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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電,藏書閣咖啡館。

陸飛推門而入,懸掛在牆壁上的鈴鐺鈴鈴作響,眼睛一掃,在靠窗的地方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唐大年,女的他似曾相識。

“陸總,在頻道里一直聽到您的名字,這回算看到真人了。”她主動伸出手。

“是你啊。”

陸飛詫異地挑眉,難怪這麼面熟,拍出《燕京遇上西雅圖》的薛曉路啊!

她現在還不在北電任教,在10套科教頻道節目部,自己跟王立歡聊天時,端過茶,倒過水。

丫的半年不見漲行市,都“您”了?

唐大年一臉懵逼,“你們認識?”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

薛曉路點點頭,眼神裡充滿敬佩,“陸總跟我們策劃的《第10放映室》,現在已經是頻道收視率第一的金牌節目。”

臥槽,還有這檔子事?

唐大年把目光投向陸飛,就見他雲淡風輕道:“龍冰、章小北配合的還可以吧?”

“好著呢,王主任、塗製片都誇您眼光獨到,不過小北還稚嫩了點,文筆、見地、格局還比不了您。”

“客氣了。”

陸飛笑吟吟地坐下,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以後,伸出手來,“老唐,本子呢?”

“這兒。”薛曉路雙手呈上,“原來這個劇本的靈感是您想出來的。”

“我也是看了茱莉亞羅伯茨的《與敵同眠》,受到啟發,家庭暴力不分東西方,華夏家庭也少不了出現家暴問題。”

陸飛把本子翻到第一頁,編劇這欄,【姜偉】、【唐大年】、【薛曉路】,然後輪到他,排在最末位,署的是文字編劇,也就是審查本子有沒有語病,有沒有錯別字……

就是混,混個資歷。

薛曉路提議把她們倆順序對調,唐大年擺擺手:“文字編劇夠用了,他就是給藝考準備。”

“沒錯,不用改。”陸飛嘿然一笑。

唐大年白了白眼,“不過你這名不能白掛,看看劇本,有啥想法意見得提。”

薛曉路隨聲附和,露出期待的眼神。

“成!”

陸飛隨手一翻,一目十行,一直到把卡布奇諾喝了半杯,悠悠地合上本子,吐了口氣。

“逼人只有億點點想法。”

“說,別賣關子啊。”唐大年問道。

“你這個劇情的烈度不夠。”陸飛輕描淡寫一句。

“烈度”可不是虛構的詞,說的就是劇情的火候、故事的情緒等程度。

影視劇裡一件小事也講究烈度。

譬如,樓上的鄰居製造噪音,打擾到樓下的你,你要上去理論,這種雞毛蒜皮的事,照字面上演,平淡得像白開水。

而烈度,就是拿油鹽醋酒辣椒麵各種調味料,把白開水的故事調劑出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像拿把刀上去講道理。

“具體點。”唐大年皺眉道。

“家暴不夠慘烈,男主安嘉和不夠狠,女主梅湘南還不夠慘。”

陸飛隨便摘出一個情節,身為老師的梅湘南給學生上門家訪,“這裡補一個後續,安嘉和疑神疑鬼,罵女主不檢點,把她一頓拳打腳踢,一根肋骨都打斷了。”

“啊?!”薛曉路一怔。

“還沒完,安嘉和在打完之後,跑到醫院跪在梅湘南面前,又虔誠道歉。”

陸飛小試牛刀地演了起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那是太愛你。寶貝,疼嗎?你怎麼就不聽我話呢,非得和那個陌生人說話。”

唐大年眼前一亮,點題了!

“總之,任何風吹草動的小事兒,都能引起男主的嫉妒猜忌,然後就一個字,打!”

陸飛喝口卡布奇諾,“打完之後,又一個字,悔。”

“這不精神分裂,變態嘛!”薛曉路倒吸一口氣。

“我懂了,你想讓男主一邊施暴,一邊反悔,女主一邊捱打,一邊原諒,雙方就這麼擰巴著。”

唐大年茅塞頓開,“嘶,這劇情的確夠烈的!”

