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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春華和熊二硬拼數百招,破軍斧和熊二手中銀槍碰撞出無數火花。
兩人從官道一路打到附近的小樹林,水桶粗細的樹木在龐春華的一斧之下便能攔腰而斬,熊二的槍尖也能隨手在樹木上桶出一個碗大的洞。
雙方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狼藉。
數百招後,龐春華已經感覺經脈有些刺痛,丹田也是虛浮的緊,體內內力消耗極大,已經有些岌岌可危。
和龐春華蒼白的臉色不同,熊二的臉色依舊潮紅,甚至比之前還要紅上一些。
見到對方臉色如此紅潤有光澤,龐春華本就蒼白的臉又猛地白了一下。
他意識到自己的年紀不小了,作為武者當然還是正當年,但對於熊二而言,他們是兩個輩分的人了,不說續航能力,只氣血內力的再生速度,那也是年輕人更勝一籌啊。
但是如果讓他承認不足,他堂堂復仇天王,怎能甘心!
“破軍七斧-殺!”
這是破軍七斧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強大的殺招。
已經蘊含了一絲道韻!
斧光變得不是那麼呆板,彷彿蘊含了某種生命力,變得活躍。
破軍斧的一挑,斧光凝聚,將銀槍牽扯住,熊二的身形也被拉扯,他臉上露出怒色。
老子不想幹的事情,誰都無法讓老子幹!
腳下猛地一踏,單腳插入泥地之中,龐春華驟然發力,熊二腳下土地炸起,他的身形也被帶離了地面。
不好!
熊二立即全力以赴,內力洶湧而出。
“八月飛雪碎玉槍!”
熊二直接使出了八月之槍,以求掙脫這種力量。
而破軍斧上幾乎蒙上了一層潔白的光暈,帶著強大的牽扯力,而那杆銀槍上突然炸起一團力量,銀槍趁機掙脫,熊二穩穩落地,但龐春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擊,斧頭橫掃,一股無匹的破壞力朝著熊二腰間襲來。
噗!
有血液噴出,最後關頭,熊二橫槍抵擋,被巨大的力量壓制生生撞在了一顆大樹之上,這是一棵巨樹,樹身極為粗壯,估計至少得有兩人才能合抱。
但熊二撞在樹身上,引得樹冠嘩嘩作響的同時,樹皮也層層炸裂,熊二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斧力量實在恐怖!
然而還沒完,龐春華抽回破軍斧,手臂一震,斧頭直直的捅刺過來。
熊二連忙提起一口氣,硬生生避開,而那棵大樹被這一斧子捅出了一個大窟窿,巨大的力量甚至將這個大窟窿附近的樹幹震裂,大樹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就欲倒地。
而熊二也趁機躲在了大樹之後,大樹的倒下令龐春華無法第一時間追擊熊二。
“給我開!”
龐春華怒吼一聲,包裹著白光的破軍斧狠狠劈下,粗壯無比的樹幹被生生劈開,但畢竟太過粗壯,還是連了部分,熊二咬牙,眼中也閃過狠厲。
就在龐春華準備劈第二下的時候,熊二挺槍衝了上去。
看到熊二向自己衝過來,龐春華不怒反喜,他的這種狀態無法持續太久,這是大成境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修為還是差了一步。
“九月風捲殘雲槍,
勁如九天風雷狂。
深山古林中呼嘯,
狂霜凍結心如霜!”
奇脈【冰魄】全開,特殊屬性【暴怒】全開,【十月斷魂槍】第九式!
槍尖似有寒霜凝聚,很快寒氣四溢,銀槍所過之處竟然帶起白色的寒氣,並且寒氣不斷的加劇,伴有狂風呼嘯的嗚嗚聲。
龐春華臉色凝重,這種異象他很清楚是怎麼回事,這小子的功法果然是【宗法】級別的,而且他竟然掌握的如此之深。
宗師異象!
這就是宗師境才能出現的異象啊!
他之前內力凝聚於破軍斧,只是這種異象的基礎,而對方,直接達到了更深層次。
你可是那傢伙的兒子,老子打不過,難道就連他的兒子也要贏了我嗎?
我不甘心,我是復仇天王啊!
“啊!”
龐春華心中滿是不甘,他當然不肯認輸,於是一斧劈開巨樹,同時瞬間第二斧劈下,破軍斧上凝聚的白色光芒更勝之前!
“破軍七斧-殺!”
“九月-風捲殘雲槍!”
嗚嗚嗚!
小樹林中風聲大震,似有鬼哭神嚎。
一隊穿著江湖聞名的遠威鏢局鏢師服的鏢師正巧經過這裡,遠遠就聽到了這邊小樹林裡的異響。
兩名黑袖鏢師來到一位正在貨車上呼呼大睡的銀袖鏢師跟前,兩人相顧一眼,然後伸出了手,玩起了猜拳。
其中一人輸了,立即露出慘淡之色,但還未等他做好心理建設,那個銀袖鏢師竟然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先是瞥了一眼這人,這鏢師立即退後一步,但發現銀袖鏢師的目光很快就從他的身上挪開了。
這銀袖鏢師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是哪裡的前輩,竟然在小樹林裡開搞,有意思啊有意思!”
