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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合而為一,再在他們的扶養下長大成人,等待時機解開你的封印。”太歲說到這裡,也不理會阿關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繼續說:“但是太歲鼎的崩壞比我們預期中還早數十年,不但天界淪陷,人間也將面臨重大浩劫,因此老夫不得不提早解開你的封印,讓你更快地適應太歲之力,助正神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我⋯⋯我能做什麼?我⋯⋯我還要生活,我要找工作⋯⋯我⋯⋯”阿關結結巴巴地說。
太歲沉下了臉,瞪著阿關怒斥:“你、你、你,你什麼你?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凡人,你已經是半個神仙。等你在凡間的壽命終結,就會迴歸天上,和其他四星平起平坐,成為掌管歲星、制御惡念的太歲!”
阿關見太歲發怒,更不敢答話。
太歲喝了口茶,靜默半晌,才繼續說:“你不必再擔心凡間的一切瑣事,你就當是在替天界工作,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只要能平安度過這次浩劫,我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讓你享受極為舒適的凡人生活,直到你死去,才上天來接掌我的職位。”
“呃,替⋯⋯神仙工作?”阿關呆了呆,問:“所以⋯⋯我有薪水可以拿?”
太歲點點頭,說:“到時候,你會領到一筆遠房親戚的遺產,二十億,夠你舒服的了。當然,這位遠房親戚是我們安排的,連你父母也不知道。”
“哇!”阿關往後一彈。
“怎麼?嫌錢太少?”
“夠⋯⋯夠多了!”阿關連忙搖頭。
“另外,你的封印已經解開,往後你會陸陸續續遭受到惡靈的攻擊;你媽媽讓邪神蠱惑,也需要你的力量來救她,老夫想不出你有拒絕的理由。”太歲這麼說。
阿關愣了愣,若說是拯救蒼生未免太過沉重,至少為了救媽媽,為了保護自己,為了眼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可觀酬勞,他的確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他點點頭,對太歲說:“我沒有理由拒絕。”
“對。”太歲滿意地笑了笑,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等等⋯⋯那我該做些什麼?”阿關連忙問。
“你眼前要做的,就是學會保護自己,你被人下了邪術,會引來惡鬼襲擊你,我不幫你破解這邪術,因為這正是鍛鍊你的大好機會。”太歲回頭答。
“鍛鍊我?但我完全不會抓鬼的法術⋯⋯”阿關大驚。
太歲打斷了他的話,指著桌上說:“你應該已經知道那袋子是法寶了,另外還有一點錢,夠你平日生活。”太歲說完,便化成一陣白光,不見了。
阿關發了好一會呆,才回到茶几前坐下。桌上果然擺著昨晚那隻灰白布袋和一迭鈔票。阿關數了數鈔票,足足有二十萬;他再拿起那隻布袋,心想,這袋子昨晚不是掉在巷子裡,又讓太歲找回來了?他掏掏袋子,裡頭還有十幾張符。
走在街上,阿關既興奮又緊張,他的生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左邊口袋裡的收妖布袋和符咒,讓他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右邊口袋裡的二十萬鈔票,是他從來也不曾擁有過的財產。
若真如太歲所說,等到浩劫結束後,自己便會成為億萬富翁,想來真是不可思議。阿關看看天空,晴空萬里,湛藍美麗,哪有什麼妖魔鬼怪?
阿關來到一家高階餐廳,點了幾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只知道價錢都很貴的菜。
吃完午餐,他四處逛著,買了許多用不著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花錢花得這樣痛快。
隨著天色漸漸變黑,他來到一棟公寓的頂樓,拿著望遠鏡往下看,注視的正是順德大帝府。他腳邊擺了個大揹包,裡頭裝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是他在大賣場裡買來防身的。
順德大帝府門口聚集了一票壯漢,有的手裡拿著幡旗,上頭寫著大大的“順德大帝”字樣;有的手裡拿著狼牙棒、魚刺劍等等法器。
那些信眾們正專心地聽著一個老婦人在說話,阿關看了清楚,那老婦人正是阿姑。
“一定是這老妖婆在搞鬼。”阿關心裡盤算著,媽媽肯定是中了這老妖婆的妖法,要救媽媽,就得先對老妖婆下手。
他雖然這麼確定了下手目標,但想來想去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對方人多勢眾,一堆手臂上刺龍刺鳳的兄弟守在廟前,就算讓他逮住了阿姑,又能怎樣“下手”?拿球棒敲她?對方再怎樣也是個老太婆啊。
阿關想著想著,突然腦袋一陣刺痛,痛得他彎下了腰,他不經意地發現不遠處的水塔上,站著一個“小人”。
是一個好小、好小的人,差不多隻有三十公分那麼高。
阿關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就在此時,小人發出一聲好刺耳的怪叫,聽來像只猴子。
樓下起了一陣騷動,連在六樓頂的阿關,都清楚地聽到阿姑的喊叫:“他在上面!他就在上面!快去把他抓下來!”
阿關大驚,拿起望遠鏡好不容易對準焦距,他看到阿姑正一手指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手招呼著身邊的大漢,那些大漢一個個跑進了這棟公寓。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他!”樓下傳來這樣的喊叫。阿關慌了手腳,背起揹包拔腿就跑。
公寓頂樓是相連的,阿關跑到隔壁棟的出入口,從那裡下樓。
眾人看到阿關從另一戶的公寓開門奔出逃跑,都紛紛追了上來,破口大罵著:“這小子跑得好快!”
“他果然被惡鬼附身了!”
“不要跑!”
阿關跑了一會兒,總算將那些追在後頭的壯漢信徒們甩掉了。他倚著街燈喘氣,正奇怪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跑得這麼快了?難道這就是“太歲之力”的作用?
就在他心情放鬆的同時,他的頭又開始痛了,伴隨著一陣強烈暈眩,使他四肢痠軟。阿關揉揉眼睛,發覺原本身處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但現在這四周除了建築物,一個人也沒有。
迎面捲來好大一片五色霧,遠遠傳來迎神廟會的樂聲,和一陣極濃的檀香味。
霧中有幾個人影,人影穿過了霧,四個裸露上身、臉塗彩妝的漢子,抬著一頂神轎,以極誇張的步伐走來。神轎後頭還跟著幾個踩著高蹺、搖肩擺手的大型神偶;神偶後頭又有數十個做乩童打扮的人,有些拿著法器,有些拿著幡旗,浩浩蕩蕩地走來。
阿關聞著那檀香味,只覺得全身說不出地舒服,像是要飄起來一樣,使他的頭痛減輕了不少。
神轎隊伍在阿關面前停下,簾子緩緩掀開,裡頭坐著的是阿姑。
阿關恍惚中覺得,此時阿姑看起來好慈藹、好偉大。阿姑笑著,從懷中拿出一罐液體,是一罐濃黑色的符水。
一名乩童端著碗上前,讓阿姑將符水倒滿了碗,接著,恭恭敬敬走到阿關面前,將那碗符水遞向阿關。
阿關抿了抿嘴,只覺得剛剛跑得口乾舌燥。原本腐臭噁心的黑色符水,此時看來竟像是瓊漿玉液,還冒出陣陣香氣,恨不得一口喝光它。
他傻笑地端起碗,正要喝下,突然,他的外套口袋激烈地抖動了起來。
唰的一聲,外套口袋裡猛然竄出一隻鬼手,那是破布袋裡的蒼白鬼手,鬼手一把掐住那乩童脖子,喀吱一聲,將他脖子捏得碎爛,頭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頭,在空中變了樣,那哪裡是什麼乩童,是一顆七孔冒血、滿口獠牙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