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發小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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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一次上山採藥挖松茸，陳二牛救過陳凡一命。
這份恩情，陳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二牛……”
陳凡剛要打招呼，突然，又一個年輕女子從衛生站裡走了出來，上身穿著白色短袖T恤，下身牛仔褲，身量很是苗條，尤其那小蠻腰，陳凡感覺還沒自己大腿粗呢，姿色雖然不能和楊小翠相比，但是在農村也算不錯了，畢竟是素顏，一百分滿分能打七十五分。
正是陳二牛的媳婦，王豔豔。
王豔豔老家是隔壁村子的，小學還和陳凡一個班級呢，初中好像讀到初二就不讀了。
傻病好了後，陳凡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都變強了，彷彿記憶力被強化了一般，許多明明以前記憶不深刻的事情，自然就在腦海裡浮現出來了。
此刻見到陳二牛和王豔豔，陳凡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清晰如刻，歷歷在目。
話說，在農村，像王豔豔這種七十五分的女人已經很搶手了，家裡門檻能被媒婆踏破的那種，要是沒有一點家底，根本娶不回家。
至於七十五分以上的女人，基本上都嫁城裡了，農村男人想都不要想。
陳二牛家裡是養牛大戶，以前確實有些小錢。
可即便如此，娶了這個媳婦後，還是差點返貧，到現在都沒能恢復元氣。
此刻，不知道什麼情況，王豔豔拉著一張臭臉，臉色鐵青一片，彷彿別人欠了她幾百萬。
別看陳二牛五大三粗，跟李逵似的，但是很怕媳婦，此刻的狀態完全是蔫的。
老婆出來後，他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簡直就是鐵憨憨本憨，一看就知道在家裡沒地位。
陳二牛本來還想和陳凡打個招呼的，但是看到媳婦的臉色，連招呼都不敢打了，只偷偷瞄了陳凡一眼，和陳凡對了一個眼神。
“沒用，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經過陳凡身邊的時候，王豔豔埋汰了陳二牛幾句。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陳凡一頭黑線。
“王豔豔，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就沒用了？不知道是誰天天晚上嗷嗷大叫，說受不了，受不了，輕點，輕點。”陳二牛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反駁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陳凡的耳力何等聰慧，全聽到耳朵裡了。
這虎狼之詞，陳凡聽著都尷尬不已，很想可恥的匿了。
王豔豔的臉瞬間紅透，兇了陳二牛一句，道；“陳二牛，你給我閉嘴，不會說話不要說。”
“誰讓你說我沒用的？”陳二牛騷了騷後腦勺，嘟囔道，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王豔豔大口喘著粗氣，對自己這個丈夫也是無話可說了，看著是個粗漢子，實際上蠢萌蠢萌的，說話都不經過腦子。
她承認陳二牛那方面很強，但是她說的可不是那方面，而是另一方面。
她和陳二牛結婚都三四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很是苦惱。
在農村，生不出孩子是要被嚼舌頭根的。
兩人有到城裡醫院檢查，她這邊問題不大，主要問題出在陳二牛身上，那個什麼，小蝌蚪，的活性不夠高，數量也偏少。
這種情況，想自然生出孩子的機率和天打雷劈差不多，完全就是絕症，吃藥都吃不好。
醫生建議他們做試管嬰兒，先準備好二十萬塊，還不保證一定能懷上。
目前，兩口子還在攢錢階段。
而且，陳二牛很抗拒，覺得自己沒問題，是醫院醫生想騙他錢。
陳二牛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一個新婚初夜創造過“一夜三次郎”記錄的存在，怎麼小蝌蚪活性不夠高了？怎麼就數量偏少了？
村衛生院的陳大寶說他手裡有這方面的偏方，名叫五子衍宗湯，祖上流傳下來的，王豔豔信以為真，就拉著陳二牛來拿藥。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來拿藥了，一次不低於三千塊。
花費了小一萬，目前現在還沒看到效果。
王豔豔現在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要是再生不出來孩子，她連離婚的打算都有了。
作為一個女人，如果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緊接著，王豔豔又盯著陳凡看了幾眼，上下打量著，那小眼神看得陳凡直發毛。
“早知道我就嫁給陳凡了，現在孩子肯定都能打醬油了。雖然是個傻子，但模樣比你俊俏多了，生出來的孩子不知道多可愛呢。不像你，就是生出來孩子，我都擔心是個包黑炭。”王豔豔又說道，雖然是氣話，但是聽著好像又有幾分認真的意思。