“《渴望》看過吧?”陸飛道。

唐大年道:“當然,這劇誰能沒看過,舉國皆哀劉慧芳,舉國皆嘆宋大成……”

陸飛攤攤手,“你就把這個梅湘南,當成家暴版劉慧芳,怎麼慘怎麼來,最後大結局,再成功擺脫魔掌,觀眾不就看舒坦了嘛!”

“可這會不會誇大家庭暴力?”薛曉路擔憂道。

陸飛撇撇嘴,嗤之以鼻。

《親愛的小孩》前10集還販賣焦慮,那特麼是販賣嗎?那就是婚育失敗的現實!

咋地,只許銀幕閤家歡,就不許展示殘酷一面?

“你看過家暴嘛?”

他問向薛曉路,又問唐大年,就見兩人搖了搖頭,追問道:“主筆的姜偉老師呢?”

薛曉路道:“有,姜老師最近就在做家暴的社會調查,完善劇本。”

“這不就結了,現實比故事更殘酷。”陸飛把翹起的腿放下,隨口舉了個例子。

“這麼一看,寫的還不夠深刻,得改!”

唐大年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哎,今年的藝考,你有沒有報我們北電?”

…………

“啊~啊~啊~”

“咿~咿~咿~”

陸飛站在院落裡,吊了會兒嗓子,圓潤醇厚,雄渾有力。

“行,半年的苦修沒白費。”

秦海路過完年,就立馬趕回燕京。

“老二,再檢查檢查,東西都帶齊了嗎?”陸雲從屋裡出來,把保溫杯遞了過去,“呶,裡面泡著胖大海,清咽利喉。”

蕭紅梅神色緊張,“要不我們也跟你們去唄?”

“大哥,嫂子,不用,有海路姐就夠了,藝考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陸飛前一世早就經歷一遭,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萬事俱備,根本不慫。

他輕裝上陣,來到中戲時,門口已經站滿了陪考家長和考生,俊男靚女雲集,烏壓壓的一大片。

他們身上穿得跟臉上一樣的好看,他們很愛說話,很愛笑,很愛交朋友,三三兩兩的湊在一塊,認識或不認識的,相熟或不相熟的,都架不住一番熱絡和細細的打量。

這些年輕人,全身釋放著一股子活力和驕傲。

粗粗一掃,一張張面孔從眼前掠過,嘚,一個都不認識,這屆星味這麼黯淡嗎?

人群之中,一雙眼睛透過縫隙,一直盯著陸飛,張陽裹著厚重的羽絨服,依然忍不住地哆嗦。

“他真的來了,真的來了。”

“哥們,哪個人來哩?”

背後,忽然傳出帶著琴島口音的聲音。

張陽扭頭一瞅,一張不精緻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男人滿臉滄桑,面板黃黑,像是經歷了無數的風吹雨打。

“沒什麼。”他拉開距離,眼神裡充滿嫌棄。

男人臉色一僵,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白眼,然後咧嘴一笑,看上去又憨又傻,就又遭到更多的譏笑,彷彿在說——

長得這麼寒磣,也敢來考中戲?

終於扛不住有意無意的目光,自卑地跑到隊伍的最後頭,然後掏出一根菸,偷偷點燃。

突然間,陸飛出現,“哎,哥們,借個火。”

“啊?”男人一愣。

“借個火。”陸飛比劃個點打火機的動作。

“喔,給。”男人驚覺道。

陸飛睨了眼周圍,旁邊的人都離他們遠遠的,深怕身上沾到煙味,面試被評委聞到減印象分,身後的大人家長也像在看異樣,看著倆人。

“謝啦,我叫陸飛,考中戲表演系,哥們你呢?”

“我?”

男人明顯感覺到青年沒有那種客套虛偽,語氣真摯,笑道:“我叫黃博,來考高職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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