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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武比的地址是在帝都城外三十里的某個軍營之中。
只不過這裡早就已經騰空,原先的駐軍也已經到了其他地方去。
所有參賽者都沒有出現在這個軍營之中。
今日是正陽武比開幕,所有參賽者都聚集在帝都皇城內!
對於大部分參賽者而言,開幕的這個時候,是他們這一次正陽武比最榮耀的時候。
因為站在城牆之內,這可能是他們今生唯一的一次機會不用皇帝傳召,就可以進入皇城的機會。
柳新放眼望去,皇城的這段甕城內,足足有近千人之多。
這個數量,令他微微動容,以往的正陽武比,參賽者也就五六百人左右。
一般來說實力太弱者參加,純粹就是找虐。
但是今年不同了,今年邊關各位大佬幾乎全部都回來了。
尤其是秦國公拓跋雲漢和吳國公朱廣孝這兩個正陽軍中的絕對偶像也會來觀看。
更重要的到是這兩位大佬之間的權利交割,秦國公的麾下一定會有許多低層官員的位置空缺出來。
這些位置以前都需要軍功或者家世人脈才能夠獲得,但眼下卻有另外的一個機會,一條路。
秦國公接手吳國公的軍中第一人的大旗,後者的麾下有一大批人跟著他一起致仕養老,空缺的位置極多。秦國公一定會在這次的正陽武比中選擇一些低階武將。
而他在槐影亭上曾說的那句話已經傳遍整個帝都,所有參賽者都已經得知了這個訊息。
一下子令參賽的人數超過了一千。
而誰能獲得正陽武比的第一,秦國公就願意收他為唯一的弟子,這個承諾更是讓無數年輕武者熱血沸騰。
烏泱泱千人聚集在甕城之中,一位重鎧大將緩緩來到了城門上。
柳新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是發散思維想到,如果這個大將下一刻大手一揮,高喊一聲放箭!
那就有意思了,甕城之中,估計能逃出去的不會超過兩手之術。
好在現實並沒有按照柳新的大膽想法進行下去。
主持開幕儀式者,乃是拓跋雲漢手下大將溫炳良。
只見溫炳良站在城牆之上。
“時辰已到!”他運足內力爆喝出聲,聲音迴響在整個甕城之中,如同炸雷。
所有的參賽者,包括那些種子選手,統統大吃一驚。
這種內力的渾厚程度,就連他們的父輩都很少有人能夠達得到。
溫炳良真不愧為秦國公麾下第一猛將。
只聽溫炳良繼續高聲說道,遠遠看去雖然不見他如何使力,但聲音依舊如同滾滾浪潮席捲整個甕城內部。
甚至站在前排的幾人聽到這樣的聲音,心神都為之一震,體內氣血翻湧,必須透過執行大周天來讓自己平復下來,否則聽得久了,體內不免出現暗傷。
柳新則在心中暗暗嘆道,這似乎是佛門的獅子吼或者是同類似的功法。
隨即他又想到,如果不是武帝成一統江湖,這些武將還沒有機會獲得這些強大的功法。
在武帝城一統江湖之前,朝廷官方的武將中極少有如此強悍的人物出現,朝中武將裡數得上號的也就那幾人。
而如今,秦國公麾下一位將領就已經有如此實力,這樣的實力放到江湖上,妥妥的一位宗師,能夠開門立宗的那種。
因此武帝城在正陽朝廷內才能獲得如此特殊的地位。
上官霸不愧是一代人傑。
柳新感慨,就連師傅都曾經感嘆,這樣的人竟然身在武帝城。
這可是一個人就能興旺一個勢力的天驕之人。
這樣的人物一朝一代出不了幾個。
下一刻,只聽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將柳新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正陽武比,即將正式開始!
爾等雖然已經獲得參賽資格,但皇帝陛下以及各位大人沒時間看你們磨磨唧唧的在那比武,耍弄你們的花拳秀腿!
因此幾位國公爺商量了一番,定下這第一場的比試規則,爾等可要仔細聽好了,某家只說一次!”
溫炳良說完之後頓了頓,發現甕城之中一片寂靜,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從現在起之後的一個時辰內,爾等必須從這裡趕到城外三十里處的軍營。
超出時間趕到者,便直接算是失去了參賽資格!
