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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遊方道士賀甘則像個鬼魅一般,又衝了上來,同時他的體外有黑氣擴散,在他周身形成了無數鬼影。
“真-百鬼夜行!”
遊方道士賀甘以極快的速度追上柳新,然後連帶著他周身的那些鬼影一起,齊齊發動攻擊!
然而柳新已經抽回身,破道劍上挑而至,一道璀璨劍光沖天而起,鬼魅盡誅!
叮!
遊方道士賀甘畢竟還有理智,身法被破,立即出劍,桃木劍快若奔雷,比之前快上數籌,此時竟然和開啟【速脈】的柳新不相上下。
而且遊方道士賀甘已經拋棄他的拂塵,另一隻手不斷的揮出黑色掌印,黑氣繚繞間,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攻擊,可柳新卻對這些掌法視若無睹,直接以身體硬抗。
散發漆黑霧氣的掌印落在柳新身上,黑氣試圖鑽入柳新的體內穴位,但卻被柳新體表的琉璃金光擋在外面。
正是不動明王的護體神光。
柳新的防禦力無可挑剔,五重境不動明王的修行使得他短時間內可以硬抗賀甘的攻擊。
然而,賀甘的攻擊卻似乎沒有盡頭。
他的心思陰險狡詐,利用身法的靈活性,不斷在柳新的身邊穿梭,試圖找到被破的機會。
柳新破道劍劃破長夜,一劍快若奔雷,遊方道士賀甘連連閃避,但那一劍卻直指他的胸口。
遊方道士抬頭望去,只見柳新不知何時已經閉上雙目,竟是完全憑藉感覺來廝殺。
這樣一來百鬼夜行的那些障眼法便沒了作用。
柳新深吸一口氣,一股無可比擬的力量在體內湧動。
劍光凝聚成一束,他邁出堅定的步伐,用自己最強的絕殺招式‘雷飲’決意一擊!
遊方道士賀甘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感受到了即將來臨的威脅。
他連忙運用極致的身法在柳新的攻擊中閃躲,同時手中的桃木劍化作一道殘影,試圖迎戰柳新的劍氣。
然而,在他的意料之外,柳新這一擊竟然蘊含著無窮的威力,劍氣如雷,勢不可擋。
遊方道士賀甘的招數瞬間被擊潰,他被劍氣臨身,衣袍被撕裂的瞬間,頭頂上方的月光映照出他猙獰的面容。
“啊!”
遊方道士整個人像是被黑氣灌體,手臂上肌肉虯結,青筋不斷跳躍,黑氣以極快的速度沿著經絡貫穿四肢百骸。
噗!
柳新的劍插入了遊方道士賀甘的肩胛,但卻被後者利用肩膀上的骨頭頂住了這一劍。
要知道破道劍可是極為鋒利的。
但卻依舊被後者使用血肉短暫禁錮住了。
柳新看著雙目已經被黑氣充斥,不是正常人的遊方道士賀甘,心中微微一驚。
“劍鬼附體,夜叉劍!”
一道黑色的劍光突然出現,隱匿在夜色之中,輕易無法察覺。
柳新已經閉上自己的雙目,開啟了心眼。
這一劍極為隱蔽,同時速度奇快,而自己手裡的破道劍則依舊卡在對方的肩胛骨上。
如果他拋棄手中的破道劍,那他這場戰鬥幾乎就可以說是失敗了。
無論是對方帶著破道劍離開還是奪劍繼續向他進攻。
他都是個輸。
但如果不放手的話,那這一劍他就必須以肉身抵抗。
沒想到形勢會在剎那之間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但柳新肯定不會拋棄手中之劍的,即使受傷,他也要保下手裡的劍。
並不是他捨不得手中的破道劍,而是因為只有握住了劍,他才可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劍光彷彿從月光中激射而出,直接命中了遊方道士賀甘的那一擊致命之劍。
叮!
遊方道士賀甘的桃木劍被擊退,柳新也趁機將破道劍抽離了遊方道士賀甘的身體。
同時一腳踢出,直接踹在了遊方道士賀甘的胸口。
遊方道士賀甘也沒有預料到竟會有這樣的變數。
來者自然是程師兄。
他下午就得到了釋放,其實他在天牢之中也並沒有受到拷打。
反而日子過得還不錯,每日都有酒菜伺候著。
當他出獄之後,首先就到了千戶所和柳府,但都沒有找到柳新。
後來還是回到千戶所,正巧碰到了羅北,這才知道他去執行任務了。
然後他又透過隱秘調查組兜兜轉轉找到了這裡。
因為隱秘調查組那邊得到了訊息,這裡很有可能是白蓮教的一處重要據點。
雖然對柳新的實力有信心,但對手畢竟是白蓮教。高手輩出,不論是誰,都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到這裡。
他剛剛到,就發現外圍的錦衣衛已經和人廝殺起來。
這府邸之中竟然配備了強弩,一時間外圍的錦衣衛根本衝不進去。
這個時候程師兄就已經知道出事情了。
於是他單獨突圍來到了這裡,正巧遇上游方道士賀甘發出的致命一擊。
程師兄果斷出手,擋下了這一劍。
遊方道士賀甘見到柳新有幫手出現也十分果斷,怪笑兩聲後就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這裡。
以遊方道士賀甘百鬼夜行的身法,一般來說程師兄是追不上的,但他還是跟了上去。
“窮寇莫追!”
