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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緊閉著嘴，額頭滿是汗水，不敢開口。
在那種刺骨的疼痛下，只要開口，就有可能再也無法忍受這疼痛，最終徹底暈眩過去。
“還真是...”
“仙臨...所謂的仙臨，就是讓普通人頭疼欲裂，強行種下屬於仙的種子麼？”
“讓人心中下意識的對昊天尊重，甚至修改記憶，最終淪為昊天的走狗。”
趙公道喃喃自語，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
他彷彿只是無意間的低語，但聲音卻又恰好可以被太白聽見。
太白依舊在努力的抗衡著大腦內的疼痛感，直到一縷溫暖的仙靈之力湧入他的體內。
剎那間，疼痛緩解。
但隨之而來的，是腦海中那些閃過的記憶碎片，在此刻也消失不見。
原本隱隱有破裂之勢的封禁，再次修復。
太白大口喘著粗氣，勉強支撐身體坐起，靠在一旁，深深的凝望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男人，在沉默許久後，才用力的說出兩字：“謝謝。”
“不用客氣。”
“或許你是覺得，我正在阻止你恢復記憶。”
“但其實，這些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事，畢竟你的敵人是蘇陽，又不是我。”
“我只不過是不希望你淪為昊天的玩物。”
“他會一點一點，修改你的記憶，並在你心中埋下效忠的種子。”
“屆時，你自認為恢復的記憶，不過是又一場騙局罷了。”
“但你卻不會發現，並死心塌地的，去做昊天的狗。”
“這才是昊天最大的陰謀。”
“有些事...”
“無法言說。”
“你自己好好想想。”
“如果你還堅持在這種情況未名的時候恢復記憶，下次...我不會阻攔你。”
趙公道拍了拍太白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就這麼起身，回到蘇陽身邊，盤膝而坐，一副護法的樣子。
而蘇陽依舊沉淪在那種頭疼欲裂的狀態之中。
隨著天庭不斷接近，與門之間的感應已經越來越深，就算有蘇陽的識海阻攔，也無法將門徹底壓制。
如果兩者真的建立起溝通渠道，作為載體，蘇陽必然會第一時間爆體而亡。
“精衛，接下來就看你了。”
“如今看來，各方勢力紛紛在蘇陽身上下注...”
“總不會輕易讓他死去。”
“而且是如此憋屈的死法。”
趙公道喃喃自語。
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蘇陽突然發出一聲低吼，眉心處再次勾勒出那火紅色的紋路，仿若火焰在緩緩流轉。
在這種狀態下，蘇陽的情況看起來好轉許多，就連大腦內的敲門聲都一度變得安靜下來。
“連線彼岸...”
“地府下的注，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啊。”
趙公道輕聲低語：“只是不知道，媧皇宮，火雲洞，在這裡面，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天庭，靈山，對此真的一無所知麼？”
說話間，趙公道再次抬起頭，看向天空。
天庭彷彿已經降臨到一個極致的位置，許久沒有再進寸步。
就像是與凡間有一層無形的壁壘，在阻擋著他。
而就在這時...
一座高山自迷霧間穿梭而出。
陣陣梵音響徹大地。
金色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似是想要取締太陽，將光輝灑向人間。
天庭靜，靈山出。
伴隨的是，一道道古佛的法天象地，憑白自凡間映照而出。
一位位僧人虛影，盤膝而立。
於虛空之中，口中輕聲囈語。
一時間，原本那些焦躁不安的凡人們，心突然靜了下來，甚至開始雙手合十，跪在地上，不斷呢喃著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問題。
但這些佛音的吟唱速度越發急促，甚至語氣也由最初的純淨，變得暴虐起來。
導致那些跪地的凡人們也在不斷散發著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眼睛泛紅。
“當佛被汙染之後，所帶來的殺傷力，才是最巨大的。”
趙公道不禁有些感慨。
而在靈山出世的瞬間，原本已經逐漸壓制住識海內那扇門的蘇陽再次發出痛苦的吶喊。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不斷流下。
伴隨著梵音，他腦海內那沉悶的聲音都變得大了起來。
“精衛...”
“動作再慢點，你們這枚棋子，就要掛了。”
趙公道看向遠方，無奈開口，並看著自己這剛剛癒合些許的身體，幽幽開口：“所以，我真的不配擁有一具完好無損的肉身麼...”
“重傷屬性...”
他忍不住吐槽著，深吸一口氣，將手搭在蘇陽的額頭處，輕聲開口：“現在，換我來陪你賭命，不要攔著我的魂力，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趙公道輕聲開口。
蘇陽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嚎。
“答應的真痛快。”
“不愧是瘋子。”
趙公道忍不住開口，並突然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熟悉。
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閉上雙眼，將一縷縷魂力打入蘇陽的識海之中。
霎那間，識海沸騰。
而且抵抗的異常激烈。
趙公道幾乎是第一時間噴出一口血霧。
“祖宗...”
“你這是在搞什麼...”
“我就這麼陪你掛在這兒了？”
“滿山花海，公道長存...這還一步沒走，就死在這兒，是不是太過於丟人了。”
趙公道虛弱的說著。
而蘇陽則是在此刻緩緩睜開雙眼，那痛苦的眼神看了一眼趙公道後，又默默閉合。
下一秒，識海變得平靜下來。
趙公道的魂力幾乎是暢通無阻的進入到蘇陽體內。
蘇陽眉心處的那道血紅紋路變得愈發妖豔，映照的方圓數十米內，都紅光大盛。
但兩人的臉色卻愈發慘白。
嘴角不斷有鮮血溢位。
明顯是狀態不好的樣子。
太白坐在角落裡，看著兩人的狀態，手掌始終搭在柺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幾次攥緊柺杖，又幾次鬆開。
最終抬起頭，看向高空那神聖的天庭，略微有些出神。
“我剛剛看到的幾枚記憶碎片...”
“是假的麼？”
“昊天...”
“為何我念到這個名字時，心底總是會下意識變得尊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