在這裡我要重點說明一下,爾等從這裡出發到城外軍營的途中。
可以透過任何方法獲得坐騎,亦或者是透過其他的途徑找人帶你們前去。
當然這個過程中雖然不限規則,不限方法。
但是如果爾等做出當街搶馬這種行為,依然會按照正陽律法進行緝拿,圍剿你們的將會是錦衣衛,東廠乃至禁軍,追擊的人數,實力也都未知。
當然如果你能在遭遇追捕的情況下依舊順利趕到軍營,同樣可以算你們過關。”
聽到這裡,不少人的臉上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有的人臉上露出迷茫之色,有的人則陷入沉思,似乎是在思考用什麼方法,還有的人表情冷漠、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當然還有一些面無表情,似乎只在乎什麼時候宣佈比賽正式開始,這些人無疑都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或者已經有了對策。
柳新則在計算著,從甕城到外城城門,這段距離就超過了三十里。
再加上從外城趕到正陽武比所在的軍營,這路途合計已經接近七十里地。
雖然按照大成境的速度,全力以赴,一個時辰也能趕到。
但如果在這第一關就消耗大量的內力,到了那兒之後你還能幹啥。
誰也不知道武比的第二場是什麼?
萬一讓他們到了之後立即開始比武,那麼在第一場中體力消耗最大的其實就相當於喪失了所有的優勢。
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在某一屆的正陽武比之時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那一次同樣是宣佈了第一場的規則,結果眾人在精疲力竭之後突然發現第二場比試緊接而至,根本不給他們休息、恢復體力的時間。
於是第一場體力消耗過大,即使你原本修為高於其他人,但同樣可能會陰溝翻船。
參加武比的參賽者多多少少對之前幾屆武比也都有過了解。
因此這個規則一出,許多人心中就已經開始盤算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反正是不可能一路跑過去的。
而且能跑到的人,至少也是大成境。
小成境武者那可憐的內力儲備,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個時辰跑七十里,所以找到合適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眾人思索之間,溫炳良又陰測測的開口了,聲音依舊如同響雷,在語氣中也帶著明顯的不懷好意。他緩緩地說道:
“忘了說了。
除了在場的參賽者之外,今年東廠提督米大人還給陛下提出了一個建議。
那就是即使錯過了報名時間亦或者是臨時想要參加這次盛會的。只要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也同樣可以參加此次盛會!
而參賽的資格也非常簡單,只要能夠擊敗一名正式報名參加的選手,獲得他的腰牌,就能夠替代他參加後續的比賽!
當然,如果你們的腰牌被人奪走,你們也可以嘗試奪走其他的牌子,繼續獲得參賽資格!”
這個新規則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因為這個規則一出,代表著他們前往演武場的這這段路程,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暗中出手,也不知道他們在途中會遇到怎樣的埋伏和偷襲。
甚至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萬一有賊人半途向他們動殺手,那該如何是好?
似乎想到了大家的疑慮,溫炳良在那高聲說道:
“爾等可能都已經想到了諸多可能性!
其中最危險的一條就是有人或者說有一夥人在途中對你們中的某個人出手。
如果是那樣,爾等自然將會非常危險,因此還是延續第一條規則。
你們趕往演武場的途中,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只要你不違法,就不會受到緝捕。當然爾等只要有足夠的實力支撐,那你可以隨便如何做。
當然,禁軍三千營會沿途進行巡邏,如果遭遇強敵想要置你於死地,可以選擇放棄參賽資格,三千營自然會出手相助。
但是前提是你們能夠在三千營趕到之前支撐下來。
其實我原本覺得三千營的保護完全沒有必要!
既然爾等選擇成為將走上正陽武比這條道路,如果貪生怕死,那乾脆就不要參加正陽武比!
去當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文人,武道一途,需要勇往無前的內心,不懼生死的勇氣,以及不畏艱難的毅力!
如果連死的勇氣,戰鬥的意志都沒有,那還不如死了重新投胎,下輩子做個沒卵子的娘們兒!
或者當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了。
言歸於此,爾等如果想要出人頭地,那就憑藉自己的本事去賺,只要趕在截止時間之前,只要你手持令牌就可以參加後續的比試!
這一路向前,爾等自求多福!”
溫炳良說完之後徑直下了高臺。
旁邊有兩位甲士,端上來一個大鼎,裡面有一根大香,此刻燃燒的只剩一點點盡頭,這根大香燒盡時,意味著時辰到了。
在最後時間裡,甕城內廣場上有人開始四處張望,也有人已經開始組隊。
不斷有人說回自己可以去找家族協助,更有有的說自己可以邀請軍中好友一起。
因為這場武比沒有限制他們一個人行動或是尋求其他幫助。
只有一條規則,那就是參與者必須是二十五歲以下,否則一旦發現直接取消參賽資格。
在帝都,這些參賽者哪個不是有一群的好友甚至是手下,年紀符合要求的數量也不少。
不過也有那麼一些人,身邊自然而然就聚攏了一群人。
比如拓跋雲漢陣營的那些年輕武者,可以想象的是他們不僅不會遇到麻煩,這第一場比試將定然會有許多人巴結他們。
因為除了本就報名參賽的那部分武者外,多出來的這一多半武者。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能有一個好前程。
而巴結單四他們,就是他們自己認為的一條捷徑。
可惜的是,單四一臉寒霜,將所有試圖靠近他們的人都趕走了。
“如果不想還沒出發就被淘汰,就過來吧!”
