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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你好意思提規則兩個字？放眼整個夏國，你是所有武者之中最不講規則的！當年的事情就不說了，就說前不久的江州案！你身為天獄負責人，卻公然違背規則，擊殺守夏組織江南小隊隊長袁銳——你何曾講過規則？！”
趙啟一臉譏笑。
他主觀地認為，天葬老人就是傳說中的陳野王！
“我不是陳野王，洪熙康和高明遠，還有那個叫袁銳的小傢伙不是我殺的。”
天葬老人淡淡道。
“你覺得我會信麼？”
趙啟冷笑，壓根不信天葬老人所說。
“你可以回去問問你老子，我這輩子撒過謊嗎？或者說，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撒謊嗎？”
天葬老人也笑了，笑容之中充斥著不屑，
“當然，你信不信，乃至天下人信不信，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
再次聽到天葬老人的話，趙啟沉默了。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天葬老人一生強勢，行事從不在意他人想法。
例如，二十二年前，天葬老人為了陳青帝的事情，現身燕京城，壓根不在意會引起怎樣的轟動，也不在意燕京城那些大人物怎麼想。
“那陳野王到底是誰？！”
短暫的沉默過後，趙啟開口問道。
天葬老人沉默。
鎮守夜能夠想到趙啟鐵了心對陳野動手，有更深一層意義，天葬老人自然也是如此！
他今天之所以趕過來，就是擔心陳野不惜一切代價擊殺趙啟，徹底跟趙家開戰！
那樣一來，哪怕陳野擊殺趙啟，不違反規則，完全屬於正當防衛，也很有可能被趙家收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何況，陳野只要出手，就等於暴露陳野王這個馬甲——陳野不可能在瞬間秒殺趙啟和李牧！
這樣一來，兩人之中，至少有一人可以逃離。
哪怕最終無法逃走，也可以將陳野的真實實力傳出去！
而陳野的馬甲一旦暴露，就等於坐實他是江州案的兇手！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了。”
趙啟見天葬老人沉默，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沉聲道：
“婉玲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繼承了我的武學衣缽，陳家野種殺了她……”
“我今天來是跟你比拳頭的，不是來跟你談情面、講道理和擺規矩的！”
天葬老人聽到陳家野種四個字，眉頭一挑，直接冷聲打斷。
“好，好，好！”
趙啟氣得臉色發青，連說三聲好，氣勢陡然暴漲，怒道：
“天葬，你以為我真怕你嗎？！”
說話間，趙啟一步閃出，宛如縮地成寸，來到了燈光下，露出了一張憤怒的臉龐。
“一起上吧。”
天葬老人看出趙啟這是要動手，但一臉風輕雲淡，甚至依舊揹負著雙手，完全沒將趙啟放在眼裡。
“好，我倒要看看，你天葬閉關二十年，武學修為到了什麼地步！”
趙啟冷笑一聲，然後扭頭衝李牧喝道：
“李牧，我攔住他，你去宰了那個陳家野種！”
“是，首領！”
李牧第一時間領命。
雖然他對天葬老人充滿了恐懼，但他對趙啟言聽計從。
他相信，有趙啟攔著天葬老人，天葬老人無法阻攔他擊殺陳野！
唰！
就在李牧開口回應的瞬間，趙啟率先出手了。
他站在原地，體內真氣瘋狂湧出體外，演化出一把紅色的戰刀，懸浮於頭頂之上。
而後……
他的雙手合十，宛如握著一把寶刀，對著天葬老人隔空劈出一刀！
“呼！”
剎那間。
紅色真氣戰刀，呼嘯而出。
夜幕被紅光照亮，真氣演化出一道道燃燒的烈焰，烈焰包裹著真氣戰刀，斬向天葬老人，所過之處，空氣彷彿被烈火焚燒得崩塌了似的，徹底淪為真空！
烈焰戰刀。
趙啟一出手，便是自己的絕招。
嗯？
眼看趙啟出手，並且動用絕招，李牧心中一動，腳下一彈，掠向後院的方向，打算從天葬老人的背後，對陳野出手。
