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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公府位於皇城內,但這次秦國公邀請勳貴,卻在帝都四大花樓之一的槐影亭,秦國公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了整個槐影亭。

這其實是秦國公給的一個訊號,今日宴請,不談公務。

柳新好奇的坐在馬車上,心情十分落寞。剛剛升職加薪,家中就添了一丁,還是那種能把家裡吃窮的。

怪不得他和程師兄提及時,程師兄臉色異常。

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因為問了馬伕此行的目的地,算了算時間,也該到了。

待馬車停下後,柳新忐忑下車,掀開車簾,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抬頭一看,是一棟足足有八層樓高的華麗建築,通體都是由磚石搭建,異常堅固。

槐影亭

三個龍飛鳳舞的金字匾額掛在二樓,四大花樓中,槐影亭位列第一,其背後的東主也是四大花樓唯一明確的,文臣之首,中極殿大學士,吏部尚書,孔孝廉!

當然這事兒大家都知道,相當於大家都不知道,文臣敢明著這麼幹的人,當朝也只有孔尚書一人。

作為文壇第一人,文臣魁首,他有這個底氣。

因此槐影亭深受文人墨客的喜愛,從一樓到八樓,每一層都有八面牆壁,自一樓開始,所有人都可以在上面題字,作詩。

如果有人覺得你的字不好,詩不行,便可以選擇現場題字作詩,只要大家認可你,你的詩字就可以拓印上去,將那原來的詩字覆蓋掉。

因此槐影亭有個別稱:鬥文樓

八層之上,其實還有一層,也就是那真正的槐影亭。

而這一層,實際上是一顆大槐樹,槐樹中空,形成了一個亭臺。

聽說要上那槐影亭,不靠勢力,不靠錢財,只靠文名。

只有你成功在八樓的文壁上落下筆墨,就有資格上得槐影亭。

不過這些說法都是文人之間相傳的,為的恐怕也就是提高這槐影亭的名氣,實際上,遇到一些權勢滔天的,人家要上,你非不肯?

好吧,槐影亭的背後是吏部尚書,那就沒事了,當朝也沒幾個人有能力力壓他的。

不過好巧不巧,今日柳新便遇到了一個。

進了槐影亭一樓,有人接過請帖,立即將柳新引至六樓。

而一樓至五樓空空如也,雖然內力佈置裝潢簡直稱得上豪奢,但今日就這麼白白浪費了,空置在那。

上了六人,人聲鼎沸起來,跨過最後一節樓梯,視線豁然開朗,這整個六層和底下的佈局皆不相同,竟是直接打通,成了一個巨大的廳。

粗粗一掃,這一層估計有三十餘人,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單四,鄭曉!

而單四對視線極為敏感,轉過身來,看到柳新的剎那愣了愣。

鄭曉也看到了柳新,同樣心中吃驚,但他們都已經知曉了柳新的真實身份,他們回到帝都的時間比柳新早了不過兩三日。

而自從漢中軍馬場的江承度被押送回帝都,這些手眼通天的存在就已經透過自己的渠道瞭解到了柳新這個人。

而單四他們一回到帝都,結合他們在漢中的經歷,很快就能分析出柳新的真實身份。

時隔多日,再次相見,自是唏噓不已。

鄭曉反應最快,他當然曉得柳新這次拿了陳念吉回來,雖然說得罪了秦國公,但在東廠這邊是立下了大功的,這錦衣衛副千戶的位置算是穩當了,日後升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個普通的出身,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他自身定然有出眾之處,因此鄭曉不吝和他交往。

單四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因此他二人短暫愣神後,便走向柳新。

至於柳新得罪了秦國公這件事,秦國公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呢?

以單四和鄭曉的個人能力,對於這點小小影響,完全是無視的。

“柳兄,多日未見!”單四乾脆地道。

“柳兄,當日你可把兄弟騙的好苦!”鄭曉則是打趣道,無形之間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

柳新拱拱手道:“當日我公務在身,不得不隱瞞一些事情,今日重聚,不妨重新認識一下,錦衣衛南鎮撫司,柳新!”

