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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依舊記得，宋恩妍跟他說過，自己的過去。
她的家庭，她的童年，甚至是少年，都是被偷情這種行為毀掉的。
如果不是親耳所聽，許可真的不敢相信，剛剛這番話，會出自宋恩妍這樣的女孩之口。
“我還以為，妍妍你會很厭惡這種事情的。”
“人是會變的。”
宋恩妍趴在許可的胸膛上，輕輕地在許可的脖子上種著草莓。
“就像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認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跟一個男人上床的。”
“說真的，我曾經甚至想過，比起那些臭烘烘的男人，要不要找一個女孩子一起共度餘生。”
“這一切都怪你，都是伱的錯~”
“你這，萬惡之源。”
宋恩妍從許可的枕邊拿起一雙絲襪，套在了手上，套著絲襪的手猶如鬼魅，遊走在許可的身上，溫暖的小手，隔著絲滑無比的包芯絲，摩擦著許可的肌膚，摸得許可心癢難耐。
不過，手機上，身下這張床位的主人，黃湘雲同學，依舊還在那不斷地給許可拍攝店裡的各種衣服鞋子，問許可喜歡哪一套。
“許可，我覺得，以你的氣質來看，這件會比較適合你，你覺得呢？”
許可打字讓黃湘雲不用為了他破費，二人才剛認識不久，有這錢，多花在自己身上，不過黃湘雲不答應，非要給許可買。
見許可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裡，宋恩妍一下子就來氣了，伸手就要去搶許可的手機，許可連忙避開。
“幹嘛啊？不是說好了，不會亂來的嗎？”
“我沒想亂來啊~”
宋恩妍皮笑肉不笑地說：
“就是想跟她說一聲，不好意思哦，你的床單，被我弄髒了哦~”
“確切地說，應該是被我和你男朋友一起弄髒的。”
看著許可臉上那一臉凝重的表情，宋恩妍彷彿得償所願一般，發出一聲輕笑。
“喲，這麼緊張啊？放心吧，逗你玩的。”
“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可捨不得就這麼早結束。”
說完，宋恩妍趴在許可的身上，又在許可的嘴上吻了一口。
“說起來，許可，國慶假期，你們.睡過了嗎？”
“怎麼樣？黃湘雲是不是在床上特別騷啊？是不是跟她平日裡裝出來的那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反差特別大？”
“你說什麼啊？我國慶又沒有跟她在一起，她說要回蘇州考駕照。”
“哦？那你國慶去找誰了？”
不等許可說話，手機上，姜允諾發來了一條語音訊息。
“可可，你那邊還好吧？”
“我今天一早起來，看你不在床上，差點把我嚇死了。”
“怎麼樣？你那個同學，沒傷及到性命吧？”
“你那邊忙完了，還來上海嗎？”
姜允諾甜軟的嗓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宋恩妍聽得出來，這不是黃湘雲的聲音。
早上起來？不在床上？
這個陌生又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狠狠地刺激著宋恩妍的內心。
“喲，挺會玩嘛！”
宋恩妍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許可。
“9月30號剛剛交了女朋友，第二天就跑去上海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這個女人又是誰啊？還可可呢，叫的這麼甜。”
“她在床上是不是也很騷啊？”
許可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別亂說，這是我姐，我親姐！”
“之前跟你說過的啊，我姐在上海讀書，在宿舍裡被欺負了，我國慶才過去陪她的，幫她在外面租了房子。”
“真的？”
宋恩妍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居然還會跟我說真話哦？”
“愛信不信。”
“這麼說許可，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許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得知這個訊息，宋恩妍的心裡一下子晴朗了很多，她真的很想現在就給黃湘雲發句訊息。
“抱歉，是我贏了。”
宋恩妍伸出套著絲襪的手臂，輕輕摟住了許可，柔聲說：
“許可，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只不過窗外依舊是灰濛濛一片，不看手機的話，還真不好憑肉眼分辨時間。
“雨停了。”
宋恩妍趴在許可的耳邊，輕聲說：
“可可，陪我出去走走，好麼？”
許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
“只有我姐姐才可以這麼叫我。”
“我不管！”
宋恩妍聽到這話就來氣了。
“憑什麼啊？！”
“你姐姐有我漂亮麼？”
“她本來就比你漂亮。”
許可也起了身，打算穿衣服。
宋恩妍聽到這話就愣住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說別的女孩比她漂亮。
“我，我不信！”
“你姐姐的照片有嗎？我要看！”
許可當然不想讓姜允諾捲入自己的這些破事，堅持不肯給宋恩妍姜允諾的照片。
“反正，她在我心中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哼！”