柳新站在原地也沒有動,反而在不斷的看著周圍那些人的屬性面板。
剛剛溫柄良距離有點遠,不然他對這位秦國公麾下第一猛將還是很感興趣的。
一邊看著屬性面板一邊聽身邊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繪聲繪色的招呼同伴。
他的嘴皮子上下翻飛,口水四濺。不斷說著他有幾個兄弟,加上家族中年紀符合的護衛家丁,加在一起也有七八個。
這些人的實力跟他相仿,只不過因為還能參加來年的正常武比,因此決定繼續修煉兩年,今年沒能來參賽。
結果因為這個規則,他那些兄弟想必也會很願意來嘗試一番。
於是很快,這個年輕人身邊就聚集了十幾人,甚至還有人過來詢問柳新,但被柳新客氣的拒絕了。
他現在也沒去找羅北。但他已經遠遠看到羅北身邊也聚集了不少人。
而柳新並不打算一開始就拉幫結派。
強者獨行,弱者扎堆。
沒想到今年的規則竟然是如此,許多沒能來參賽的也都有了參與其中的機會。
他們可以提前參加一次,感受一下氛圍。
說不定還能從和其他人的比試中獲得一些經驗。
總而言之,今年的武比規則令眾人猝不及防的同時,也產生了諸多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玩兒法。
對一些實力偏弱的人來說,這樣的第一場遠比起以往的擂臺對戰要有利的多。
有許多聰慧的人都已經想到第一場比試如此設定,估計就是為了考驗他們的綜合能力。
除了個人無勇之外,一些謀劃能力,統帥能力是成為一名優秀將領的基本素質。
甚至有人猜測這第一場的比試規則會不會是吳國公或者秦國公,甚至是他倆共同制定的。
目的的就是考察一些人統帥謀劃的能力。
將才和帥才其實是兩碼事,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數位武藝不強,但是卻有著恐怖領兵打仗能力的帥才。
許多人在廣場上游走,因為發現無人阻攔他們,因此這種行動開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皇城城牆角樓之中,身材魁梧的拓跋雲漢手拿大碗,一大早就開始飲酒。
他平時在軍營之中滴酒不沾,但是離了軍營之後卻是酒不離身。
只見他一腳踩在板凳上,一隻手提著一個碩大的酒壺,另外一隻手捧著大碗,斜躺在一張碩大的軟木大椅中。
他一口飲幹碗裡的酒,順勢又給添滿,目光落在皇城甕城廣場上,正在交頭接耳的千位參賽者。
“今年的正陽武比好苗子不少,但同樣的濫於引數的也有許多。
其中還有不少心懷不軌,動機不明的傢伙。
朱帥,你說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制定了這麼一個規則?或許下面這群小子都以為是你跟我制定的規則呢。”
“雲漢,少喝點酒吧!
喝酒只會麻痺你的反應。
說不定未來哪日在戰場上一個不留神,差之毫釐就會丟了你的性命,你的命不重要,但是你所代表的是軍心。
一旦你出事,軍心就會動盪,那才是大事!”
“哈哈哈,朱帥說的有理。回到軍營我一定滴酒不沾,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拓跋雲漢大笑著說道,但杯中酒卻不見停歇。
站在拓拔雲漢身邊的是一個身穿常服,身形並不算十分魁梧,個子也比拓跋雲漢低了整整一個頭的男人。
雖然身材不算雄偉,但站在那裡卻像一杆穩定軍心的帥旗,讓人感受到一種穩固,不可動搖的感覺。
他就是正陽軍帥,吳國公朱廣孝。
這位從康陽帝時期就崛起的名帥,自從成為一軍統帥之後就再無敗績!
北蠻草原上響起這個男人名字的時候,足以止小兒夜啼。
北蠻人自稱黃金狼族,但面對朱廣孝時卻依舊尊稱他是一位虎帥,即使死在他手上的北蠻殘魂已經超過百萬。
北蠻人尊重強者,畏懼強者,近百年曆史上,北蠻人可能就佩服正陽的兩個人。
讓北蠻草原血染半邊天的康陽帝,以及從未在他手上得到過勝利的朱廣孝!
“雖然這一次陛下沒有跟我說明情況,但我總覺得陛下和米雨松正在下一盤大棋。
不讓我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親近的人,我的那些部下里也有人參與進了這個局裡。
陛下和米雨松不想讓我為難!
這一次正陽武比之後朝堂的局勢,正陽的局勢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朱廣孝成為大帥這麼多年,從沒有敗績,憑藉的可不是個人的武勇,也不是排兵佈陣的精妙。
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對大局觀的把控。
他就像是一個俯瞰戰場的神,面對雙方的局勢,看的從來不是一兵一卒一個局面,而是整個棋盤,整個天下。
他所擅長的就是掌控整個大局,利用滾滾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