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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原來八卦還能這般解釋！
出了主院往右走，便是歸寧之前所住的偏院。
“青菱姑娘，你的房間到了。”
小五領著青菱走到偏院門前，一把推開院門進去，指著其中的一間空房對青菱道。
“就是這裡？”
房屋陳舊古樸，像青菱這種見慣了玄月京都富貴的女大夫來說。
將軍府還是顯得有些破舊了。
她走到房門跟前，推開門嫌棄的往裡看了一眼。
沒忍住道：“果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看著多好的府邸啊！
稍微裝扮下就能亮瞎人的狗眼！
偏生這座府邸的主人不懂風月，生了雙好看的眼睛卻跟瞎了似的。
硬生生把好好的府邸糟蹋成了廢墟！
哎！！
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
青菱在心裡好一陣感嘆，冷不防聽見小五喚她道：“青菱姑娘，”
“什麼事？”青菱回神看小五。
小五低著頭。“既已將姑娘送到，那我就先告辭了。”
“走吧，走吧。”青菱頭也不回的衝他擺擺手，繼而抬步入內，反手將門關上。
一陣風吹來。
院中許久不曾打掃的落葉登時就跟一陣風似的。
“嘩啦”一聲，
落了小五滿身滿臉。
“將軍，”
小五回到主院同南潯覆命。
南潯守在歸寧床前，問小五。“小五，如果……”
小五趕緊豎起了耳朵。
南潯接著道：“如果有人為了你甘願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自己的性命，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還能意味著什麼……
當然是喜歡啊將軍！
人歸寧姑娘為了您老人家連命都豁出去不要了，您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咩！
小五心裡激動萬分。
用青菱的話說，便是他體內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雖然小五挺不想承認自己八卦的一面。
但將軍的八卦……
百年難得一遇！
他實在壓抑不住啊怎麼辦？！
“怎麼不說話？”
南潯皺眉，不滿的看著小五。
小五聞言回神，忙問：“將軍問的可是歸寧姑娘？”
“問你話你答便是。”南潯神色微凜。
小五立刻放正身形。“依屬下拙見，將軍口中的那人定是愛慘了將軍。”
“愛？”南潯登時看著小五，眉頭緊鎖。“愛是什麼？”
呃……
同為母胎單身的小五很想來一句：我也不知道！
可一觸到南潯探究的眸光。
準備實話實說的小五忽然就沒了底氣。
登時嘴一張脫口而出。
“愛一個人大概就是你見不到她的時候會想她。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又很嫌棄她。等她不在的時候你又很想她……”
小五一口氣把話說完。
卻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南潯聽了他的話眉頭不由皺的緊緊的。
小五見狀連忙趁熱打鐵。“所以，將軍是喜歡上歸寧姑娘了嗎？”
南潯冷眼斜他，聲音冰冷。“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小五暗暗鬆了口氣，“將軍，其實唐醫仙就挺不錯的……”
如果非要他在歸寧和唐婉清之間選個當家主母。
小五表示，他寧願選唐婉清，也不願天天盯著個醜八怪夜夜噩夢。
南潯皺眉。
小五掰著手指頭數道：“您看，唐醫仙不僅人美心善，而且還對您有過救命之恩……”
“歸寧也有……”
南潯忽然開口打斷小五的話。“而且，兩者相較之下她做的比她還要多……”
呃……
所以，將軍的意思是對歸寧姑娘已經情根深種了？
可他不是剛剛還否認了對歸寧姑娘無情的嘛！
這才多大會，就變心變得這麼徹底？！
小五開始在心底為唐婉清打抱不平。
“所以，將軍喜歡的到底是歸寧姑娘還是唐醫仙？！”
說這話的時候，小五一時忘了拿捏語氣。
遂話一出口，滿滿的都是火藥味！
南潯頗為訝異的看著他。
小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屬下的意思是……”
小五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將軍如果對歸寧姑娘無意，最好還是離她遠點。”
否則，就自家將軍這點溫柔攻勢。
雖不甚明顯。
可單憑歸寧那個小丫頭片子根本就守不住自己的心好嗎？！
“為何？！”南潯不懂。
小五道：“將軍有所不知，這世上有的人一旦付出了真感情，便會如飛蛾撲火般，自尋死路。”
別看歸寧平日裡大大咧咧，看著就跟沒心沒肺似的。
可他就是知道。
這樣的人一旦動情，如若得不到便寧可毀掉！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南潯沉默片刻吩咐道。
“是。”
小五應聲退下，臨出門之際順帶把門關上。
屋子裡一瞬變得靜悄悄的。