頓了頓，王豔豔又輕聲一嘆，對著陳凡說道：“唉，陳凡啊陳凡，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還暗戀你來著。但你就是一個書呆子，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天天就知道讀書，讀書，現在好了吧，把自己給讀傻了。如果有下輩子，千萬別再死讀書了。”
說完，王豔豔扭動著丰韻的身體曲線，快步走開了，留下陳二牛和陳凡兩個人在風中凌亂。
陳凡很想解釋，但是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真不是吹的，他從小就長得帥，學習成績又好，收到的情書能塞滿一個抽屜。
現在回頭看看，一切都是浮雲。
陳二牛並沒有吃醋的意思，畢竟他和陳凡是發小，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
他結婚的時候，還是請的陳凡給他當伴郎呢。
兩兄弟的感情，經得起考驗。
“唉！”看著媳婦遠去的背影，陳二牛深深嘆了一口氣，又一手搭在了陳凡的肩膀上，說道：“陳凡，有時候我真羨慕你，是個傻子，每天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不像我，每天煩心的事情一大堆，都特麼快抑鬱了。……”
陳凡笑了笑，說道：“陳二牛，娶了這麼一個漂亮媳婦，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而且，傻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每天無憂無慮，傻子也有自己的煩惱。你要是想當傻子，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板磚。”
“臥槽，兄弟，我膽小，你別嚇我？好好的，怎麼說起人話了呢？””
陳二牛像是觸電了似的，手一下子從陳凡肩上縮了回來，然後迅速拉開和陳凡之間的距離，瞪大眼睛，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這特麼是一個傻子能說出來的話？
而且，看陳凡那眼神，那神態，以及說話的語氣，哪裡像傻子，完全就是正常人好不好？
一個傻子突然像正常人說話，確實夠嚇人的。
“別特麼看了，我現在不傻了，一百八十的智商又回來了。”陳凡斜睨了陳二牛一眼，覺得這傢伙的反應有些過了。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一加一等於幾？咱倆生日差幾天？樹上騎只猴，樹下一隻猴，一共幾隻猴？……”
陳二牛震驚到了極致，開始還不肯相信，又連續提問了好幾個問題，陳凡全部回答正確，才確定陳凡的傻病真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城裡套路太深，以後你還是待在農村吧，跟著哥們學養牛，保準能讓你發家致富。農村天地，也大有可為。”
當即，他給陳凡來了一個熊抱，真心替自己好兄弟感到開心。
甚至，連出路都給陳凡想好了，以後跟著他養牛。
陳凡苦笑，養你妹的牛啊！
這兩年牛肉不走俏，又遇到牛瘟，陳二牛的褲衩都要賠掉了，靠著老爹的接濟才一點一點挺過來。
“怎麼回事？和媳婦吵架了？這拿的是什麼藥？”陳凡問道，盯著陳二牛手中的藥看了幾眼。只認出了幾味中藥，也不知道啥藥方。
“唉，一言難盡。我這不是結婚好幾年了，你嫂子的肚子……”
陳二牛話剛說一半，突然媳婦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二牛，你和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快點走，好回家吃藥。”
“唉，好嘞，這就來了。”陳二牛忙不迭的答應。
河東獅吼！
不知道為什麼，陳凡突然想到了這個成語，感覺形象到了極點。
“那個，兄弟，以後再聚，請你喝酒。”
陳二牛根本不敢怠慢，和陳凡說了一句後，人屁顛屁顛地就跑開了。
陳凡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男人怕老婆怕成這樣，也是無力吐槽。
“陳二牛，我說的都記住了沒？回家好好吃藥哈，一定要按照我說的煎服。我這個藥就是要趁熱打鐵，服藥一個小時內效果最佳。我看好你哦。”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
就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小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踱著步從衛生院內走出來，笑著對陳二牛說道。
那眼神兒，陳凡怎麼看都透著一絲小雞賊。
正是桃花村唯一的醫生，吳大寶。
“你一個大傻子，看什麼看？”見到陳凡盯著自己看，吳大寶上來就兇了一聲。
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
在桃花村，陳凡以前是大傻子時，就是這個待遇，人人都可以欺負，人人都想踹兩腳，就感覺很好玩，很有成就感。
“看你大爺！”陳凡眼眉立起，回敬了一聲。
“臥槽，你特麼找死，還敢罵人。你家裡還欠我幾千塊醫藥費呢，什麼時候還？要是再不還，信不信我把你賣進黑磚窯去抵債？”
吳大寶一下子就毛了。
作為村裡的唯一一名醫生，他的身份是高貴的，地位是尊崇的，誰見了他不客客氣氣？
甚至，就連村長見到他，都不敢端著架子。
一個傻子也敢和他頂嘴，簡直不知所謂，他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衝過來就要修理陳凡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