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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和老土豆早已動身視察了地形,指示家將團分別埋伏在老降頭師房子方圓百公尺內,城隍則親自帶著家將當中的春、夏、秋、冬四季神,守在一處較高的公寓樓頂,居高臨下監視著老降頭師的房子。
老土豆潛入地底,豎起耳朵聽著,隨時準備殺進屋子裡救援。
這次六婆沒有上陣,大家故意隱瞞這次行動,阿泰不放心再讓年邁的奶奶上場廝殺,便只說晚上和阿關出去唱歌、逛街,放鬆一下。
“走吧!”阿關看了看錶,抖擻起精神,心想要是讓翩翩知道自己大費周章,擺這陣仗,只為了對付一個凡人老頭,肯定又要被取笑了。
老土豆一口氣吹開了門鎖,阿關和阿泰躡手躡腳地闖入屋內,屋裡一片漆黑,阿關召出歲月燭,凝視燭火,那燭火變小了點,跟著又更小了點。
這是阿關這些天晚上在床上輾轉翻覆時,研究出的心得——歲月燭的火苗能夠隨著自己的心意變大或者變小。
兩人走上二樓,雯雯的房門是鎖上的。
阿關端著那微弱燭光確認方位,摸著了老降頭師那間名為書房,實為作法室的房間。老土豆開啟門,引著兩人進入書房,裡面依然是一片暗沉紅色。
“小玉、小玉⋯⋯”阿關壓低了聲音輕輕叫喚,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會不會在雯雯房間,跟小麥可一起陪雯雯睡覺?”阿泰低聲說。
“不,我感覺得出來,她在這裡,我感應得到她的氣息⋯⋯”阿關糾正阿泰:“還有,你的小麥可已經改名叫漢堡包了。”
“什麼漢堡包子饅頭,爛名字,在我心目中,它永遠是小麥可。”阿泰抗議。
“喂喂!大人、大人⋯⋯”老土豆輕喊幾聲,指著櫃子上一隻白色瓷壇。“在這兒、在這兒!”
阿關走近那瓷壇,伸手摸了摸,果然有古曼童小玉的氣息,但不知為何氣息微弱。
阿關搖了搖瓷壇,裡頭裝著的都是液體,他將瓷壇放在地上,開啟壇蓋。
一陣青光從壇口冒出,青光裡慢慢顯出了個人影。
“哇!”阿泰驚叫一聲,阿關也嚇了好大一跳,站在他們眼前的,是個全身赤裸的妙齡女子。
雖說見了赤裸妙齡女子,但阿關和阿泰卻一點也不覺得興奮。這女子兩眼淌血,全身面板呈現一種詭異的粉紅色,且都沾著血汙。
“你⋯⋯你是小玉?”阿關好不容易發出聲音,那女鬼不等阿關說完,一把掐住了阿關脖子。
接著是一陣騷動,老土豆要上前幫忙,卻讓那女鬼一腳踢開。
阿關抓著女鬼掐他脖子的手,使勁扳開,呢喃說著:“是小玉沒錯,我感應得出來,但怎麼會變成這樣?”
此時這女鬼雖兇,但似乎還不成氣候,力量比起那百面鬼遜色許多。
阿泰抓了張符,放出一道驅魔咒。女鬼讓紅光一震,彈得飛遠,哼了兩聲,又撲上來。阿泰又抽出兩張符,還沒來得及放驅魔咒,已讓飛竄撲來的女鬼將他胳臂抓出幾道好大的口子。
阿關連忙上前架住那女鬼脖子,只見到女鬼腦後有團黑霧,似乎嵌在腦後。
阿關覺得那黑霧有點像是惡念,又不太像,此時只感覺到她全身上下都流動著一股邪氣。他漸漸覺得那些邪氣是能夠用手抓得住的,同時更有種奇異慾望,令他想要將那東西揪出來。
於是他一手勒著女鬼脖子,一手按著女鬼後腦。女鬼不停掙扎,口鼻都冒出了黑氣,阿關突然覺得按著女鬼的掌上有股黏勁,往後一拉,竟拉出好大一團青綠色的霧氣。
“惡念?邪氣?”阿關看著女鬼身子裡溢位的黑氣青霧在書房裡流竄著,有些還讓阿泰吸了進去。
“別呼吸!”阿關對著阿泰喊叫。
“怎麼了?房間裡有毒氣嗎?”阿泰嚇得連忙捏住鼻子。
阿關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邊勒著女鬼,一邊召出鬼哭劍,朝著四散的黑霧青雲亂砍,霧氣一碰上鬼哭劍,竟讓鬼哭劍上頭的鬼臉大口吃了進去。阿關想起了翩翩說過,鬼哭劍上頭的鬼臉以惡念為食。
一刀接著一刀,房裡瀰漫的青霧,都讓鬼哭劍吸了進去。阿關仍勒著那女鬼的脖子,但女鬼似乎沒了力,癱軟著身子。
“大人,我、我⋯⋯”女鬼咳了幾聲,本來血紅的眼漸漸褪成黑褐色。
“小玉,真的是你!”阿關一驚,放開了手。小玉癱倒在地,用手遮住自己裸著的身子。
“真折煞俺了⋯⋯”土地公捂著眼睛,柺杖一揮,挑起書房內窗上一張簾子,蓋在小玉身上。
“啥?你是小玉?看不出來!”阿泰嚷嚷著:“原本不是個綁辮子的小鬼嗎,怎麼變成辣妹了?”
