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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殿,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想不明白,就二十多人,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李承乾是如何做到在別人的地盤上,還和別人打了個有來有回的。

別說他們,就連李二這個當爹的也想不明白。

可能麼?

但接二連三的訊息傳回來,卻一直在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他們又哪裡知道,李承乾所做的一切其實是不可複製的。

一切說到底,都只是一系列事件的機緣巧合,而恰巧李承乾每次都找準了最合適的時機,這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換句話說,就連李承乾自己都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推著他一直走到今天的,其實是當下變換不斷的局勢。

而也正是這樣的局勢,在一步一步的堆積著他的野心。

“想這麼多幹嘛,現在緊要的是派人去支援一二,真要是我大唐太子殿下在吐谷渾遇害,這我大唐的臉面往哪裡擱?”程咬金說道,“而且殿下如今發展太快了,身邊又都是些桀驁不馴的異族,你們就不擔心嗎?”

程咬金其實大致猜到了李二的心思,當下就咋呼了起來。

“慕容順不敢吧?別說他,就算慕容伏允也不敢吧?他難道不知道這般做,我大唐絕對會興師問罪?”長孫無忌說道。

其實,這也是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敢讓李承乾孤身犯險的一個原因。

“什麼敢不敢的。”程咬金說道,“戰場上的事情誰說得清楚,瞬息萬變,一支流矢就能要了人的命。

再說了,死士可不是那些異族人,真要是有死士在吐谷渾刺殺了殿下,我就問問,到時候咋整?”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眾人的肺管子。

不過這種事,註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得出個結果的。

與此同時,長安西城,長明商鋪內。

王德全和楊林看著李勤儉捎回來的信件,兩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最近,他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錢也沒少掙,在涇陽的口碑也是與日俱增。

之前每天都盼著西北那邊來信,想看看還有什麼賺錢的生意。

生意人嘛,不就是為了賺錢。

結果,這都幾個月了,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都快把他們急瘋了。

可就在今天,李勤儉的信回來了。

原本以為是有什麼大生意的他們,一看到信的內容時,頓時就愣住了。

信裡,李勤儉告訴他們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要把李家的重心全部遷徙到洮州去,現如今,洮州缺人,尤其是信得過的自己人。

還讓他們儘可能的多置辦一些糧食給運過去。

“老李這是瘋了?”王德全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雖然商人千里行商只為錢,可他們在涇陽多少年才紮下根來,說不要就不要了?

楊林卻是陷入了沉默,他在思量。

老李是個什麼人,他太清楚了,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

既然他有了這樣的決定,那就意味著在洮州,真的有著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這傢伙又沒有明說具體是什麼機會,只是讓他們自己考慮,這就讓他們坐蠟了。

放棄吧,這樣的機會未來究竟還有沒有,難講。

不放棄吧,這什麼都不知道,萬一賭輸了,這才剛剛過上的兩天舒心日子,可能就到頭了。

想到這裡,楊林忍不住嘀咕道:“你說,我們兩家的那幾個臭小子怎麼就不知道送個信回來?這搞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咋做這決定?”

他是真的有些頭疼。

作為一個商人,自然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機會。

但如今這機會,不好抓啊。

“你怎麼說?”王德全問了一句。

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真要說的話,他也知道楊林比他要強。

“我想試試。”楊林說得很實在,“老李肯定在那邊吃到了甜頭,具體的不好說,但肯定不單單是做生意這麼簡單。

按照我們當初的合作,真要是生意的話,那也得是以長明商號的名義做,沒道理瞞著我們。”

“你的意思是……”王德全也不傻,當即想到了什麼,說道,“是了,西北那一帶一直是隴西李家的傳統勢力。”

就是如此,除了這個,楊林實在想不明白李勤儉為什麼要近乎豪賭的放棄涇陽的基業。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可能性。”楊林說道,“那就是老李和那位李公子在設套準備對我們動手。

但我思來想去,實在又想不明白我們有什麼好值得人家惦記的。”

就這一點來說,他還真是冤枉了李勤儉,李勤儉之所以沒明說,其實是因為這件事就沒法說。咋的,他還能在信裡說,大唐要對吐谷渾發起滅國之戰了,趕緊來搶功?

這不扯淡麼!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王德全腦門兒都疼。

趕緊拿個章程出來吧,李勤儉既然給他們捎了信,肯定也給自己家裡捎了信,搞不好這會兒家裡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咬了咬牙,楊林說道:“賭了!本來我們都快一無所有了,要不是李公子搭把手,哪兒有我們東山再起的機會,真要是賠了,就當是報恩了。”

別看他話是這麼說,其實他是想說的是,人家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們的那點家業,畢竟他們現在的風光,還是人家一手鑄就的。

王德全當然也懂這個意思,當下點了點頭,就說道:“那就回涇陽,拾掇一下,這一次,我把大郎也弄過去。”

他自己是不會去的。

涇陽是根,長安是枝葉,哪怕真在西北吃了大虧,但只要守住涇陽的根,那就一切好說。

楊林也是這個意思。

至於說糧食,那也是個麻煩事,不過他們現在倒也不缺糧食。

不多時,兩人就回涇陽安排了起來。

而他們一回涇陽,頓時就讓崔浩等人如臨大敵。

上一次這三家人如此般的大動作,使得他們損失慘重,這一次又來,莫不是李承乾又折騰出了什麼么蛾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他們。

而像黃嵩這些涇陽本地商賈,一個個也是盯著三家人的大動作。

羨慕啊,自從當初長明糧鋪開業以後,這三家簡直是名利雙收,到了現在,誰人不知道長安城如今風頭最盛的長明商鋪是他們的買賣?

再看看崔家,當初的崔浩是怎樣的意氣風發,隨便走在大街上,街坊四鄰的誰不把他們當做恩人一般看待。

可如今呢?

