能快速恢復體力，還能強身健體，排出體內的雜質，怎麼虎子一副不樂意的表情？
虎子似是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便湊過來小聲說：“千俞，你是不知道，那藥浴泡起來火辣辣的，渾身跟火燒一樣，麼的，昨晚我只泡了半個小時，渾身熱的就彷彿要著火一樣，老遭罪了。”
我聞言笑了，剛要說話，庖震卻敲了敲桌子，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我們兩個立馬噤聲，全都悶頭開始大口朵頤了起來。
吃完飯後，虎子便開始泡藥浴，我的訓練強度並不需要，便回了房間，給小七拿了兩盒酸奶後，便盤膝坐在了床上，開始在腦海裡冥想自己拔刀揮刀的場景來。
我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模擬著拔刀，然後揮刀的場面，就這樣一直冥想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直到耳邊傳出了虎子的鼾聲，我才回過神來。
“喂，時間不早啦，該去找小肥啦。”小七站在我的肩膀上，對著我說道：“你今晚再不去，小肥就生氣啦。”
“知道。”我點了點頭，穿好衣服後走出了房間，隨即就發現，庖震已經等在門外了。
“庖叔。”我壓低聲音跟庖震打了個招呼。。
“嗯，走吧。”庖震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人便迅速往瀑布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