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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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鄉試放榜時正值秋季，桂花盛開，所以鄉試榜也稱秋榜、桂榜、蕊榜、龍虎榜。又因舉人是科舉出身的第一級，所以又稱一榜、乙榜。
貢院和旁邊的夫子廟，早已經被差役打掃的乾乾淨淨，更是張燈結綵顯出一派喜慶的氣氛。
賈環天還未亮就早早起床，一大早便來到夫子廟外。
到了地方賈環才是發現，莫道君行早，還有更早人。
這裡早就圍滿了人，被圍堵的水洩不通。
要知道，鄉試光是考生就一萬多人，再加上這些考生有些還帶著小廝。
還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因此，夫子廟外，倒是簇擁著近小兩萬人。
所謂大軍過萬，無邊無沿。若是密集症患者再次，必定會看的頭暈。
此時榜單還沒有張貼，但是榜單之前，已經被人海所包圍。
為了早早能夠看到榜單，賈環使勁向前擠去。
此時賈環的力量，已經有兩個成年人大小，在場人雖眾多，但是力氣比他更大的，只怕是不多。
更不要說，此時現場之人，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因此，賈環一路擁擠，竟然很快便是擠到了前排。
周圍之人無不對賈環怒目而視，但又無可奈何。
到了前排之後，賈環意外發現了兩個熟人劉長青和徐世昌。
賈環和他們招呼道：“劉兄、徐兄，原來你們早到了。”
徐世昌嘿嘿一笑說道：“我三更十分便來了，才佔據了這絕佳位置。若是晚到一步，怕是就擠不進來了。”
劉長青也是說道：“我和徐兄差不多時間來的，咦，不知賈兄什麼時候到的啊？昨夜未曾看到你啊？”
賈環嘿嘿一笑說道：“我才來不久，剛剛擠進來的。”
聞聽此言，徐世昌和劉長青不由一陣無語。
又過了片刻，鼓聲響起，幾個衙役抬著一張皇榜，走到張榜處。
要放榜了！
看到這一幕，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騷動。
不多時，榜單便張貼好。
劉長青和徐世昌頓時伸長脖子向前看去，賈環不由伸脖子，他視力很好，不曾近視眼。
賈環從最左邊最後一名向前看去，賈環沒有必中的把握，自然也不會從前向後看了。
最後一名，不是自己。倒數第二名，已然沒有……
看過幾十個名字之後，賈環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徐世昌。
他連忙說道：“恭喜徐兄高中！”
賈環說完之後，徐世昌整個身體頓時僵硬起來，他想轉頭詢問賈環，但竟是做不到，彷彿脖子已經被鏽死了一般。
半晌，他才聲音嘶啞地問道：“賈兄，你莫要開玩笑，我果然中了不成？”
賈環微微一笑說道：“自是中了的，第二百零八名便是徐兄。”
徐世昌深吸一口氣，連忙向二百零八個名字看去，果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中了！我中了！我中舉了！嗚嗚！嗚嗚嗚嗚！我中舉了！”
徐世昌又哭又笑，形同瘋癲。
劉長青在賈環身側悄悄說道：“賈兄不知，徐兄原是家中庶子，頗受了一些委屈的。他現在表現失常，情有可原……”
劉長青不曾說完，賈環便是說道：“劉兄，你也中了！”
下一刻，劉長青的身體也跟著僵硬起來，脖子也似鏽死了一般。
“賈兄，果真嗎？真的看到了我的名字？”
賈環點頭說道：“沒錯，一百三十二名。”
劉長青迅速去尋找一百三十二名，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了！中了！中了！嗚嗚嗚嗚嗚嗚！”
我去，這傢伙氣息好長，不去梨園唱戲可惜了的。剛才還說劉長青表現失態，現在他的表現分明比劉長青更失態，已經幾盡變態。
兩位好友都已高中，而賈環依然沒看到自己的名字。
自己該不會落榜了吧……
前面的名字越來越少，賈環一顆心也是越來越涼，終於，他看到了最後一個，依然是沒看到自己的名字。
賈環一顆心，不由沉入谷底。
自己果真落榜了嗎？
雖然他和任何人說起，都說自己沒有半點把握的。
然而在心中，他何嘗沒有一點底氣？
他覺得自己的文章寫的是極好的，怎麼可能真的落第？
一時之間，賈環完全無法接受。
旁邊，劉長青和徐世昌終於恢復了正常，兩人正在相互恭喜，互捧臭腳。
半晌之後，兩人才發現了賈環的異常。
劉長青連忙問道：“賈兄？”
賈環苦澀一笑說道：“我落榜了，呵呵，先恭喜兩位仁兄中舉！前途似錦，未來可期！”
徐世昌勸慰道：“賈兄年方十三，況你的文章，原比我們兩個更好的。偶爾發揮失常，也算不得什麼。下一榜，你是必中的！”
劉長青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連忙說道：“賈兄，這榜單還沒公佈完，你未必便是落榜。”
賈環苦笑道：“劉兄就別安慰我了，這榜單已張貼出來，緣何還未公佈完呢？”
劉長青呵呵笑道：“賈兄竟是不知？這榜單，慣例是從第六名之後公佈的。而前面五名，則是每次一人，單獨公佈。”
賈環滿臉不信，他覺得劉長青是在忽悠自己。
這時，徐世昌也說道：“賈兄，是真的，不信你看，現在最前面的名字，是不是第五名？”
賈環抬頭看去，果不其然，排在第一位的果然是第六名，而前面，還空出了五個位置。
難道鄉試放榜，果真如此不成？
其實還真是如此，清朝對鄉試放榜就有記載。
自第六名拆彌封，以至榜末，每拆一卷，先送本房官，房官照舉子卷面姓名，以藍筆書兩長條，交監試主試閱過，始發省事吏，省事吏交寫榜吏書之。自朝至夕畢，別自第五名倒寫至解元，每寫一名，易滿堂燈燭一次。至是時而人聲嘈雜，如鼎沸，如火警，如亂兵之入城，如夕鴉之歸林。”
第五名以上，每公佈一個名次，就要重新換一次室內的燭火，紅燭影綽，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兼之人聲鼎沸，擁擠著等到第一名結果的出現，可謂造足了氣勢和懸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