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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關這才明白,若說先前遇到的兇靈惡鬼,是受了太歲鼎崩壞溢位的惡念影響而變成邪魔,那眼前這兩隻陶壇裡的靈魂,就是人工加工出來的邪魔。
“是什麼人要費這麼大的工夫,製造這麼多邪魔惡鬼,和這麼多帶著邪氣的玩偶?”阿關呢喃自語地思索著。
“哼!還有誰,我看就是順德宮那死老太婆!”
“阿姑?”阿關咦了聲,轉頭問身邊的醫官。“順德大帝不是已經被太歲爺收伏,押入大牢了嗎?”
醫官回答:“順德邪神的確被收伏了,當時那些沒有一併在山上受伏,而是分散各地的順德爪牙嘍囉們群龍無首,一些劣性重的可能便會伺機作亂。而那叫作阿姑的信徒,被一隻邪魔附身已久,竟變得半人半魔。那天她帶著一支邪化的官將首兵團追著我們猛打,讓城隍爺擊退,不知逃去哪兒了。近來我們才收到訊息,那傢伙正蠢蠢欲動,千方百計想要替順德邪神報仇。”
“對啊!那死老太婆昨天竟然還偷襲我,好在土地公及時帶了救兵趕來救我。”六婆突然插口,氣呼呼地罵。
“什麼!阿姑偷襲你!”阿關驚訝地問:“後來呢?”
“當然是邪不勝正,死老太婆打輸了,就帶著手下逃跑,神明也追趕上去,結果還是讓她跑了。死老太婆還真會逃,跟鼠仔一樣。”六婆皺眉罵著。
“是哪裡來的神仙?天界不是人手吃緊嗎,還是新的仙女來了?”阿關啊了一聲,想起翩翩曾和他說,會有新的仙子來照顧他。
“大人,新的仙子還得再等些時候,等她手邊的任務完成後,才能來幫你。昨天那支援兵,原本在順德大廟附近一處山林裡,是一支半邪化的神將團,太歲爺臨走前特地趕去收伏了他們,驅散他們體內惡念,要他們在北部據點之間來回護衛巡守。”
“可是⋯⋯先前沒聽說阿姑也會降頭。”阿關喃喃地說。
“現在群魔四起,作怪的傢伙太多了,也未必是那老廟祝乾的。”醫官攤了攤手說。
“現在玩具城員工一個接一個地橫死,這事情若是不趕快解決,還會死更多人,偏偏現在又沒有幫手,就怕敵人也是邪神之類的厲害傢伙,我一個人應付不來。醫官,你說的那支神兵團可以幫我打邪神嗎?”阿關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醫官想了想,說:“那支神兵團昨兒個追著阿姑打,不知追去哪了。現在時局紛亂,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這頭死了幾個人,那頭可能會死更多人,大家實在分不了身。我只是個小小醫官,除了治病醫傷,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大人你是備位太歲,凡事也要量力而為,千萬別衝過了頭。”
“嗯。”阿關點點頭,若有所思。他當然知道現在的自己若是碰上了厲害邪神,可難以抵敵,要是拖累了大家反而更糟。但現在這古怪命案在他的“轄區”內發生,人命一條一條地丟失,而他卻束手無策,那麼他又要拿什麼臉去面對翩翩、太歲,乃至於那即將到來的新仙子呢?
