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持之以恆的心,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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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卉遲看著對面,她至親的父母。
按耐住心底裡翻湧的情緒。
軟聲道:“爸爸媽媽,請你們別讓我轉學,我想回去上學,我想和他一起,考上我們理想中的大學。”
“我想好好高考。”
“好好為未來努力。”
...
梁植心裡五味雜陳。
他分明知道。
十年前的意外,和顧行知無關,他還是忍不住遷怒,一遷怒就是十年。
他以為。
時光流逝。
顧行知不一定還是當年的顧行知。
不一定還是那個在醫院病房外,哭喊著求他留下樑卉遲的顧行知。
可如今一看。
是否是他狹隘了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
在這一刻。
他至少是動容的。
為兩個孩子十年如一日堅守著彼此間的感情而動容。
梁植唇動了動,有些話,到了嘴邊,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倒是何朝,先他一步說了話。
何朝眯了眯眼。
就坐在那裡。
看著顧行知,想起了當年的慕慕,彷佛透過眼前的孩子,看到了當初和她形影不離的閨蜜。
她唯一的朋友。
她放低了聲音。
看著他,說:“二十年前,你媽媽也是和你這樣,堅定又不顧一切的要和你爸爸在一起。”
她看著顧行知。
想起了那年的夜晚。
“你媽媽,和我說,哪怕顧源一清二白,連個窩也給她騰不出來,只能租住在十幾平米的地下室,她也願意。
愛,足夠抵禦一切外界阻礙。
你媽媽,其實也不算輸了,顧源後來很上進,不僅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更是當時金融界的新貴。
很多女人。
前仆後繼的找上他,你爸爸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窮小子,在紙醉金迷的社會里。
難免迷了眼睛。
他能擋得住一時的桃花,攔不住一世的桃花。
你還挺小的時候。
你媽媽哭著和我說,顧源外面有人了,問我該怎麼辦。
我勸過,勸不住。
後來,你媽媽思憂成疾,原本是治的了的,可顧源那混蛋,那會兒以為你媽媽是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故意製造出來的假病歷,你媽媽心都涼了。
那天抱著我哭了好久。
後來。
等顧源發現你媽媽真的生病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
何朝的目光。
像是透過面前的人,眺望著當年所有的事情。
她們當年。
也像眼前的孩子一樣。
清澀。
懵懂。
帶著不可一世的朝氣,和對未來的期許。
有時候。
賭贏了。
就真的贏了,如她,贏了梁植。
賭輸了。
肝腸寸斷,如慕慕,輸了全部。
何朝想起奄奄一息的慕慕。
心臟好像要裂開似的,淚水大顆大顆落下,滾燙的熱淚,灼傷著她已經蒼老的心。
她聲音顫抖。
仍在說著往事。
“你媽媽,每天都在化療,她說哪怕為了你,她也想苟延殘喘多活幾年。
可是。
就這樣。
顧源的情人還是找上門來。
找到了醫院來。
我永遠忘不了。
他的情人囂張跋扈,揚手打了你媽媽的樣子,語氣裡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顧行知。”何朝喊他。
顧行知從畫面中讓人拉回現實,悲傷連同著神經一併侵蝕著他,耳畔響起嗡鳴的噪音。
像是要連同著他的耳膜。
一起鑿穿。
他反應慢了半拍。
空洞的眼神裡漸漸找到了焦距。
應了一聲,“您說。”
何朝笑了一下。
想。
世上最脆弱的東西。
不就是愛情麼。
可世上最堅固的東西。
也是愛情啊。
她帶著長輩的嚴謹,看著顧行知,一字一句道:“如果沒有遲遲,我或許疼你該像半個兒子,可你今天和我說,你要和我女兒在一起。
我從不要求她找個有錢的。
或是多有學識多麼優秀的。
我只有一個最基本,也是最難完成的要求。
那就是。
愛我女兒。
以持之以恆的心,去接納,去包容,去照顧和陪伴她。
傾盡一生。”
何朝看著他,鄭重其事的問,“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