單四也抱拳道:“金吾前衛,單四!”

鄭曉:“府軍衛,鄭曉!”

三人同時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一起尋了個位置。

單四的傷勢好了大半,但是還不能喝酒,以免影響傷勢。

既然大家都知道當日在農場的那個人是他,柳新也就不藏著掖著,大方交流,問道:“單兄,那日在漢中城外農場,你們和北蠻人交手了!”

單四聽到這個令他傷心的話題,頓時感覺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他默默點頭,並不回答。

鄭曉更誇張,他臉色都白了,當日他的武道之心差點被破,還好後來知曉那人是北蠻布和,軍方實權派都曉得此人,是北蠻旺古部除了他們王子以外的第一高手,戰場百人敵。

他敗給對方,很正常,完全理所應當,因此後來破碎的道心又漸漸恢復了。

見柳新談及那日的事情,鄭曉便接茬道:“北蠻的布和,柳兄你應該也見到那人了,實在厲害得緊,我父親都說,正陽軍中估計沒幾個是他的對手。對了,那日陳念吉是被布和抓走的,後來又是怎麼到了你的手裡?”

對於這件事情,鄭曉和單四以及一種實權勳貴在得知訊息後,都百思不得其解。

以布和的實力,就算當時漢中衛出動,也不一定能從前者的手裡奪回陳念吉。

其實在實權勳貴們的心裡,陳念吉真的不算什麼,只有班崴才會傻乎乎的將他當個寶。

這些年陳家在漢中做的事情,大家也都略有耳聞,只有秦國公身居高位,不在意這些小事,大家也就當看不見聽不到,可現在事情都捅出來了,而且證據還是漢中知府拿出來的,事後大家才找出一些頭緒,原來這漢中知府竟是孔尚書的人。雖然沒有明證,但大家都查到,這位左鑑當初是二甲頭名進士,卻沒有進入中樞,而是去了地方。

當時那場秋闈的主考以及最後的選官都是吏部尚書孔孝廉親子操辦的,當時大家都不在意,以為是得罪了孔尚書,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就立下這大功,年尾考功之後,這位左大人估計就該來帝都啦。

這樣一來,雖然繞了一圈,但卻比同期的一甲進士晉升的還要快,而且有功和無功是不一樣的,尤其在如今的旭陽朝。

旭陽帝對文官的要求既要有治國之能,也要有其他的才能。

柳新哈哈一笑道:“說來也是巧合,那布和斷後,和班崴班指揮使纏鬥,當時我已經撤了,結果半路讓我遇上那群北蠻人,於是就從他們手裡搶了過來,如果遇上的是布和,我肯定不會出手。”

單四點了點頭,布和的強大,讓他極受震撼,這輩子除了父親讓他有這麼強烈的無力感外,就算幾個兄長也只是比他強,但他認為遲早可以超越。

布和算是他未來的一個目標,以後從親軍調到邊軍,看看有沒有再次和對方交手的機會。

聊了一會漢中之事,其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便慢慢將話題引了回來。

“對了,我今日突然接到秦國公的請帖,還不知道今日來此所謂何事呢。”

鄭曉笑了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為的是大半個月後的正陽武比。”

正陽武比柳新自是知曉的,每年一次,帝都周邊的所有禁軍,親軍年輕一輩進行武比,算是一場盛事。

但這種事情再盛大也只是年輕人的一場盛會,柳新不認為秦國公這等大佬會在意這種事情。

鄭曉道:“今年的武比不同往年,似乎和文臣那邊有點關係,當然更重要的是今年年末,朱帥就要從左都督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而軍方這邊,肯定會多出許多的位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鬥,秦國公向陛下提議,直接以今年的武比結果,決定最後那些位置的歸屬。”

這是不是有些兒戲了?

這可是政治資源啊,怎麼可能有人用比武大會這種形式來決定資源分配,就算是柳新這個政治小白也覺得這事有些兒戲。

單四沉聲道:“秦國公自然不會打無把握的仗!”