“小玉實際年齡,跟你一樣大⋯⋯”阿關替小玉回答。
瑟縮在牆角的小玉模樣清秀,痛苦地咳了幾聲,氣若游絲地說:“大人,多虧了你⋯⋯我差點⋯⋯差點就成了惡鬼⋯⋯”
阿關正想開口問明情況,突然書房窗外閃過一片黑影,阿關駭然,好強的邪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小子,我小看你了⋯⋯”方留文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看看你的頭頂。”
書房內所有人同時抬頭,一張紅網從天而降,罩住了書房裡的兩人一神一鬼。那網子像活的一樣,從網子繩結上不斷冒出新的紅繩,紅繩四處竄捆,緊緊捆住了阿關等人。
“哇呀!好痛!”阿泰忍不住大叫,網子不斷緊縮,蚯蚓般扭動的紅繩子纏住了他的手和腳,一圈一圈地不斷捆上他全身。
“爺爺⋯⋯爺爺⋯⋯”這時書房門外傳來了幾聲敲門聲,是雯雯的聲音,似乎是被房內的嘈雜聲吵醒了。
“雯雯乖,快回去睡覺,爺爺在作法,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方留文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幹!死老猴你躲在哪裡⋯⋯有種就給我出來⋯⋯哎喲⋯⋯唔⋯⋯咳咳⋯⋯”阿泰還沒叫完,紅繩子竟往他嘴裡鑽,塞滿了他的口,就要塞進喉嚨裡。
阿關也不好過,他的身子讓紅繩拉成奇怪的姿勢,骨頭都快斷了。
突然他身子一震,口袋附近的紅繩一根根斷了,阿關整個人上下震動,唰的一聲,蒼白鬼手終於衝出密密麻麻的紅繩,接著是那大黑巨手。
兩隻鬼手拉住了捆著阿關的紅繩兩邊,使勁一扯,扯出了個大洞。新娘鬼手也竄了出來,用銳利的指甲割斷一條條紅繩。
阿關這才掙脫而出,一邊劇烈咳嗽,一邊用鬼哭劍替其他人割斷繩子。
好不容易救出了阿泰、土地公及小玉。
這時,書房窗戶突然爆裂,一隻挖掘機破窗而入,一把抓住阿關,將他整個人拉出窗外。
伏靈布袋一陣抖動,追了上去。
直到被拖出窗外老遠,阿關這才搞清楚,抓著他的,是一隻模樣奇特的大鳥,大鳥的兩翼上伸出一對長滿黑毛的長手。
那長手將阿關往天上輕拋,大鳥換成以兩隻爪子將阿關牢牢抓住,轉向另一邊疾飛。
坐在大鳥背上的,正是老降頭師方留文。方留文冷冷開口,對讓那大鳥抓著的阿關說:“你這小子,竟敢和我作對⋯⋯”
而伏靈布袋早在阿關被抓出窗外瞬間,就已緊追在後,新娘鬼手抓住了大鳥的尾巴;怪鳥翼上的兩隻巨手不停揮動著,和蒼白鬼手及大黑鬼手在空中交戰。
飛追在更後頭的是城隍和家將團,家將團在巷弄裡奔著,跳過一條條馬路、矮房,緊跟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