“誠如小五所說，總有人會如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所以……”
南潯看著始終昏迷不醒的歸寧，沉聲道：“歸寧，此後你於我便只是救命恩人的存在。”
至於旁的！
他給不起也不能給！
“如有需要，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盡我所能的滿足你……只是……”
“是因為她嗎？”
歸寧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胖乎乎的大餅臉因著死裡逃生縮小了一圈。
豆大的雙眼也因大餅臉變小看起來大了些。
只可惜，塌鼻樑依舊是塌鼻樑。
殷桃小嘴也依舊沒變！
照樣醜的出奇！
“醒了？”
歸寧的突然甦醒沒來由的讓南潯意外了下。
歸寧看著南潯，豆大的雙眼裡無端多了絲靈動。
“不說話那便是預設了。”
歸寧眼睫顫動。“也對，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書中的南潯本就是因為唐婉清的存在而生。
所以，南潯會喜歡唐婉清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
她還會感到心痛呢？！
“有事你可讓小五過來喚我，我先走了。”
歸寧的眸子裡飛快湧上一層水霧。
歸寧道：“將軍對她如此痴情，難道就不怕她將來有朝一日會反咬將軍一口嗎？”
“反咬又如何，總歸是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南潯丟下一句，便開門走了出去。
可憐青菱才剛躺下準備休息，就被小五仿若催命般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有沒有搞錯。”
青菱心中氣憤難平，登時開門衝著小五就是好一陣嚷嚷。
“我才剛睡下你就來敲門，話說你們將軍府的人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小五著實受不住青菱的虎威。
不由弱弱的道：“青菱姑娘，歸寧姑娘醒了。將軍說讓我過來請你過去幫忙看看……”
“這麼快就醒了？”青菱皺眉。
小五點頭。“是的，剛醒。”
“那你等會，我馬上就好。”
說完把門一關，開始在房間裡上躥下跳。
“好了，我們走吧。”
小五等了片刻，就見青菱挎著藥箱從裡出來。
“不過看診而已，姑娘為何要準備這般大的排場？”
“你懂什麼？”
夜半她替歸寧診脈時，歸寧明明還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
而且，根據她的診斷，歸寧沒道理會甦醒的這麼快。
所以，她很好奇，歸寧到底是怎麼醒的。
“哎！你家將軍呢？！”青菱跟在小五身後入了主院。
“我們將軍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浪費在這等小事上。”小五不屑的哼哼。
先不說歸寧還不是他們將軍府的當家主母。
就算是，將軍也不見得會守在她的身邊。
“切……”青菱不屑的嗤了一聲。“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呃……
小五徹底被青菱噎的沒了聲。
歸寧看到青菱，眸光動了動。“小五子，他是？”
“哦，她是青菱姑娘。”小五不緊不慢的為歸寧介紹。
“別動。”
歸寧剛挪了下身子，便疼的呲牙咧嘴。
青菱見狀，忙伸手按住她。“你身上的傷到底不比別處。以防萬一，我勸你還是多注意些為好。”
歸寧沒哼聲。
青菱順勢伸手搭上她的脈搏。“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歸寧看得出面前的青菱醫術比之自己也豪並不遜色。
於是忙打圓場道：“青菱姑娘無需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是嗎？”青菱皺眉。
歸寧把胳膊往回收了收。“是。”
青菱用力按住她的胳膊。“姑娘越是如此說，我對姑娘的興趣便越濃。”
“我很好奇，姑娘究竟是在何種境地下，才會逆死而生，成為那千萬分之一中的不可能的？”
“你……”歸寧臉色微變，顯然青菱剛才說的話對她起了一定的作用。
青菱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不錯過她臉上那一瞬閃過的任何神色。
“放心……”
青菱替歸寧把完脈，強行將她的手塞回了被褥裡。“我只是對你的傷感興趣。至於你的人……”
說著，她開啟藥箱取出紙筆開始寫藥方。“其實是生是死根本與我無關。”
還說與她無關！
歸寧很想衝她翻個大大的白眼。
偏生經此一遭，她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人卸了般，半點動彈不得。
“小五子，將軍呢？！”看來這次是她遇到對手了。
“別理她。”
青菱趕在小五開口之前先一步把藥方塞到他的手裡。“先去把藥抓了煎好送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