單四似乎對秦國公有著十足的自信。

柳新默默頷首。

而在另一邊,師文斌和其他幾個勳貴二代圍繞在一個人的身邊,此人名叫雷傳昌,武帝城弟子,現在是禁軍三千營把總。

他的年紀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從五品的武官,在秦國公的陣營年輕一輩中,地位和單四是相近的。

“雷老大,那個就是柳新,就是他抓了陳念吉!”師文斌說道。

雷傳昌的父親也是一位實權勳貴,延安候雷大同。

延安候是延安都指揮同知,雷家世居延安,是當地的大戶,秦國公一脈的勳貴中,他的資歷能入前三。

他有兩個兒子,雷傳昌是次子,和尋常人不同,延安候對自己的次子更加關心,畢竟長子無論如何未來也能繼承爵位,而次子,則需要另謀出路。

雷傳昌也爭氣,天賦強,入了武帝城,成為了正式弟子。學成之後以武帝城弟子的身份進入親軍,靠自己一步一步到了如今的位置。

在眾勳貴二代的眼裡,單四的確厲害,但沒有雷傳昌來的更親。

“哼,等會我就讓他好看!”雷傳昌冷聲道。

他倒不是沒腦子只會揮拳頭的人,而是知道這場宴席的最後,秦國公要看一下參加武比的年輕人的本事,順便指導一番。

柳新既然能來這次的宴席,說明他已經被秦國公當成自己人,這一點,柳新自己並不知情,甚至單四和鄭曉也不知道,他們還在替柳新捏把汗呢。

雷傳昌則是因為他父親,延安候這次也隨秦國公回帝都了,此時正在樓上和一群長輩們喝酒。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六樓之上開始有人聲傳了下來,緊接著,幾個勳貴接連下樓,六樓有認識這些人的紛紛行禮。

“見過景川候!”

“見過靜寧候,宣德候!”

“見過延安候!”

延安候是個魁梧的壯漢,一臉絡腮鬍,他一邊向眾人示意,一邊走到了自己兒子的身側。

“父親!”雷傳昌恭敬行禮。

延安候點頭示意,然後雷傳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延安候的視線飄乎乎地看向了遠處的柳新,默默地點了點頭。

很快,秦國公拓跋雲漢下樓來,他的身邊跟著江陰公夏雲鶴。

柳新認真打量秦國公,後者身材勻稱,在一群魁梧勳貴中間甚至顯得有些瘦弱。但他劍眉星目,眼睛稍稍笑了一些,行走間虎步龍行,一張不算英俊的臉,渾身散發出霸氣的威勢。

“今日便當是家宴,大家不要拘謹,小一輩的也不好太乖順,拿出將門虎子的氣勢來!”

還未落座,秦國公便開口說道,他聲音極大,聲震九天的那種。

柳新懷疑他說話的時候帶了內力,但他沒證據,如果對方沒用內力,那這真是天生獅子吼。

柳新的百大高手榜中,有專門的武將榜,秦國公位列第一。

多少次柳新想象過秦國公的樣貌,眼下這真人雖然霸氣外露,但是和一代戰神想必,這個形象貌似不太相符。

尤其是那雙不算大的眼睛,要是再眯一下,就成一條線了。

“國公,剛剛我們在樓上商議的事兒,要不乾脆就宣佈了吧!”延安候大聲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國公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先是喝了一杯,然後道:“老雷,你來講吧!”

延安候嘿嘿一笑,大鬍子亂顫,道:“今日來這裡的目的之一,我們和國公爺商議了一下下個月武比的事情,這事兒啊往年呢也就是湊個熱鬧,但是今年不同了。陛下直言,這武比的結果直接干係到年末左都督一職的交卸。”

“老雷你囉嗦個屁!”一位同樣大鬍子的勳貴在那插嘴道:“國公爺讓你乾脆點!”