午後一點,是阿關和那對小兄妹約定好的時間,他準時來到河堤。
一夜沒睡,雖有太歲力護體,卻也讓阿關有了些許倦意。
小兄妹早已在河堤等著。阿關感到有些奇怪,小強顯得無精打采、氣色很差,臉上還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且雙頰、額頭上微微泛著一片烏黑。
妹妹雯雯則仍抱著她那隻心愛的漢堡包。阿關一怔,他察覺到這大棕熊玩偶身上帶著的邪氣,和昨夜玩具城地下儲藏室那些玩偶們是同一種氣味。
阿關不禁擔憂,自那玩具城流進市面的邪氣玩偶數量,或許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這令他感到背脊發涼。他無法想象那些流出市面的玩偶們開始作怪時,會是怎樣的局面。
“小強,你看起來不太舒服,是不是生病了?”阿關呼了口氣,關切地問小強。
“哥哥他生病很久了!”雯雯搶著說。
“咦?”阿關愣了愣,問:“怎麼會,上次見你還好好的⋯⋯”
“爺爺會給我吃藥,剛吃完藥臉會變得黑黑的,過一會兒就好了⋯⋯”小強捂著肚子,一邊吃著梅子餅,像是想把嘴裡的味道趕走。
“哥哥可憐,每天都要吃苦死人的藥!爺爺做的藥最苦了!”雯雯插口答。
“是什麼病?你們的爺爺是醫生?”阿關問。
“爺爺不是醫生⋯⋯他⋯⋯原本爺爺有帶我去看醫生,醫生說⋯⋯說我只剩三個月可以活了⋯⋯”小強苦笑。
“什麼!那是什麼病?”阿關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
“爺爺說是癌症。”雯雯搶著答。
阿關無語半晌,看不出這才六歲大的孩子,竟是癌症末期病患。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緩緩地開啟帶來的炸雞包裝,招呼著小兄妹倆在河堤上吃了起來。
“你爺爺自己做藥給你吃?”儘管阿關將較大塊的炸雞都分給了小兄妹,但他買太多,還剩下好幾塊。
“我爺爺很厲害,我原本生病很難受,但是一吃爺爺的藥,就不會覺得難受了,而且比較有精神⋯⋯”小強連連點頭。
“如果是我,死也不吃藥。”雯雯裝了鬼臉。
“不準亂講話,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掉?”小強白了妹妹一眼。
阿關轉頭看了看那渾身瀰漫妖異邪氣的大棕熊玩偶,便問:“雯雯,這玩偶真可愛,你知道是在哪裡買的嗎?”
“是爺爺給我的。”雯雯笑著答,還擰了擰漢堡包柔軟的大耳朵。
“你們爺爺對你們真好,為什麼那些壞孩子要說你們爺爺是妖怪呢?”阿關隨口問著。
“因為爺爺會變法術,那些小孩嫉妒我們有厲害的爺爺!”雯雯鼓著嘴答。
“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嘴啦!”小強推了推妹妹。
“變法術?”阿關呆了呆。
“對啊!爺爺他會變好多法術!”雯雯大聲說。
“你忘了爺爺怎麼說的?”小強更大力推了妹妹一下。
這令雯雯有些生氣,反推了哥哥一把,說:“幹嘛啊你,阿關哥哥是我們的師父,他又不會像那些壞小孩一樣罵爺爺。”
“⋯⋯”小強低著頭,不再說話,顯然在“師父”與爺爺之間感到有些掙扎。
“我相信你們的爺爺是個大好人,那些壞小孩沒有家教,不要理他們。”阿關說。
“對啊,那些壞孩子嫉妒我們爺爺會變好多法術⋯⋯”雯雯連連點頭。
小強抬起頭,見到阿關望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說:“我爺爺是個法師,常在家裡作法,有次被其他小孩從窗戶看見了,就說爺爺是老妖怪。”
“嗯,原來你們爺爺是個法師。”阿關默然半晌,覺得似乎出現了什麼關鍵。
“阿泰啊,你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文叔拿了瓶蘆筍汁遞給正在打瞌睡的阿泰。阿泰道了謝。他和阿關夜探玩具城,上午六點才小歇片刻,八點多又被醫官挖起來準備上班,困到了極點。
“昨天晚上我跟朋友去海邊夜遊,一整夜沒睡覺⋯⋯”阿泰打著哈欠答。
“你知不知道,昨天下了班還有誰來過地下室?”文叔尷尬地笑著問。
“嗯?”阿泰眼睛亮了亮。
“張主管逢人就問,有沒有人動過他的東西⋯⋯”文叔摸摸頭,剛才他正被主管藉故訓了一頓,今天有不少人都被主管發過脾氣。
“動他東西?動他什麼東西?”阿泰心中不免緊張起來,但臉上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