“呼！”
就在這時……
負手而立在陳野身前的天葬老人動了。
夜幕下。
他的右臂掄起，右拳緊握，迎著呼嘯而來的紅色真氣戰刀，一拳轟出。
與此同時，他的左臂也抬了起來，左手化掌，隔空對著李牧，猛然拍下！
一心二用。
這一刻。
天葬老人出手，同時對付趙啟和李牧！
瞬息之間，一顆碩大的真氣拳頭，從天葬老人身前轟出，散發著可怕的能量波動，給人一種古樸、恢宏的氣息。
另外一邊，一隻碩大的手掌，出現在天空之中，遮住了月光，籠罩在李牧的上空，自上而下，猛然拍下。
“轟！！”
一聲巨響，徹底劃破黑夜的寧靜。
真氣拳頭瞬間砸中了火紅的真氣戰刀，像是兩顆天外降落的隕石撞擊在一起，發出恐怖的聲響。
火紅的真氣戰刀轟然炸開，可怕的能量波，橫掃四方。
真氣拳頭瞬間變得黯淡，但並未消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向前方的趙啟！
咯噔！
趙啟心頭一震，立刻腳下一晃，如同螃蟹一般，橫閃而出，避開了殘餘的真氣鐵拳！
“轟——”
殘餘的真氣鐵拳，轟碎了趙啟留下的殘影，而後擊中了趙啟身後的小院大門。
大門轟然炸開，連同兩邊的圍牆，一起倒塌，淪為廢墟。
而另外一邊，李牧則沒有趙啟那麼幸運！
身為一星戰神的他，察覺到天空之中的真氣手掌之後，竭盡全力暴退，試圖避開真氣手掌的覆蓋範圍，結果根本無濟於事。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真氣手掌落在李牧所在的地方，像是一顆炸彈爆炸，直接將地面炸出一個大坑。
李牧直接被拍進了大坑之中，沒了聲息，生死不知！
與此同時，可怕的能量波，橫掃四方，小院裡的花草瞬間淪為粉末，樹木轟然倒塌，房屋劇烈晃動，窗戶玻璃紛紛被震碎，灑落了一地。33
而陳野所在的區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一道真氣演化出一個圓，將天葬老人和陳野籠罩在其中，能量波直接被擋在了真氣圓之外，無法傷到兩人分毫！
“李牧！”
另外一邊，趙啟的護體真氣也震散了朝他席捲的能量波。
而後，他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不遠處的大坑前，發現大坑裡只有血跡，沒有李牧的影子！
李牧，被天葬老人一巴掌拍成了肉泥，葬在了大坑之中！
唰！
這個發現，令得趙啟先是一驚，而後臉色狂變，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雖然他知道，以天葬老人的實力，要擊殺李牧，和拍死一隻蒼蠅沒什麼區別。
但他沒有想到，天葬老人竟然會真的為了陳野，對身為龍衛軍副首領的李牧下死手！
驚悚之餘，趙啟怒目瞪著天葬老人：
“天葬，你這是要把事情做絕嗎？！”
“他都說了，這是一塊墓地，那我自然要把他葬在這裡。”
天葬老人淡淡開口道：
“何況，他因為你一句命令，就敢當著我的面對小野出手，簡直不知死活！”
“天葬，算你狠！”
趙啟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然後準備離開。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透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知道，自己不是天葬老人的對手——天葬老人已是四星戰神！
而……他僅僅只是三星戰神！
雙方相差一個小境界！
“你這就要走了？”
天葬老人察覺到了趙啟的心思，淡淡地問道。
“難不成你還要留下我？！”
趙啟臉色一變，又驚又怒地看著天葬老人。
似乎，他不敢相信，天葬老人還要繼續對他出手！
“你來都來了，我不讓你帶點傷回去，豈不是顯得我很不禮貌？”
天葬老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讓趙啟感到發寒！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