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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淡淡地說:“太上老君身體健朗,本帝也十分高興,但他擄走天庭重犯,意圖如何卻不得而知,各位且須留神。要是老師也步入邪道,那也顧不得舊情了。”
“玉帝說的是──”眾神仙們都大聲贊同,少數神仙則在暗處默然不語,神情又是哀傷,又是絕望。
玉帝指了指身旁一張小椅,對著后土說:“后土妹子,還沒給你介紹,這是魔界大王──『獄羅神』。”
后土朝那小椅上看去,小椅其實不小,但和玉帝那大龍椅比起來,自然小了太多。那叫作獄羅神的魔王,身型十分高大,一身黑紅色華麗大袍蓋住了全身,頭頂一隻黑金大盔遮住了頭臉,從大盔的細縫中,才能隱約見著獄羅神血紅色目光。
玉帝興致勃勃地說著:“獄羅神願與天界合力,一同平定魔界。功成之後,他將受封為大神,補那四御勾陳之位。”
后土陡然一驚,問:“勾陳他如何了?”
鬥姆此時插口說:“勾陳那廝幾日前讓咱們擒了,卻仍冥頑不靈,還口出大逆之言,已讓咱們斬了。”
日後后土問起其他小神,這才知道勾陳兵敗受擒,玉帝當面審他。勾陳面容憔悴,一見玉帝,卻是咧嘴大笑,笑聲極大,久久不停,終於激怒了玉帝,一劍斬了他。
后土默然半晌,淡淡地說:“勾陳惡念燻心,是非不分,終成了邪魔,該斬。”
清晨,深谷小澗邊瀰漫著冷冽霧氣,溪水極其清澈,裡頭的游魚動作輕盈靈巧。
青牛佇在溪旁小樹邊,老子坐在青牛背上,一手挑著長竿,將阿關推下青牛,說:“去、去、去,去抓幾條魚來!”
阿關怔了怔,照著老子吩咐,跳進了溪水裡。游魚動作雖快,卻也讓阿關一手一隻,足足抓了十來條,全堆在溪邊石子堆上,活蹦亂跳著。
“夠了、夠了,吃不完那麼多,便別無故殺生!”老子躍下牛背,長竿一揮,將一半的魚都揮去了水裡。向阿關揮了揮手說:“去撿些枯枝來!”
阿關不明白老子究竟有何用意,一面狐疑著,一面照著做,蒐集了十幾根枯枝,堆在魚堆邊。只見老子一手幻化出青色光芒,在一條魚腹上划著,劃開了魚肚子,清出魚的內臟。
“呃⋯⋯你⋯⋯你真的是老子?太上老君?”阿關摸著鼻子問著,一邊慢慢向石火輪靠近。他雖知道老子應當不是敵人,但見老子形跡古怪,也不得不做起最壞的打算。
“你想走?”老子斜眼看了看阿關。“你要去哪?”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我要去洞天和翩翩會合⋯⋯”阿關問。
“你們去洞天干嘛?”老子打斷了阿關的話。
“去說服樹神婆婆,至少多了個助力,好奪回太歲鼎!”阿關照實回答。
老子嘿嘿笑了笑,將清理好的魚串了起來,將枯枝堆了堆,手一指,指尖冒出淡淡光火,燃了那堆枯枝。
“過來吧,傻小子。”老子撿起腳邊長竿,向阿關揮去。那青綠色的長竹竿像是變戲法一般,柔軟得像是蛇一樣,纏上了阿關腳跟,將他捲了起來,捲回老子身邊。
“哇!”阿關嚇了一跳,還不知老子是何用意,老子已遞來了兩串魚。
“先填填你的肚子吧。”老子呼了口氣,吹在那枯枝堆上,燃的火更旺了。
阿關聞到了烤魚香,這才想起自己許久沒有進食,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便也在老子身邊坐了下來,烤起了魚。
“上洞天求援,虧你們想得出來。”老子嘿嘿笑著,轉動著手上兩串魚,在火上烤著,卻一直沒放上口邊。
“洞天有第一勇士紅耳大精怪,還有鳥精和鳳凰,他們是唯一的幫手了。”阿關不明其意。
