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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清了清嗓子,這才將二郎回傳主營的情報一一說出。
原來圍困住雷祖的魔王,叫作“窮野紅妹”,便是當日真仙總壇坐禪室中那奇異老頭。
這魔王懂得千奇百怪的異術,尤其擅長變化奇異天障,手下魔將只有六、七個,個個也會許多異術。雷祖及其一干雷部大將雖然強悍,卻被困在天障裡進退不得;二郎靠著額上金眼,闖入天障,領著雷祖一路兵馬逃出天障。
窮野紅妹的大軍陣線漸漸往雪山主營逼近,二郎和雷祖雖然驍勇,卻不敵窮野紅妹手下幾名智將,和那千奇百怪的奇異術法,屢屢吃虧。只能且戰且走,試圖拖延魔王的攻勢。
同時,已到達雪山腳下那魔王叫作“骨王”,是那日坐禪密室裡那瘦長枯黃怪大漢。骨王能變化三頭六臂,手下一干魔將個個兇猛,除了大批雜牌妖兵外,還有一路猛獸魔軍,會吐黑火、噴毒液。
鬥姆領著北斗七星、千里眼和順風耳,以及一干天將,正和骨王在雪山中對峙,死守著陣線。
韭菜說完局勢,看了看小白菜,小白菜又支支吾吾起來,說:“我⋯⋯我的情報是關於鎮星藏睦爺的⋯⋯”
鎮星北上之後,遇上了那叫作“壺王”的魔王。壺王狡獪多詐,兵力是所有魔王之最,手下魔將超過二十名,有智有武。
所幸鎮星本來便專職監控魔界,掌管魔界情勢,麾下眾將對魔界都有不少了解。壺王的天障起不了太大作用,只能以兵海去淹,以魔將力拼。
鎮星數戰接連得勝,壺王已經開始退守,轉往雪山推進。
“魔王全都往主營方向去,一定是知道主營的位置了!”若雨聽到這裡,不禁大叫。
眾神們都想到了這點,魔王此次一齊發難,必然是早已蒐集了詳細情報,主營位置洩露,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
“我⋯⋯”小白菜愣了愣,急急嚷嚷:“我還沒說完⋯⋯”
“鎮星還有訊息傳來⋯⋯”小白菜支支吾吾地說:“說是⋯⋯太歲爺⋯⋯太歲爺⋯⋯邪化了⋯⋯”
“什麼!”“你說什麼?”大夥兒的喊叫聲將廣場上的精怪嚇得彈了起來。阿關從椅子上蹦起,奔跑來問:“你說誰邪化了?”
小白菜讓飛蜓提了起來,嚇得直髮抖。
“太歲爺⋯⋯太歲爺邪化了!”小白菜又重複了一次。
大夥兒騷動起來,水琝公和奇烈公瞪大了眼,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藏睦爺說⋯⋯藏睦爺說⋯⋯太歲澄瀾爺⋯⋯老幫著辰星⋯⋯辰星⋯⋯”小白菜讓飛蜓揪著領子,搖頭晃腦說著:“你⋯⋯你⋯⋯別搖了⋯⋯你別搖了!”
“你胡說八道!”“怎麼可能?”飛蜓雙眼充血、福生張了大口、青蜂兒則攀在福生背上,另一邊林珊瞪大了眼、若雨和翩翩緊握著手,而阿關搖搖擺擺推開天將,望著淚都快流出來的小白菜。
磅的一聲,韭菜舉起手杖,打在飛蜓頭上。
飛蜓怒斥:“你這土地神做什麼!”
韭菜大喝:“昆蟲小仙!你又做什麼?咱們土地神只是傳訊給你們,是真是假,與咱何干?還不放開你的手!”
林珊趕緊將飛蜓一把拉起,飛蜓還不停喘著氣,脖子上青筋暴露。
水琝公也扶起了小白菜,打著圓場:“土地啊,你別怪他們,他們都是歲星部將,這訊息太令人驚愕,你可得源源本本說個明白啊!”