宋恩妍不服氣地說：
“她就是再漂亮，那又能怎樣？可以給你睡嗎？可以給你玩絲襪腿嗎？！”
“宋恩妍，你再亂說我姐姐，我就不陪你出去了喔！”
“哼！”
二人穿好了衣服，許可還是之前那一身，宋恩妍則是新換了一雙絲襪，之前那一雙被扯破了，她換上了一雙深咖色的絲襪，跟之前姜允諾腿上穿的那一雙一樣。
看著宋恩妍的這一雙絲襪美腿，許可腦海中不自覺地冒出了姜允諾的那一雙絲襪腿，雖然她個子沒有宋恩妍高，但一雙長腿可是一點也不遜色。
“真是的，想什麼呢？”
許可連忙搖了搖頭，把這些奇怪的畫面從腦海之中趕走。
外面的雨停了，但也沒完全停，灰濛濛的天空下，還飄著點毛毛細雨，許可撐著一把傘，宋恩妍則是挽著許可的手，半邊身子緊緊地貼在許可的身上，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一樣，漫步在這雨後的師大校園裡。
雨後的師大，要比平時更加漂亮，就像是一個素顏美女忽然畫上了一層淡妝，溼潤的空氣裡，盡是花草的芳香，溫度也沒有那麼燥熱，很是怡人，特別是雨後的人工湖畔，真的有一種迷你版西湖的精緻感覺。
此時已經到了晚飯的飯點，要是在平時，這個點的師大，肯定是很熱鬧的，人工湖畔肯定都是一對一對的男男女女，不過現在是國慶假期期間，學校裡冷清了許多，街道上靜悄悄的，甚至給人感覺有些孤獨。
“走路的話，沒問題嗎？”
剛剛下樓的時候，許可就注意到，宋恩妍踩著高跟鞋的步伐有些虛浮，畢竟初經人事，她人又這麼瘦，身體肯定是有些吃不消的。
“還好。”
宋恩妍靠著許可的肩膀，輕聲說：
“就是腰有點酸。”
“那我抱你吧，你來撐傘。”
說著，許可換了個公主抱的姿勢，把雨傘交給宋恩妍，而宋恩妍則是整個人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許可的懷裡，一雙咖絲美腿肆意地晃動著。
“許可。”
“嗯？”
“咖啡色的絲襪，你喜歡嗎？”
“你這樣的美腿，穿什麼顏色的絲襪我都喜歡。”
許可抱著宋恩妍的時候，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在宋恩妍的絲襪美腿上揩著油。
“呵，男人，還真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呢~”
許可沒有理會宋恩妍的嘲諷，問她想去哪裡吃飯。
“我暫時不餓，沒胃口。”
宋恩妍趴在許可的懷裡，輕聲說：
“許可，我想去湖邊走走，去我第一次對你袒露心聲的地方。”
許可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吃驚。
因為，他其實心裡也挺想去那裡的。
二人來到師大人工湖的東側，在一處長椅旁，許可把宋恩妍放了下來。
宋恩妍挽著許可，默默地看著湖面粼粼的波光，看著湖心遊蕩的大白鵝，有些出神。
許可也不開口打擾她，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許可。”
過了良久，宋恩妍才緩緩開口。
“嗯？”
“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在電話裡跟我說的話嗎？”
“什麼話？”
“你說，其實你對黃湘雲，並沒有那種特別的，心動的感覺。”
“這句話，你說的是真的嗎？”
“.”
許可沉默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都來到了這裡，來到了宋恩妍第一次對他敞開封閉已久的內心的地方，許可也不打算再和宋恩妍遮掩什麼了，畢竟.睡都睡過了。
說實話，黃湘雲確實很漂亮，但，不知道為什麼，許可對她，也確實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宋恩妍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光亮，抬起頭，看著許可的眼睛，認真的說：
“那既然你對她沒有心動的感覺，那為什麼還要.”
許可也猜到了宋恩妍會這麼問，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你們女生在面對男生的追求的時候，難道就敢說對那個男生有心跳的感覺嗎？”
“可是即便不喜歡，也依然要吊著人家，你們女人不是經常喜歡幹這種事情嗎？”
“說到底，你們女生更多的，是享受那種被人追捧，被人仰望的感覺罷了。”
“在這一點上，我也一樣啊。”
“我不像你們，從小就有那麼多人追求，那麼多人喜歡。”
“在大學之前，我的青春，可謂是一片空白。”
“不可否認，黃湘雲的出現，確實彌補了一部分我少年時的遺憾，誰不喜歡被別人喜歡，被別人當成重要的人來對待的感覺呢？”
“可是.”
不等許可說完，宋恩妍就爭辯道：
“你要的這種感覺，我也可以給你啊！而且我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許可，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嗎？！”
宋恩妍說著說著，嗓門越來越大，漂亮的眼眸裡，也開始湧現出點點的淚光。
“我到現在，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牽掛了。”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為什麼.”
“可是你為什麼不說主動出口呢？”
宋恩妍話剛剛說到一半，被許可如此質問，一下子就噎住了。
確實，在這場她和黃湘雲的爭鬥裡，她最主要的敗因，不就是遲遲不敢開口，一直等著許可主動表白，結果被黃湘雲捷足先登了麼？
“我我.”
