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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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裴語冰突然被嗆到，楚回舟連忙拍了拍她的背，隨手遞了一壺水過去。
裴語冰接過喝了好幾口才緩過氣來。
“謝謝。”
“不用……但剛剛太著急，你喝的好像是我的水。”
裴語冰白皙的臉上不知是咳嗽還是羞澀，浮起一片紅暈，看她的眸子顫了顫，仍要強裝鎮定。
楚回舟摸了摸下巴。
嗯，放現代這叫間接接吻，放古代這叫什麼啊？
如果讓我對她負責的話，好像也不錯。
江雲吃過東西之後便主動承擔起了守夜的義務。
“兄臺身體如此健壯，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子請自便。”
江雲本來也沒指望楚回舟能與他輪流守夜，幽深的黑眸閃過幾分不耐煩，整理了一番自家主子的行李就走開了。
馬車裡的休息空間自然屬於裴家兩姐妹的。
楚回舟裹著刺繡精美的毯子，靠在馬車邊抬頭望星星。
不得不說古代就是這點好啊，沒有燈光汙染，滿天繁星。
楚回舟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時間倒退回一天前，楚回舟記得自己滿心歡喜地收到了SIX樂團的offer，他即將成為SIX樂團的小提琴演奏員。
然而世事無常，楚回舟拿著信件跑回家的路上，迎面撞上了一輛大卡車。
楚回舟絕望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就來到了這裡。
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了自己的腦海裡。
這具身體和他同名，原主人從小就是個被拋棄的孤兒，得以由個老爺爺收養長大成人，爺爺去世之後就在江州的郊外種菜自給自足。
說白了就是個單純無辜農民。
楚回舟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粗糙的手。
為毛別人穿越之後都是什麼冷酷殺手、復仇皇子，絕世毒妃的，而自己是個啥也不是的農民啊。
唯一能稱的上特殊技能的……
楚回舟的手拂過胸口前的葫蘆形狀的玉佩，變戲法似的，手中立刻出現了一顆洗淨了的紅蘋果。
楚回舟不愛吃蘋果，但現下也沒得挑，當即啃了一小口。
玉佩裡有一小片的靈田，可以提高種植的效率，只要是瓜果蔬菜都不需要一個時辰便能長出來。
可這技能有什麼用啊，除了能保證他餓不死之外一無是處。
肉食主義者的楚回舟深深地嘆了口氣。
隨即又只得安慰自己，在這個交戰不斷的年代還有許多人吃不上飯呢。
“公子……還沒睡嗎？”
披散著一頭墨髮的裴語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把楚回舟嚇了一跳。
裴語冰肩上也披著件毯子，不著胭脂粉黛的小臉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下巴更小巧了些。她輕抿嘴角，扯出一抹淺笑看著楚回舟。
楚回舟連忙搖了搖頭。
“睡不著，你怎麼也還沒休息？”
少女的睫毛顫了顫，聲音軟下來。
“想起爹爹的事情，難免有些擔心……”
透過今天裴語冰與裴書雪的對話，楚回舟就能把這姐妹倆的來頭猜了個大概。
“相信伯父吉人自有天相……喏，吃蘋果嗎？”
楚回舟往旁邊挪挪屁股，騰出一塊地方招呼著裴語冰坐下。
裴語冰抱著膝蓋，手裡捧著蘋果，眼睛裡是划不來的愁雲。
“公子不曾思念家人嗎？”
楚回舟輕輕地啊了一聲。
“我是孤兒，養我長大的爺爺已經過世了，我現在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裴語冰立刻像是被嚇到一般，立刻道。
“抱歉。”
“沒事啦，其實自己一個人生活也挺好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多少打工人的退休夢想啊！”
楚回舟嘴一快就說了出來。
裴語冰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但也不會多嘴去問。她早就發現了楚回舟與那些來裴府提親的男子完全不一樣。
楚回舟的眼神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但卻很乾淨清澈。
讓裴語冰不自覺地升起親近之意。
“還沒問過公子原是做什麼的呢？”
“嗨，我就是個天天在家裡種田澆花的農民，好不快活。”
楚回舟的語氣坦坦蕩蕩，反倒是讓裴語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夜晚的風很涼，楚回舟能感覺到旁邊女孩子輕輕地顫抖。
“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坐過來點，暖和。”
楚回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兩個人雖然是坐在一起，但中間相隔的距離都還能再塞進一個人了。
“這樣，不妥。”
裴語冰裹緊了些小毯子，遮住她泛紅的耳尖，輕輕地搖了搖頭。
“哎……也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需要注意什麼禮義廉恥的。”
楚回舟的聲音不大，風一吹就散了，裴語冰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麼。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慢慢的感覺到些許睏意。
裴語冰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卻躺在行進的馬車裡。
“睡這麼久，一點女子的矜持都沒有。”裴書雪坐在一旁，見她清醒過來才說道。
裴語冰揉了揉睏倦的眼睛，伸了個懶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這段時間顛三倒四的逃亡使她根本休息不夠。
裴書雪向來與她不和，裴語冰習以為常地選擇性忽略她的話。
“我們到哪了？”
“快到江州城外的一處村落了，還不知道城裡的情況，我們先行去村子裡休息整備。”
楚回舟和江雲一同坐在駕駛的位置，撩開簾子探進車裡說道。
楚回舟笑著說的話，上挑的桃花眼自帶惑人的本領。
裴語冰輕聲應道，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裴書雪見狀，冷哼兩聲。
“你看不上爹爹給你介紹的男子，卻跟來路不明的男子眉來眼去，真是可笑。”
“如若沒有楚公子帶來的食物，我們的乾糧就連堅持到江州都難吧……依我看，你之所以還沒把他趕下車，是想到了江州就卸磨殺驢吧。”
裴書雪被說中了心事，陡然一下站起來，怒目而視。
“你怎可這樣跟你的長姐講話？”
裴語冰很平靜地對上裴書雪彷彿能噴出火星子的眼神。
“姐姐，你要如何？”
對視幾秒過後，裴書雪敗下陣來，抱著手臂坐下不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