小白菜讓飛蜓嚇得腿軟,拉哩拉雜說著,韭菜在一旁不時補充說明。大夥兒聽得吃力,飛蜓、福生更好幾次打斷兩老的話插嘴。
原來鎮星這次專程北上營救太歲,對付辰星。起初,靠著老土豆等一干土地神四處奔波、蒐集情報,在以往辰星可能出沒的地方四處突擊搜尋,卻沒有一點結果。
經過了許久,才漸漸從山林間的精怪口中,獲得了絲絲訊息。有的說深夜見到邪神飛過、有的說在溪邊見過辰星部將、有的說見過太歲和辰星把酒言歡。
鎮星藏睦起初沒有將這些流言回報主營,只是回報沒有找著線索。
然則當搜尋行動持續進行,可供辰星躲藏的地點一一被排除後,搜尋範圍已越來越小。
城隍沒日沒夜地領著家將們四處巡察,土地神們接力般打探各種訊息,終於慢慢鎖定了幾處辰星可能的藏身地。
鎮星藏睦領著部將突擊那幾處藏身地,在一處深山間找著了辰星,於是辰星便領著眾將反抗逃竄。
追逐中,藏睦赫然發現太歲身處辰星諸將間,身披墨黑大斗篷,由幾名辰星部將保護著。
藏睦幾次叫喚,太歲似乎聽見,卻無動於衷。藏睦領兵持續追擊,太歲竟然拿出大戟,卻不是幫忙己方,而是將幾名追上的鎮星部將打落下地,其中黃江還讓太歲一戟刺中右胸。
接下來,辰星和太歲連手圍住了藏睦攻打。論單打獨鬥,藏睦本已不是辰星對手,更非太歲敵手,兩星圍攻藏睦,很快將藏睦打落下地,掉進一深潭中。
藏睦只記得他憤怒竄出深潭時,辰星部將早已飛遠,遠遠看去,太歲和辰星還勾肩搭背,似在嘲笑自己。
小白菜總算講完,大夥兒不發一語。
阿關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不自覺地喃喃說:“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小白菜唯唯諾諾地說:“鎮星藏睦爺雖和魔王對峙⋯⋯才將這個訊息傳回主營⋯⋯主營為求慎重⋯⋯派我親自去找藏睦爺⋯⋯我剛剛說的那些⋯⋯全是藏睦爺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一定是鎮星搞錯了!”阿關大叫著:“太歲從惡念煉出,不可能受惡念侵襲!不可能邪化!”
阿關話一說完,歲星部將一齊附和著:“沒錯!”“太歲爺不可能邪化!”“一定是弄錯了!”
小白菜聳聳肩,還發著抖。“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轉述藏睦爺的話⋯⋯我也覺得有可能⋯⋯弄錯了⋯⋯”
大夥兒雖然做出了“其中一定有誤會”的結論,但士氣卻已大大受損。
夜裡,阿關剛刷完牙,準備睡覺,身上還披著外套,來到三合院外廣場想透透氣。見到水琝公和奇烈公坐在舊房子屋頂上看著天空發愣,竟沒半點主神形象,神情反倒更像兩個失意老人。
他想起之前老人院裡的梁院長、王爺爺,他們讓正神安排上了南部一家育幼院當義工,陪伴著雯雯,不知道現在怎麼了?不知道雯雯怎麼了?
廣場上飛蜓正舞弄著長槍,對著空氣劈砍突刺;青蜂兒倒吊在樹枝上,半晌沒有動靜;福生坐在一旁,拿著飯糰,嘴巴微張,手卻停在空中,像石化了一般。
林珊拿了毛巾出來,見了阿關,輕喊一聲:“你剛刷完牙,卻忘了洗臉⋯⋯”
林珊還沒說完,就將毛巾往阿關臉上抹去,在他臉上胡亂擦拭,逗得阿關呵呵笑了起來。嬉鬧間,翩翩和若雨正從一旁經過,翩翩手裡還拿了個小包袱,見了阿關與林珊,裝作沒看見,快步走了。
那小包袱裡裝的是洞天狐大仙替翩翩調製的新藥,服用一段時日後,已漸漸將綠毒壓下。
阿關回到自個兒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只覺得胸口鬱悶莫名,抓了抓癢,突然發現這些日子一直戴在身上的清寧項鍊,竟無端不見了。
他在房裡四處找著,又去廁所翻找一會兒,卻怎麼也找不著。只能無助地回到房門前,像失了魂一樣。
林珊從對面的房間出來,見了阿關這模樣,問清原因,只是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怕作噩夢,跟我說就好了。那項鍊我會替你找,這種小事何須擔心,傻瓜。”
阿關躺上了床,林珊在他額頭上指了指,替他蓋上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