下一刻,他跳下裝滿是貨物的貨車,大吼一聲:
“停一下,老子要去方便!”
說罷也不等其他人回應,便大步流星的走向那片小樹林。
兩個時辰之後
帝都,城門口,遠威鏢局的這支隊伍踩著城門關閉的點進入了帝都。
今日這帝都給人的感覺多了一分肅殺,城門口更是許進不許出。
銀袖鏢師在經過城門口嚴厲的盤問之後,臉上非但沒有露出惱怒,反而是一臉興奮。
一名黑袖鏢師來到他身邊,小聲道:
“五爺,帝都好像出什麼事情了。”
這銀袖鏢師還在樂呵呵的看著帝都的景色,被這傢伙語氣中的小心翼翼給弄不爽了,立即一巴掌過去,當然並不是打臉,而是扇在了後腦勺上。
這在他們鏢局叫做愛的鼓勵。
“別給老子喪眉耷眼的,老子心情好著呢,帝都亂也不可能比江湖上亂。趕緊找到老七老八,他們在帝都裡頭,應該清楚!”
“好嘞五爺!”這黑袖鏢師被愛的鼓勵之後,說話都中氣十足的。
此時的街上還有不少行人,他們都感受到了帝都的奇怪氣氛,一個個走路帶風,大氣不敢喘,因此遠威鏢局的這支隊伍鬧哄哄的,倒是給所有人帶來了一絲...奇怪的安慰感。
交卸了貨物,銀袖鏢師單威,也就是遠威鏢局總鏢頭單恆的第五子便帶著眾鏢師來到了帝都外城的一個客棧打尖住店。
既然帝都城內只進不出,那他正好帶著兄弟們樂呵樂呵。
遠威鏢局號稱正陽國內第一鏢局,總鏢頭單恆可是一位江湖大高手。
傳承至今超過兩百年,祖上也是一位將軍,擅長軍法,鏢隊都是以軍法管制。和官府關係融洽,經常幫忙押解軍糧。
單家一門有八個虎子,四人在朝廷軍中亦或者衛所之中任職,其餘四人在鏢局,取深謀遠慮威震四海八字為名。
這五爺單威也是單四的的五哥,單四排行老七。
遠威鏢局的鏢師都以各色袖章區分,最低階的是成功押鏢十次以下的,無袖鏢師。
成功押鏢十次,那可不簡單,江湖上各種陰謀詭計陷阱跌出,沒有點本事,可能住一次黑店就能把性命給交出去。
而成功押鏢十次以上就可以成為黑袖鏢師。
成功五十次押鏢,那就妥妥的是老江湖了,便是紅袖鏢師。
而在紅袖之上還有銀袖和金袖。分別對應副鏢頭和鏢頭。
遠威鏢局的鏢頭只有五位,但都是江湖上的大佬,其中就有單恆的長子和次子,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修為都已經是武道巔峰層次。
作為副鏢頭的單威也是中品大成境的修為,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大佬。
原本這趟到帝都的鏢只需要一位紅袖領頭即可,越靠近帝都,風氣其實越好,安全係數高。
這次單威前來,主要是為了下個月的正陽武比,完成了這趟鏢,他正好留下來,支援完自家小弟再走。
請兄弟們吃飽喝足已是很晚,距離宵禁也只剩下最後一個時辰,他連忙往內城趕去。
也不知道自家小七當不當值,小八是不是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想到老八,五爺單威就開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在大街上疾走,一邊哈哈大笑,放在平日裡,肯定得有人開啟窗戶罵上兩句,但今日卻沒有人敢隨意開門開窗了。
柳新回到千戶所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但是今夜他是無法回家休息了,程師兄跑過來,詢問情況。
“今日這帝都城內竟然亂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王中傑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能量!”
柳新靠在椅背上,以他的身體素質,這一天跑下來打了好幾場架,也有點受不了了。
“畢竟是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的分量和其他親衛可比不了。
而且光是從今天他所展露的這些底牌而言,他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天。
這一些圍觀多年的老狐狸啊,一個個都是狡兔三窟的。”
程師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他開口問道:
“需不需要隱秘調查組相助?
如果能夠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有所建樹,或許你這副千戶就能變成正千戶了。”
柳新擺擺手,堅決的說道:
“王中傑這人就是一頭逼急了的老虎獅子。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別說他這一頭兇猛野獸了。
帝都隱秘調查組的力量本就剛剛開始重建,犯不上冒險和這頭困獸交手。
我想要成為千戶,方法多的是!”
程師兄點了點頭,看向柳新的眼中多了一絲讚賞。
二人又聊了片刻,門外突然有一個錦衣校尉前來通報。
“千戶,門外有一個遠威鏢局的人求見。”
柳新和程師兄相視一眼都不明白為什麼此刻會有遠威鏢局的人上門?