“洞天安樂了許多年,那是精怪們的仙境,不是爭戰之地,那兒的精怪只懂得吃喝玩耍,哪裡懂得殺戮鬥爭。你說紅耳?他只是洞天第一勇士,可不是三界第一勇士。他打得過熒惑星維淳?打得過太子?打得過二郎?”老子哼哼地說。
阿關聽老子提起二郎,不由得緊張起來。心想要是二郎也邪化了,此時太子或許也在主營的調教之下,成了主營大將,再加上熒惑星、雷祖、鎮星等厲害大神,光是單挑,己方便幾乎沒有勝算。何況主營還有林珊這麼足智多謀的軍師,鬥智鬥武都居了下風。
“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洞天說什麼也不能失守啊⋯⋯”阿關邊說,邊將兩串烤好的魚全吃了,抹了抹嘴,看著溪邊,似乎還想去抓。
老子嘿嘿一笑,將手上魚串遞給阿關,老子一口也沒吃。
阿關這才明白老子殺魚烤魚,純粹只為給自己填填肚子而已。
“你說的也沒錯,洞天是無論如何不能失的,不過那兒便交給蝶兒仙吧,你跟去也不過是當個小跟班,你能做什麼?”老子笑著說。
阿關心中不服,卻又無法反駁。他自知此時要論打鬥,他仍幫不上太大的忙,垂頭喪氣說著:“那你把我抓來又能怎樣?我拿鬼哭劍至少去刺黃靈一劍,打不過也認了⋯⋯”
“就怕你一劍都刺不著!”老子瞪著眼睛說:“你這傻小子,咱們當初造你,本來就不是讓你當武將去打打殺殺;澄瀾是厲害沒錯,但他可是千年大神,你現在連神仙都不是,你如何和神仙打架?抓抓魚烤來吃還差不多。”
老子補充說:“別忘了你專司什麼、你擅長什麼、你能做什麼。做你最擅長的,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
“我⋯⋯我只會抓惡念,其他什麼也不會⋯⋯”阿關心虛地說。
“這就對了!”老子拍了拍手說:“你只會抓惡念,就乖乖抓惡念,別成天想要變得和二郎一樣強。二郎再強,要是你能讓他和你站在同一方,那麼你便多了二郎之力,對方則少了二郎之力。這一來一往,功勞可比那些只能打殺的將軍大上太多了。”
阿關想了想,覺得倒有幾分道理。此時沒了太歲鼎,自己要是上場打鬥,頂多宰幾個邪化天將,但若能將對方神將拉至己方,對戰情幫助可要大得多了。他又想起剛才幾乎要逼出了福生全身惡念,卻因為黃靈、午伊人多勢眾,最後仍功虧一簣;但若是在與福生單對單的情形下,趁著福生不注意,逼出他身上惡念,進而將他拉來己方,可不是沒有機會。
“好主意!”阿關歪著頭想,又說:“但是,他們都是一票一票的,很難找到落單的神仙,用太歲力偷襲他。”
“現在別擔心這些瑣碎的事。”老子說:“我只是要讓你知道,大夥兒各司其職,做自己該做的事。蝶兒仙生於洞天,便讓她將征戰經驗傳授給洞天精怪,領導他們作戰;辰星、歲星目標首在太歲鼎,便讓他們計劃劫鼎;后土不顧安危,孤注一擲,去主營分化奸賊⋯⋯”
阿關驚訝地喊:“后土上主營分化?”
老子挑著長竿,在溪水面輕點,點出一個個小小水圈,緩緩說著:“后土身上受的傷仍未愈,要打是不行了。她知道主營大禍全因那黃靈、午伊協力作惡,便想投身敵營,去分化那黃靈、午伊。要是成功,可對我方大大有利。”
“這樣豈不是很危險,黃靈、午伊會邪化她!”阿關不禁替后土緊張。
“危險是一定的,邪化倒未必。后土既然表面上力挺黃靈,黃靈必然不會再動手腳,要是后土邪了,未必會支援黃靈。那孩兒說不定還會護著后土,以防午伊下手。這便是后土有恃無恐的緣故啊,小子!”老子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