許可嘆了口氣，輕聲說：
“我知道，大多數的戀愛裡，都是男生才是主動表白的那一方，而女生這隻需要端起架子等著，因為現在男多女少，優質的女生從來不會缺乏追求者。”
“但你想過沒有？也不是所有男生都有這樣的勇氣，或者說厚臉皮的呀。”
“那那我”
宋恩妍伸手揉著通紅的眼睛，說話的時候，胸脯也跟著氣息起伏。
“那我當時.當時要是搶在黃湘雲前面，主動跟你表白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會答應我了？”
“當然。”
這次，許可一點也不猶豫。
“因為，妍妍，我真的，其實是喜歡你的。”
這句話，一下子衝破了宋恩妍的心理防線。
她再也忍不住，抱住許可，“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啊？！”
“明明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呀！”
“就因為就因為我稍微慢了黃湘雲一步嗎？！”
許可反手抱住了宋恩妍，無奈嘆了口氣。
“其實.也倒不只是因為這個。”
許可在宋恩妍的耳邊輕聲說：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其實，更多的，是擔心，我這樣的人，真的配不上你的喜歡。”
“妍妍，其實我也不是木頭人，我能感受得到，你對我的喜歡，是炙熱又純粹的。”
“可我呢？我擔心，我可能真的不是那種會在感情上特別投入的男人。”
“我不想你日後因為我而受傷，或許我.我真的承受不住你對我的這份感情。”
宋恩妍沒說話，她從許可的懷裡抬起頭，抬起那雙淚眼婆娑的美眸，輕聲問：
“許可，你最後，認真地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嗯，你說。”
“迎新晚會上，那首《寫給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的歌》，到底，是寫給誰的？”
“.”
沉默了良久，許可終於開口，說：
“當然，是寫給你的呀。”
事已至此，許可覺得，只要能讓宋恩妍開心，多多少少，也算一點補償吧。
而且，說實話，他這話也沒瞎說。
如果排除當年青春懵懂，年少無知時期的那個中學女同桌，以及前世的趙嘉羽，那麼這一世，只有兩個女孩，讓許可產生過怦然心動的感覺。
一個，是九月的午後，在師大的人工湖畔，在同一個地點，哭著對自己傾訴心事的宋恩妍，另一個，就是那天晚上，在網咖，給自己帶飯，乖巧地坐在身邊看自己打遊戲，最後靠著自己的肩膀睡著了的熊二。
按照事情發生的順序，說宋恩妍是許可這一世第一個有動過心的女孩，確實不假。
“所以.所以是我先喜歡你，你也先喜歡我的，對不對？！”
宋恩妍抓著許可身上的衣服，哭著說：
“所以我不是小三，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更不是偷情，對不對？！”
“黃湘雲才是後來者，沒錯！黃湘雲才是小三！！！”
“我就知道，她其實就是個喜歡搶別人男朋友的臭婊子！”
“.”
面對宋恩妍的這一套邏輯，許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心裡很清楚，因為過去的經歷，宋恩妍對小三這個稱謂，那可是深惡痛絕。
她肯定也不想變成那種自己曾經最討厭的女人。
只要能抓住一點機會，她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行徑跟小三或者偷情之類的字眼會掛上鉤。
對此，許可其實心裡也是理解的，就沒說什麼。
“妍妍，其實我怎麼看不重要，問題是問題是你身邊的那些人，她們要是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她們會怎麼看你呢？”
“我是擔心這點啊。”
“哼，誰在乎她們怎麼看啊？！”
此刻，宋恩妍忽然有了一種，自己空虛孤寂的內心，重新找到了歸宿的感覺。
她微微踮起穿著短筒靴的小腳，湊到了許可的耳邊，輕聲說：
“許可，接下來的這幾天，都陪著我，好不好？”
“嗯，我答應你。”
許可點頭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餓了吧？先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只要是你帶我吃的，什麼都好~”
假期裡的食堂沒啥好吃的，二人打了車，去寶龍城找了家土菜館解決了晚飯，然後找了家超市，買了一大堆的零食飲料，作為這幾天在宿舍裡的儲備物資。
本來許可說可以出去賓館開房的，不過宋恩妍表示，就是要在女生宿舍，特別是要在黃湘雲的床上，這樣才夠刺激。
來到收銀臺的時候，宋恩妍輕輕拽了拽許可的衣角，嗲嗲地問：
“老公~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東西啦？”
“最重要的東西？什麼啊？”
宋恩妍神秘一笑，也不避諱旁邊的收銀員，從收銀臺旁邊的架子上，取了一包避孕套。
“這個都不拿，難不成你想讓我大一就懷上你的孩子啊？”
這話一出口，可把旁邊的收銀員小姐姐給驚呆了，她手裡拿著掃碼槍，驚訝地打量著眼前這對少男少女。
許可瞅了瞅宋恩妍，嘴角一揚。
“一包怎麼夠？看不起誰呢？”
說著，許可對服務員說：
“拿十包，再拿個小玩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