延安候也不惱,只是冷哼一聲:“老胡你給我等著!既然國公爺要乾脆些,那就開始吧!”

什麼開始吧?

這也太突兀了吧!

柳新看著這更像是鬧劇的一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下一刻,開始有侍衛進場,將廳內中心處整理出來,變成了一塊大空地,更是搬來了兩個巨大的武器架,十八般兵器通通都有。

“武比之前,我們要先看看你們這群小崽子的實力,如果太丟人,國公爺說了,他明日就進宮,把左都督的職位給推了去!”延安候大聲說道。

“現在,所有有資格參加武比的,給老子站出來!”那個大鬍子勳貴再次搶了延安候的話,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柳新彷彿看到了電火花在空中閃爍。

單四面不改色的站了出去,鄭曉苦笑一聲,也隨之走了出去,一下子,六層中央站了十幾個年輕人,都是勳貴二代。

“哎,那邊那個小子,怎麼不出來,看你年紀,肯定不出二十五吧!”延安候指著柳新大聲道,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落了過來。

柳新先是一愣,剛想出言說自己不是勳貴二代,卻突然有種被猛虎盯上了的感覺,一股殺機在自己身後爆炸,他瞬間站直身體,不敢動彈。

會是誰?

有這種實質性的殺機,渾厚直接的殺意讓他芒刺在背,不敢動彈。

“咦,你小子怎麼回事!”延安候面露不悅。

“好了,這位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的千戶柳新,是我邀請他來的。”

秦國公的聲音傳來,柳新背後的殺機瞬間消散,冷汗從柳新額頭滲出,緩緩流下。

他抬起頭,目光正好和秦國公交匯,後者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只聽秦國公道:“柳千戶,今日邀請你來,不如也一起玩玩兒?”

柳新能看出秦國公眼裡似乎有著深意,面對一位國公,尤其是即將執掌軍方大權的國公,柳新無法從心中生出反抗。

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便點了點頭,走前兩步,來到了一臉平靜的單四和一臉驚訝的鄭曉中間。

“好了,我看了一下,你們大概也就十幾二十個人,捉對比試吧,這樣快一些,省的耽誤老子喝酒!”之前那個大鬍子勳貴再次插嘴,在場卻沒有一人有異議,只要延安候一臉不爽。

“那是河南公谷山甫!”似乎發現了柳新眼裡的疑惑,鄭曉悄悄輕聲道。

“竟是他!這位河南公我有所耳聞,他不是吳國公帳下大將麼?”柳新當然知道此人。

河南公谷山甫,號稱吳國公朱廣孝帳下第一悍將,至今還是一個指揮使,就願意待在吳國公身邊,對於皇帝的賞賜都不看一眼的人物,面對吳國公的一句誇獎卻能在寒冬之日,脫掉甲冑躍入冰河,說一句:

“老子熱血上湧,燥熱難耐啊!”

這樣一個吳國公的忠實手下,怎麼會出現在秦國公的宴席上。

“似乎是吳國公的命令,讓河南公來看看秦國公的手下質量如何。如果河南公覺得不錯,以後他就甘心成為秦國公的帳下兵丁。”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柳新詫異地看向鄭曉,這等隱秘也是我們能知道的?

鄭曉苦笑道:“我們來的早,這位河南公在樓上大肆說這些話,聲音大的嚇人,想聽不到都難,而且連說三遍!”

原來如此,柳新恍然,用驚奇的目光看向河南公,這可真是一位猛人!

延安候不滿河南公一直插嘴,但是也無可奈何,在他剛準備安排比試的人員時,一名秦國公的親衛跑上樓來,直接到了秦國公身邊,耳語幾句,秦國公面色不變,但所有人都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什麼叫寒光肆虐。

“諸位!親軍出了命案,就在我們附近不遠處,稍後會有錦衣衛上門,大家配合一下!”秦國公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親軍出了命案?

所有人面面相覷。

不多時,一隊錦衣衛小心翼翼地上了樓來,為首的正是柳新的老上司,劉立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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