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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師，您說的石板裂而不碎，我已經能夠做到了！”
許思過很快便重新振奮起來，跑到角落裡，搬出一塊自己新買的大理石板，深吸一口氣，手掌拍落！
剎那間，大理石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痕。
正端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的兩人險些嗆到，眼睛瞪得老大，那素來精湛的演技，在此刻都變得有些失控。
裂而不碎...
自己就是裝逼，隨口說的啊！
竟然有人真的可以做到！
好在許思過並未看老人的方向，而是依舊盯著石板：“可惜，我始終做不到和老師那般，風清風淡。”
“咳咳...”
“戒驕戒躁！”
“不過才剛剛學了幾天，能做到如此，已經不錯了。”
“接下來...嗯...”
憑藉多年的行騙經驗，老人瞬間做好表情管理，思索著打量四周，眼睛亮起，就這麼揹著手，十分從容的走到角落，拿起一塊玻璃，慢悠悠放在許思過面前。
“接下來，你需要做的，是讓這玻璃，裂而不碎。”
“而且裂痕要均勻，形成美麗的圖案。”
“我去午睡了...”
交代完任務後，老人完全不給許思過提問的機會，匆匆回到房間，將房門關閉。
這要是走的但凡慢點，許思過來說一句...
請老師為我演練一下！
咋辦？
自己又沒來得及在玻璃上做手腳！
透過門縫，看著仔細拿著玻璃鑽研的許思過，老人臉上泛起愁容。
“這傢伙竟然真的認識瘋子。”
“這要是被瘋子知道，我截了他的胡，可咋辦...”
“就算這傻小子不提我名字，瘋子只要隨便聯想一下，就能猜到我身上。”
“看來等把這傻小子送走之後，得搬家了。”
“這世界，對騙子...”
“真是越來越不友好了。”
許久過後，老人才無奈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倒在床上，看著手機銀行中，那一串冰冷的數字，露出溫暖的笑容。
“但...”
“遇見千年一遇的傻子...”
“真的超值啊！”
“一筆結束，原地退休！”
老人帶著惶恐的情緒，幸福的笑容，就這麼坐在床上，沉沉睡去。
……
次日！
清晨！
黃泉醫館！
“瘸子這個人，別看天天擺著面癱臉，其實內心陰暗著呢！”
“這兩天你住在他那，一定要小心，謹慎！”
蘇陽十分鄭重的看著童童說道。
“瘸子叔叔人其實很好的...”
童童努力的替瘸子刷著好感。
但蘇陽的神情卻更加凝重：“你看到的，只是表現，那傢伙變態著呢！”
“哦...”
“那我去找傻子哥哥玩...”
童童無奈說道。
蘇陽身體一僵，將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兩聲：“嗯...其實...嗯...”
“瘸子人還不錯。”
“而且有責任心，識大體。”
“面冷心熱。”
“等什麼時候他瘸了第二條腿，說不定還可以進化成究極善人！”
“快去吧，說不定他現在就支稜著那條瘸腿站在門口等你呢！”
在聽見童童的話後，蘇陽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改口說道。
童童眨著清澈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沒有跟上蘇陽的腦回路，就被蘇陽忽悠著，迷迷糊糊的走了。
“呼...”
“瘸子雖然壞，但嘴笨...”
“真被傻子那個綠茶騙幾天，就不好辦了。”
蘇陽輕舒了口氣，帶著些許後怕，甚至一路上鬼鬼祟祟的，悄悄跟在童童身後，親眼看著他走進瘸子家後，這才帶著愉悅的心情，向黑街外走去。
直至走出黑街，蘇陽突然站在原地，怔住，自言自語：“我在開心什麼？”
“說到底，不還是便宜了瘸子...”
“我竟然因為他跟了瘸子，而不是傻子，顯得很開心！”
“我特麼...”
“我有這麼怕傻子麼？”
蘇陽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心情瞬間變得失落起來，不復之前的開朗，反而有氣無力的行走在街道上。
“來了來了！”
“1號考生已就位！”
“各位...”
“預備！”
遠處的天台上，一位城主府的工作人員舉著望遠鏡，觀察著蘇陽的行動路線，在耳機旁輕聲說道，另一隻手還拿著筆紙，隨時準備記錄考生資料。
柳乘風站在他的身旁，同樣舉著望遠鏡，充滿好奇。
“希望蘇陽...”
“記住了我昨天提問的那些關鍵詞吧。”
“皇城那邊，對於考生的基本道德素養，似乎還是很在乎的。”
柳乘風喃喃自語。
而此刻，蘇陽依舊宛如行屍走肉般，拖著身體，不斷前行。
“救命啊！！！”
一道動人的聲音突兀自一旁偏僻的街道中響起。
伴隨著的，還有陰森的獰笑聲：“嘿嘿，你今天就算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不如乖乖從了我...”
蘇陽麻木扭頭，望去。
一位相貌誘人的少女，此時正楚楚可憐的縮在牆腳，上身的衣服也被撕開一角，露出香肩。
而她的對面，則是一位身材矮小，瘦弱，面容極其猥瑣的中年，正眼神泛光的看著少女，舔了舔自己嘴唇。
“一位我精心挑選出來的頂級美女...”
“一位看起來就噁心，又完全沒有戰鬥力的罪犯...”
“我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放棄英雄救美！”
“為了給人自信，這罪犯的手中...甚至都沒有拿刀啊！”
柳乘風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十分自信的看著遠方。
只要蘇陽還是男人...
就絕對...
絕對...
柳乘風的笑容僵在臉上。
因為...
蘇陽只是麻木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就又麻木的將頭扭回，繼續向前方走去。
依舊是那喪屍式的走路姿勢。
但在柳乘風看來，卻是如此欠揍！
“救命啊！！！”
“求求你，救救我！！！”
“他身上沒有武器的！”
“救我！”
“我會報答你的！我真的會報答你的！”
女人看著蘇陽離去的背影，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我見猶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