但是對方既然敢到千戶所這裡找他們,那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
也不太可能是來刺殺的。
今天柳新可遇到了整整三次刺殺呀。
除了白蓮教,還有一些阿貓阿狗的,也在利益的蠱惑之下對他們錦衣衛動手了。
當然後面的兩次柳新都沒有自己出手,光憑錦衣衛就已經能夠解決。
其中倒是有一個剛剛從大理寺天牢裡面跑出來的重刑犯。
那一身橫練功夫已經到達了化境。
普通小成境的武者根本是進不了他的身。
但最後還是在羅北的劍下伏誅。
來到門口看到的是一個袖子上紋著黑邊的鏢師。
柳新認出這的確是遠威鏢局的標識服飾。
甚至他還知道這個黑袖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這位黑袖鏢師的身後,還有一輛馬車。
“這位想必就是柳千戶吧,我家五爺命我將這輛馬車送來親自給您。
五爺說車上有一個人需要您交接。”
不等柳新開口,從千戶所內聞訊趕來的郭鏞已經開口說道:
“千戶,我來檢視!”
郭鏞這老小子今天這一天算是折騰的不輕。
雖然他也是小成境的武者,但畢竟修為淺薄,年紀又大,終究是有些吃不消了。
甚至下午的時候他發牢騷,說寧願死了英勇就義,這樣還能給兒子博一個好前程。
柳新原以為這老小子只是說說而已。
現在看這個情況,他彷彿真的是想早點去死呀。
“還用不著你這把老骨頭!”
羅北後發先至攔在郭鏞面前。
柳新白了羅北一眼:
“怎麼你也想死,但你可不是錦衣衛編制裡的,如果死了,你只能找雍州郡王給你操辦後事。
對了,你也沒有兒子,你怎麼給兒子掙前程?
還是說你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羅北的臉上滿是複雜之色,臉色也黑的嚇人。
他的小脾氣上來了,一扭頭不管不顧,又重新走進了千戶所。
柳新無語看著羅北的背影。
而那黑袖鏢師則是無語地看著這一大群人。
這些人怎麼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錦衣衛?
“不用柳千戶麻煩了,小人自己來。”
說著他就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馬車裡躺著一個人。
離得還有些距離,但柳新已經能夠聞到馬車內開啟簾子後傳出來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非常濃郁,郭鏞已經眯起了眸子,裡面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這個鏢師在馬車伕的幫助下,把馬車上的那個人給抬了下來。
這人看上去臉色蒼白,應該是受了重傷。
“這個老傢伙是誰?”郭鏞開口問道。
他可算是遇到比自己還要老的了,所以替自己出口氣。
那黑袖鏢師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那你口中的五爺還讓你給我帶什麼話了?”
柳新開口問道,對方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送一個重傷的老頭給他。
黑袖鏢師突然猛的一拍腦袋。
啪!
這一下又狠又重,巨大的聲響令柳新眼皮子忍不住抽了抽。
好傢伙,對自己竟然能夠這麼狠。
黑袖鏢師卻是一臉驚喜地說道:
“還好柳千戶您提醒小人,我差點就忘記了五爺的囑咐。
要是忘了回去,我得被五爺把腦漿子都拍出來。”
不用你的五爺,你自己就能把你自己的腦漿子給拍出來。
柳新心中腹誹。
“五爺讓我給您帶一句話,他說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龐春華,重創了他的人叫……叫……熊什麼……哎呀,我咋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是不是叫熊二?”
柳新開口問道,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臉色蒼白的老者。
那鏢師連連點頭。
隨後,柳新給了那個鏢師一兩銀子,讓他拿去喝茶。
那個鏢師興高采烈地走了。
找人將龐春華抬到了千戶所內,又找來了醫師,簡單的看了看。
龐春華體內有化解不開的寒氣,直接傷了他的肺腑。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皮外傷。
“他就是武侯四天王之一的復仇天王吧。”
柳新開口問道。
郭鏞站在一旁十分吃驚,他以為柳新再問他,但很快又意識到千戶大人問的是身旁的那位。
程師兄的身份,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如今他也已經搬出了柳府。
不過雖然他是隱秘調查組的探子,但是這些年隱秘調查組並沒有牽扯朝廷太多,因此朝廷給了聖宗一個面子,沒有為難隱秘調查組,甚至雙方之間還有合作。
所以程師兄今日站在這裡,實屬正常操作。
程師兄聞言點了點頭,他是知道對方的長相的。
而郭鏞看到程師兄點頭,臉上的驚訝更加濃重了。
“你怎麼了,你在吃驚什麼東西?難不成你還和他認識?”柳新看到了郭鏞臉上掩蓋不住的驚訝。
郭鏞聞言立即搖手擺頭:
“千戶,話可不能亂說,屬下可不認識他!”
“那你一臉的驚訝!”柳新狐疑的看著郭鏞。
郭鏞則是指著地上的龐春華說道:
“我記得……我記得,這人的年紀比我小吧,但看上去竟然比我大了那麼多。”
程師兄和柳新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郭鏞吃驚的竟然是這麼個事情。
“這人怎麼辦?應該是熊二打敗了他,需不需要……”
程師兄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熊二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帝都。
龐春華既然能夠敗在熊二的手下,竟然是去阻攔隱秘調查組了。
這就相當於是江湖仇殺了,這倒是非常貼切龐春華復仇天王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