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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鬥姆灰頭土臉地回到雪山主營,將洞天毛禹、阿老的話加油添醋講了一番,又說那紅耳如何囂張,打傷了她手下七星,還將午伊手下飛蜓也打得跑不見了。
后土吸了口氣想要說話,玉帝卻伸手阻了后土。本來玉帝對后土的意見十分敬重,但洞天精怪不將神仙放在眼裡這等情形,玉帝卻如何也無法忍受了。
鬥姆接著又說到阿關,眾神們一聽阿關也去湊了一腳,只起著哄:“這些邪魔餘孽全連成一氣,和我們作對!”“看來太上師尊也站在他們那邊!”“我說或許是那小歲星挾持了太上師尊。”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全都臉色猙獰,恨不得立時殺進洞天,全部殺光。
獄羅神本來不發一語,此時開了口說:“玉帝,此時可別亂了陣腳,再等十日,等我將魔界大軍全調上凡間,屆時揮軍洞天,看看那洞天第一勇士和我手下幾個大將哪個厲害。”
鬥姆急著想要報仇,氣呼呼地說:“何須如此麻煩,我領雷祖、太陰同去,再帶著二郎、太子,那洞天紅耳哪敵得過二郎、太子?”
會議室一角,兩將一坐一站,站著的是太子爺。太子爺渾身黑紫,雙手交叉胸前,已不若以往那般痴傻,卻是靜靜的,臉色冰冷如同石雕。
坐著的是二郎,二郎臉色消瘦蒼白,不發一語,閉著雙目,額上那豎眼半睜,渾濁紅褐、黯淡無光。
后土知道玉帝心意已決,再勸無用,便找著機會,以符令將此情形通知阿泰。
阿泰繼續說著:“后土娘娘說,要你南下,找著太歲爺,提醒他,千萬不要趁著主營揮軍洞天時,去福地劫鼎。”
“什麼?”阿關愕然問:“要我去找太歲爺?”
阿泰氣憤地說:“你那前保姆想出了個計謀,說是出兵洞天時一定要大張旗鼓,故意讓太歲爺和辰星以為主營兵力空虛,騙他們去福地劫鼎。實際上卻在福地設下機關,安排伏兵,正好藉此機會將太歲爺他們一網打盡!”
“啊呀,這可不好⋯⋯”阿關有些驚訝。心想辰星做事果敢自負,要是知道主營大攻洞天,絕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必定要上當了。上次太歲受擒,慘遭斷手、放血、縫眼,此次要是再度受擒,落在那鬥姆手上,可要被生吞活剝了。
“怎麼辦?”阿關猶豫半晌,終於做出決定。“飛蜓找不到,先去找太歲爺吧!”
就在阿關和阿泰討論的同一時間,洞天壁前幾隻精怪仍然專心把守,有隻直嚷肚子餓,說是要找同伴換班了,自顧自地念咒開了壁門,往通道走去,邊走,還邊揉著肚子。
那精怪走到了通道那端,又開啟壁門,卻沒發覺身後一隻紅色蜻蜓穿過了他頭頂上,飛進了洞天壺形谷口。
洞天的早晨依舊清朗幽靜,自凡間而來的精怪大都睡在草地上。小猴兒則掛在一棵果樹上睡著,手裡還抓著一顆果子。
寒彩洞前的銀色大潭上有千隻蝴蝶飛舞,一旁林間空地,翩翩正與若雨比劃過招。若雨揮動鐮刀攻勢甚急,翩翩舞動雙月不疾不徐接著。
翩翩青月壓住若雨鐮刀,靛月架上了若雨脖子,微微生氣地說:“紅雪,我說過,不要讓我!”
“我哪有?”若雨大聲叫著:“翩翩姐,我才沒有讓你,昨天我讓你雙月劃的口子還沒合上呢,我拼命都來不及了,要是手下留情,腦袋可要不保了!”