崔家糧鋪門可羅雀,關鍵是,糧食還不敢降價。

當初楊林可就說了,只要他們敢降價,那他就會幫崔家揚名。

崔家,可不緊緊是涇陽崔家。

而長明糧鋪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從長安運來,哪怕這樣讓長明商號實際上會少賺半成到一成的利,但對此,不管是楊林還是王德全,都沒意見。

錢賺夠了,但這氣可還沒出夠。

在家裡折騰了一番後,楊林和王德全不約而同的去了李勤儉家。

如今,李勤儉不在家,長子也跟他一起走了,剩下的幾個兒子正在不遺餘力的完成他交代的事情,所以,招呼兩人的便成了李勤儉的髮妻。

“兩位也看到了,家裡正在忙活,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招呼兩位,倒是怠慢了兩位。”李勤儉的髮妻年歲三十多,談吐倒也說得過去,據說昔年也是涇陽城數得上號的美人,若非身份低了,估摸著也輪不到李勤儉。

“嫂子說笑了。”楊林笑道,“我們也收到了老李的來信,這不,家裡也在忙活,只是很多事情我們知之甚少,也就來找嫂子問問情況。

老李在信件裡說,李公子讓我們此次過去的時候,儘量多置辦一些糧食,可也沒給個具體章程,這要是我們貿然從長明糧鋪抽走糧食,怕是昔日的罵名又會捲土重來。”

一聽楊林這般說,李勤儉的髮妻也笑了,不過沒急著答覆,而是再次問道:“兩位也準備將家裡的重心放在西北?”

他雖然不知道李勤儉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但在信裡,李勤儉說得明明白白,這是他們李家千載難逢的機會,搞不好還能封妻廕子。

在這一點上,李勤儉其實還是有些私心的。

說到底,沒有誰是聖人,怎麼可能事事都與人分享?

他能提點楊林兩人一句,已經是相當夠義氣的了。

“那是自然。”楊林笑道,“我們如今的一切榮耀都是李公子賦予我們的,投桃報李的道理,自然是懂的。”

不管心裡怎麼想,漂亮話得說出去。

再三確定後,李勤儉的髮妻從袖籠中拿出了一個信封,說道:“我家夫君交代過,如果二位也願意如此的話,就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二位。”

兩人一聽,頓時一愣,好傢伙,李勤儉居然還有後手。

今天他們要是不來這一趟的話,怕是還真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

接過信函,楊林直接撕了開來。

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楊林頓時是歎為觀止。

什麼叫謀,這才叫謀。

“怎麼了?”看到楊林的反應,王德全好奇地問道。

楊林沒有多言,直接將信函遞給了王德全。

王德全看完信,也和楊林差不多。

“這麼說來,昔日李公子就已經料到了今日?”

信是李勤儉寫的沒錯,但是內容卻跟李勤儉無關。

整封信只交代了一件事,也是他們如今最棘手的一件事,那就是糧食。

這一次,他們左右是要組織人手去洮州,所以順便帶些糧食過去,也就成了順帶的事。

但問題是,這糧食從哪裡來。

長明糧鋪的確有糧食,可從長明糧鋪走糧食的話,那長明糧鋪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可李承乾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的方案,剛好能解決糧食問題。

看著王德全拿著信件不知所措,楊林問道:“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王德全搖了搖頭,說道,“對付他們,你還是有經驗一些。”

對此,楊林也沒拒絕,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有了些許商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

當然,真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可不是他,他只是這一環的執行者罷了。

“那我們先行告辭,如果不出意外,兩日後出發。”到了這一步,楊林也就沒再過多的停留。說起來,他們也有得忙。

在李勤儉的信裡,李承乾讓他們儘可能的弄一些技術性的人才,而且還不侷限於某種技術。

這也正是李承乾目前最為緊缺的。

剛走出李勤儉家,兩人無奈的搖頭一笑。

王德全甚至感慨道:“還是老了啊。”

看到李承乾的安排後,他是真覺得自己老了,總有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當然,他也算不得英雄,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消沉。

“行了吧,就別瞎感慨了。”楊林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終究只是商人,所做所為,都只是行的商人之道。但李公子不一樣,他出身名門,今後也定當出仕入相,所以他的想的根本就不是行商。”

是這麼個理,李承乾的行商手段其實算不得高明,只是他掌握著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的技術和知識,加上他目的性格外的強烈,又不侷限於某種手段,這才讓人有了一種他很厲害的錯覺。

點了點頭,王德全笑道:“也是,有些人費盡了心思,拼了一輩子就想闖進長安一展心中所學,可有些人生來就在長安,這怎麼比?”

感慨了一番,王德全說道:“你呢?想好了沒?雖然李公子這法子不錯,但是你要登門的話,估計難免被人奚落。

他們對李公子還算客氣,那是因為李公子的身份,我們?說白了,我們有什麼身份?”

“我是去做生意的。”楊林笑道,“你還別說,這麼多年了,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以這樣的方式登門拜訪,想想還是蠻帶勁兒的。”

他沒王德全想得那麼多。

商人的確沒什麼地位可言,可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高看你一眼,再說了,他也沒想過直接登門。

“今天,我可是貴客,他們要是不專門請我上門,我都不帶親自去的。”這般想著,楊林嘚瑟了起來。

而一旁,王德全聽楞了,掏了掏耳朵,說道:“我沒聽錯吧?他們會請你?”

“你不信?”楊林笑道,“瞧好吧,他們一準兒請我。”

說完,也沒管王德全,徑直就朝著長明糧鋪的方向走了去。

今天,這大爺他當定了!

不說別的,就從他走的方向,其實就不難看出,他是真的抓到了一個軟肋。

要說做生意,他確實要比王德全精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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