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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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談之下，鄭浪得知，趙妖今天是來做年度體檢的，但雙方本來就沒有多少交情，聊了幾句後，就各自散去。
沒多久，鄭浪帶著兩人做完了所有專案，只剩下最後的心電圖檢查，兩大一小走進診室。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端坐在桌子之後，看見李世民進門，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忽然冒出一句：“幸好你們來得早啊，如果你們再晚來一會……”
李世民心裡一咯噔，這位老神仙醫術通神啊，莫非是發現了什麼，傳說扁鵲的師兄就有這種本事，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病人有什麼病。
鄭浪心裡也一咯噔，兕子的心臟不好莫非是李世民這邊遺傳的？但是沒看史書記載李世民死於心臟病啊，這老醫生不簡單吶！
老醫生頓了頓，接著說下去：“如果你們再晚來一會，我就下班了，體檢科室十點下班你們不知道嗎？”
庸醫！鄭浪心裡叫罵到，但是面上還是一團和氣：“哎呀，那真不好意思了，麻煩您了，幫忙檢查檢查唄。”
“嗯，躺好，一個個來。”老醫生站起來引導兩位古人。
先是李世民，一套檢查下來一切正常，然後就輪到了小蘿莉。
兕子上床躺好後，鄭浪和李世民都緊張起來，果然，老醫生眉頭也皺了起來：“嗯，有點問題，我懷疑她心臟瓣膜不全，之前發現過嗎？”
鄭浪搖搖頭，說道：“這病嚴重不？”
老醫生盯著心電圖，研究了一會後說道：“不好判斷呢，需要進一步檢查，不嚴重的話，還能活幾十年，嚴重起來也就三五年的事。”
鄭浪想到，果然如此，兕子確實三五年內就去了。
李世民已經急得六神無主。
只有兕子還算淡定，因為她完全聽不懂……
老醫生又開出一大堆檢查，說道：“先去把這些檢查都做了吧。如果嚴重的話，我建議是儘快住院手術。”
一通檢查下來，果然是先天性心臟瓣膜不全，醫生懷疑可能跟兕子母親高齡產婦有關，必須馬上入院接受治療。
一番手忙腳亂，等鄭浪帶著兕子辦完入院手續，已是傍晚時分，鴨舌帽的業務水平得到了官方檢驗，由他操刀的證件完美透過了檢查登記，鄭浪想著是不是該給對方打個五星好評，要不回頭就去寫了電話號碼的牆上跟個五星。
進到病房安頓下來，邊上床鋪也躺了個病友，一看之下，居然是趙妖躺在那裡。
兕子給兩人鼓勁道：“姐姐，你怎麼也躺在這裡啊，醫生叔叔說兕子心臟有問題，需要治療呢，姐姐也是嗎？姐姐不要怕啊，兕子都不怕。”
住院部的佈局，都是一層樓一個科室，這層樓的病房，收治的都是心臟有問題的病人，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做了室友。
趙妖此時一身的病號服，似乎也沒了平時的自信。沉默不語，對兕子的搭話全無反映。鄭浪想起了躺在沙灘上的美人魚——再美也是條鹹魚。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過來看望兕子，討論治療方案，這次要採用的是瓣膜不全修補術，需要開胸，植入人工瓣膜，手術時間暫定在兩天之後。
保險起見，鄭浪開啟手機，上醫院官網看了看，發現內容全是黨團建設，學術會議，支援邊疆，根本看不下去，就知道這醫院絕對水平過硬，技術靠譜，頓時放心下來。
李世民在邊上越聽越心疼，抓住鄭浪的手說道：“真的要把胸開啟？你聽聽，他們還要給心插管子，這真的沒事嗎？這得有多疼啊。”
鄭浪還沒答話，隔壁飄來一個落寞的聲音：“她起碼還能治，我都需要換心臟了。”
趙妖一臉平淡，一下午的心情調整，似乎接受了現實：“就算手術成功，心臟移植也最多隻有十年好活。而且這十年之中，胸口一道大疤，那得有多難看啊。”
果然女人什麼時候都是愛美的，妖女居然還在擔心疤痕的問題，鄭浪吐槽了一句，又默默表示姑娘擔心得很對。
病房不允許多人陪夜，鄭浪和李世民商量了一下，還是由鄭浪留下，畢竟李世民不熟悉這邊環境，萬一有事都不知如何處理。
醫院事情都忙完之後，鄭浪把李世民送上了計程車，交代第二天讓九千帶他過來。
回到病房，幸好倉庫裡儲備物資多，這會倒也不愁沒有準備，需要什麼，找個角落偷偷拿出來就是。
吃完晚飯，鄭浪隨手拿出一張躺椅，調成座椅模式坐在床邊。趙妖那邊一直到現在，居然也沒有個親朋來探望她，看來人緣不太好，鄭浪與她本就不熟，再加上之前也算有小把柄在她手裡，當然不會主動找她聊天。
“大哥哥，真的不能吃點飯後零食嗎？那麼睡前點心呢？”兕子不甘心地問道。
醫生交代，明天需要做很多檢查，八點之後禁止飲食。
“真的不行哦，等兕子病好了，哥哥帶你去吃大餐吧，你想吃什麼我們點什麼。”鄭浪安慰道。雖然和兕子認識才沒多久，但是兩人的關係卻相當好，沒來由地透著一股親近，兕子也把他當作了真的哥哥。
看著兕子的苦瓜臉，鄭浪憐惜的說道：“今天要早點睡，哥哥給你講睡前故事吧。”說著掏出一大疊故事書。
也許是從未有人給兕子講過睡前故事，小蘿莉越聽越精神。
“最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啊，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蘿莉不依不饒：“怎麼會沒有後來了呢，父皇和母后在一起之後，還有好多故事啊，後來有了大皇兄，有了稚奴哥哥，還有了兕子，然後母后她，她……”
兕子許是想起了長孫皇后，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啊，來來，我們再來講一個白雪公主的故事，這個叫白雪的啊，跟你一樣也是位公主。”鄭浪趕緊扭轉話題。
“於是呢，白雪公主醒來時，見到了七個矮人圍在周圍……”許是哭累了，又講了幾段，兕子終於沉沉睡去。鄭浪給她蓋好被子，合上了書。
“後來呢？”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趙妖。
鄭浪轉過去哭笑不得地說：“姐姐，別開玩笑了，行不，你又不是小朋友。”
趙妖眼裡居然也有淚光閃動：“不好意思，我今天情緒有點不受控制，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爸爸也這樣給我念過故事，直到那次車禍之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你能給我再講一段嗎？求你了。”
鄭浪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趙妖，就跟受了傷的小獸一樣，心中有些不忍，再說了，對方主動想讓他當爸爸，雖然場合不對，但這不能拒絕啊，於是低頭又念起了書：“白雪公主說：這是哪裡……”
燈光昏暗，只有鄭浪輕柔的聲音在房間迴盪，趙妖慢慢閉上雙眼，眼淚劃過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