“那好。”翩翩瞥向掛在樹上看好戲的青蜂兒。“蜂兒,你也下來,兩個打我一個。”
青蜂兒怔了怔,還沒回答,見翩翩光圈已經打來,只得飛身閃開。
“這不好吧⋯⋯”青蜂兒苦笑著,卻不召出單刀。
翩翩皺眉催促:“快啊,時候不多了,若我能恢復以前身手,我們三個連手,可要讓來犯的傢伙吃不完兜著走。”
翩翩本來便好強,更不願在此一戰中拖累大家。於是每日找若雨過招,起先若雨還輕鬆應戰,不出幾日已經漸漸吃不消。
此時青蜂兒和若雨連手夾攻,翩翩又居了下風。青蜂兒單刀卻只守不攻,翩翩瞧在眼裡,知道青蜂兒仍然未出全力,有些惱怒,奮力一跳,卻忘了自己已不能飛,很快便往下落去,摔在一處大石上,跌了一大跤。
“要是我還有翅膀,剛剛可要飛到你身後,將光圈打在你後腦袋上了。”翩翩揉了揉臀部,這一跌跌得挺重。“凡人肉身實在笨重,摔起來可疼了,難怪阿關一天到晚老是嚷嚷喊疼⋯⋯”
若雨一把拉起了翩翩,替她捏了捏頸子說:“翩翩姐,你也別太過著急,要是練過頭,還沒開戰就受了傷,那怎麼行!”青蜂兒也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一陣香風拂來,一個漂亮婦人從水潭竄出,身穿素淨鵝黃色衣服,手裡捧著一迭白巾。
“是玉姨──”青蜂兒等轉頭見了這黃衣婦人,都向她點了點頭。
“翩翩來。”那叫作玉姨的婦人是銀白水潭裡的一條百年鯉魚精,翩翩的歲月燭便是玉姨送她的。
“這是我給你縫的,披上它,你又能飛了。”玉姨柔柔說著,將手上那白巾往翩翩頸上一掛。
“啊!”翩翩只覺得身子一輕,竟就要浮了起來,趕緊抓了白巾,脫下頸子,這才落地。
翩翩仔細一看,那白巾上竟隱約可見佈滿了蝴蝶翅膀形狀的紋路。
“這是洞天許多小蝶兒送你的禮物,他們脫去了自己翅膀,讓我縫成這條『千羽』白巾。你好好練習數日,便又能飛了。”玉姨柔聲說著。
翩翩十分感激,向玉姨道了好幾次謝。
若雨在一旁起鬨:“玉姨真偏心吶,許多年前我向你要一雙防火手套,你就是不做給我,卻給了翩翩姐一盞千年不滅火。現在又縫了飛天白巾給她,我向你要的防火手套呢?”
“當然沒有。”玉姨呵呵笑著說:“你要那防火手套,是要去鳳凰谷偷蛋,我早就知道了,當然不做給你。倒是編了件草戰袍,是要給飛蜓的,他小時候一天到晚吵著要一襲漂亮戰袍,我前些時日想起來,便做給他了。他現在如何?怎麼沒和你們一同來呢?”
“果真偏心!”若雨氣鼓了嘴巴。
青蜂兒苦笑回答:“飛蜓哥⋯⋯他出了些事,小歲星大人去找他了,或者不久就要來了。”
才說至此,潭外一群精怪擁了過來,大吼大叫著:“闖進來了、闖進來了!”
翩翩、若雨、青蜂兒盡皆駭然,想不到神仙這麼快攻來。
“不⋯⋯不是神仙大軍⋯⋯”只見那精怪怪叫怪嚷:“是那紅蜻蜓兒!”
“什麼?”若雨急問著。
前來通報的精怪嚷嚷:“是那紅蜻蜓!他不知如何闖了進來,從壺形谷口打上了黃板臺,他四處亂竄,紅耳大哥抓他不著!”
翩翩等聽只是飛蜓一個,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奇怪,阿關明說了要找飛蜓,卻沒有訊息,反倒讓飛蜓溜進了洞天。
翩翩披上了千羽,身子緩緩浮起,急著想要往黃板臺飛去,卻搖搖晃晃無法隨心控制。
“翩翩姐,你別急,我們先去看看!”若雨和青蜂兒迅速飛昇,往黃板臺古木碉堡飛去。
若雨和青蜂兒飛過洞天平原,進了碉堡,只聽得裡頭鬧哄哄的,有些精怪頭破血流地跑來。
“飛蜓在哪兒?”若雨拉住了一隻精怪問他。
那精怪是自發性的義勇軍,摀著不停流血的額頭,驚慌嚷著:“不知道呀,碉堡頭四通八達,那臭蜻蜓飛得好快,四處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