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齊聚漢王府，皇儲之爭失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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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您別光顧著看啊。來，勞您搭把手，送我去醫院。”
漢王看向朱棣並求助，但朱棣面露疑惑也沒有行動。
朱棣看著還能漸漸恢復生機的漢王，臉色有點複雜，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他渾身原本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
四周沉重的氣氛也有了一絲輕鬆，哭聲銷聲匿跡，一眾人的臉上都出現或疑惑或輕鬆或好奇的神色，又看了看朱棣沒有舉動，全都緊閉嘴巴。
朱棣皺眉不知在思考什麼，臉上依然帶著疑惑，轉而看向一眾太醫。
太醫院院使與朱棣一對視，瞬間會意帝王眼神，立馬將自己眼角的淚擦乾，起身埋頭走向漢王床邊，開始診脈。
漢王現體虛，見人扒拉自己的手，也無力掙扎，只是開口嘲諷。
“你誰啊？”
太醫聽了漢王的話，臉上浮現似懂非懂的疑惑和謹慎，並沒有回答。
良久，太醫鬆開漢王的手，跪著轉身對著朱棣行禮。
“啟稟皇上，漢王殿下的脈搏虛弱，想是失血過多所致。”
“可漢王殿下的脈搏之前確實是將死之相，那是下官師傅之前以身相授的脈象。”
“下官敢對天發誓，絕無欺君之言吶！”
不等朱棣開口，身旁的太子急忙開口：“那老二如此胡言亂語是為何？”
朱棣太醫聽此話沉吟片刻，轉身去細細摸索漢王的頭部，從額頭至頭頂再往後，忽的頓住，再皺眉細細摩挲。
隨即轉身，叩頭稟報：“回皇上、太子殿下，漢王殿下頭後骨有一處撞傷。”
“下官聽聞漢王殿下中箭後便摔下馬來，先是後腦著地，導致腦袋內部受損，繼而出現認人不識、語序錯亂、胡亂臆想的情況。”
“可會痊癒？”
“回皇上，下官曾在古書中見過漢王殿下的病症，或幾日便好，或一輩子都無法痊癒……不過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太醫院院使此話一出，四周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漢王從殘暴鐵面變得瘋癲痴傻，對於天子、王朝都是一件大事。
對於朱棣來說好好的一個兒子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心中難免悲痛，以及原本設定好的計劃被打亂。
對於王朝來說，野心勃勃的漢王變得對王位沒有絲毫競爭之力，那將來朝中出現太子一家獨大，易或是再起風雲。
天下局勢變化莫測，那些原本站隊漢王的臣子是會被太子打壓或是收服也未可知。
朱瞻基皺眉看向太子，臉上神色嚴肅，眼底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躺在床上的漢王緩慢轉動腦袋，眼珠子費力轉動，最後閉上眼睛，自嘲扯了扯嘴角。
在場男子都服飾華麗、寬鬆、長袖、馬面裙、烏紗帽……女子身著鳳尾裙和月光裙。
熱愛閱讀歷史小說的張黎已經明瞭一切，臉上神色浮現出一絲無語。
張黎在現代是一個本科就讀土木工程專業的大四實習期學生，參加省公務員考試筆試分數第一，已經準備面試了。
可惜一場貨車司機酒駕的車禍讓這個即將進入體制成為人民公僕的青年失去生命。
張黎一心想著畢業之後報效祖國，卻沒想到天意弄人，竟然讓他穿越到了古代。
他雖然不是歷史專業的，但是明朝這段歷史他也算是十分了解了，畢竟在公務員行測考試的常識模組中，歷史是要考的。
太子聽完太醫的話，眉頭緊皺，看向漢王的眼神中充滿憐惜與不忍，俯下肥碩的身軀替漢王掖被子。
“老二你……”
不等太子說完，床榻上虛弱的漢王又說話了。
“你才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
太子一頓，眼珠往右邊一看，又看向漢王：“啊是是是，你不是老二，你是漢王。”
“漢王啊，你放心，我和爹會盡全力治好你的！”
“胖子，我都疼死了，快，別整這些虛的，來點麻沸散……”
太子聽完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抬頭看向朱棣。
“爹，老二這是病得不輕啊！”
朱棣看向太醫院院使。
“皇上，漢王殿下如今需靜養，剛才小李子已經去熬藥了。至於痊癒，需觀察幾天，下官才好下定論。”
朱棣看向漢王的眼神柔和些許，不過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向漢王妃。
“這幾日你仔細照顧著。”
漢王妃溫婉行一禮。
“兒媳知道了。”
朱棣點頭，看向太子等人。
“老二靜養，你們幾個還杵在這幹什麼，閒的？還不滾！”
幾人對視一眼，面對朱棣躬身拱手行告退禮。
“兒子告退，爹早點休息。”
“孫子告退，二叔吉人天相定然無恙。”
一眾人散去，漢王床邊只剩漢王妃，柳眉微皺輕撫漢王臉龐，水光瀲灩的眼神中帶著憐惜。
“夫君……”
漢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漢王妃一聽，立馬嚇得收回玉手。一雙媚眼落下淚來，埋頭痛哭，我見猶憐。
“嚎喪呢，我是病人，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漢王妃一聽，水目斜睨於漢王，抽泣著吞了口口水，變為小聲啜泣。
漢王皺眉閉眼，眉宇間盡是不耐煩，或因身體的疼痛亦或因心中的混亂。
張黎理清思緒：陌生的環境和時空，自己心中是有不適應的，所以出現煩躁也是正常。
幸運的是，自己穿越的這個人身份和地位也是比較顯赫，自己倒是不用吃古代平民為一日三餐吃飽穿暖發愁的苦。
但想到自己苦讀二十多年即將獲得的學歷，心中如萬蟻噬心一般意難平！
“夫君，吃藥。”
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打斷張黎的思緒。
漢王妃將盛滿藥水的湯勺送到張黎嘴邊，為了消除疼痛，張黎一勺一勺將藥全部喝下。
而後不久張黎陷入沉睡，漢王妃見張黎發出輕微鼾聲，便將眼角的淚擦拭乾淨後退去。
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雕窗在漢王臉上投射出斑駁光影。
躺在床上的漢王猛的睜眼，欲起身，一使勁背部的疼痛瞬間讓他皺起眉頭。
無法起身的他只是痴痴望著榻頂。
眼淚從眼角劃過，沒入髮絲之中。
昨夜張黎一夜的夢魘，而夢魘的內容卻是這具身體主人的全部記憶。
原來，他是明代永樂朝的漢王。
從張黎自己所知的歷史知識，張黎已經知道他這一生的結局，被自己親侄子扣在銅鼎中放火燒至銅融化，活活燙死，與朱瞻基皇位之爭的敗寇。
野心勃勃與殘暴不仁是他身上的標籤，利用建文舊黨來幫自己謀得皇位。
從他的心境感受到他已然被權力迷了心竅，眼中只有皇位，親情淡泊。
這具身體生在帝王家，那麼自己的將來該何去何從呢？
原來穿越不只是有榮華富貴主角光環，還有萬劫不復和粉身碎骨……
只是，張黎總是感覺自己從這段記憶中漏掉了什麼東西。
此事，需從長計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