柳新在身後喊道。
程師兄則是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
“這傢伙的狀態支撐不了多久!”
柳新還未來得及挽留,程師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圍牆的那一頭。
柳新知道程師兄這麼做的原因。
後者還是在替他考慮,想要幫助他,撈取一些功勞。
柳新突然感覺自己有了昇華,以前他只是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師兄,更多的時候是當成一個合作關係。
但是現在他能夠輕易的感覺到程師兄對他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合作。
柳新長出了一口氣,他剛剛硬扛遊方道士賀甘的掌法,雖然那黑氣沒有侵入他的體內,但畢竟掌力還在,他受到了一些震盪,體內血脈洶湧激盪,必須儘快平復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追上去的原因,他體內的這些傷勢本來是他準備拼著受傷也要將遊方道士賀甘拿下。
但拼著拼著他發現遊方道士賀甘的底牌也不少,雙方竟然一直僵持著。
直到最後柳新即使底牌盡出,也依舊無法佔據絕對的優勢。
才會有了最後那驚險的一幕。
如果沒有陳師兄出手相救,他此時至少也是一個重傷。
甚至遊方道士賀甘肯定會繼續出手,他柳新今日交代在這裡也不是沒有可能。
自從他修為大成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的生死危機。
這也讓他心中驕傲,有所收斂。
他是天才,同時也是正宗的大師兄,天賦和資源他都不缺。
因此他一直以來都能夠做到越級戰鬥。
今天的這一場失利,算是敲響了他心中的警鐘。
還好有程師兄,否則陰溝裡翻船的就是他了。
不過把遊方道士賀甘比作是陰溝似乎不太恰當,對方的真實戰力已經達到中品大成境的巔峰。
“魔道邪功……江湖還是藏龍臥虎的,我不能小瞧任何人!
還是得加緊修煉,儘快突破中品大成境!”
當柳新調息完畢時,就看寇剛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寇大人,你也遇到白蓮教的傳教使了。”
寇剛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口血沫。
“碰到一個硬點子!”
寇剛說完就不再說話了。柳新看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就知道。前者受傷不輕。
兩人會合在後院之中,而中庭那裡也終於傳來了鼎沸的人聲。
很快一行錦衣衛手持火把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郭鏞。
郭鏞來到柳新身邊說道:
“大人,我們剛剛遇到了一夥賊人。
把我們攔在了前院。
這院子的圍牆雖然矮,但裡面暗藏玄機,竟然是幾個藏兵牆。”
藏兵牆一般而言,只有邊關的那些要塞才會專門建立。
柳新點點頭,他愈發覺得這個宅子的主人涉及到的案子還真不少。
如果細細思量,那這個人是否和王中傑也有所關聯呢?
柳新看一眼寇剛說道:
“寇大人,我這裡得到了一些資訊,這宅子的主人一定有很大的問題。
這院子竟然設立了藏兵牆這種軍事設施。
看來對方對這個宅子非常的用心。
或許我們該仔細搜查一下這個院子。”
寇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在火把的照耀下,柳新發現寇剛的臉色有一些蒼白。
相比起自己,寇剛似乎受了更重的傷。
寇剛的修為並不差,至少柳新沒有把握能夠百分百擊敗對方,畢竟這也是一位老銀幣呀。
柳新命令郭鏞帶著人搜查,而郭鏞也向他們彙報了傷亡情況。
他們遇到的阻擊非常的強硬,白蓮教賊人約有四五十人。
甚至手裡還有短弩,一般來說短弩這種級別的武器,即使是親軍之中也只有拱衛皇城的御林軍,還有錦衣衛南鎮撫司才有資格少量的配戴。
而且這種配額專人專用,還有專門的發放使用名錄,弩箭上也都做了記號。
除此之外就只有軍中才能擁有了。
對方既然能夠拿到短弩,說明他對帝都的滲透已經非常厲害了。
甚至很可能牽扯到軍中,那藏兵牆的構造也只在軍中流傳,因此這個可能性已經近乎於肯定。
郭鏞將一個已經破損的短弩拿到了柳新和寇剛的面前。
寇剛接過仔細檢視起來,他更有經驗。
簡單檢視一番,寇剛便在短弩的一個邊角發現的一串文字。
寇剛說道:
“這好像是禁軍軍中的短弩,這個編號應該屬於禁軍所有!”
說完之後,寇剛的面容不由得凝重起來,錦衣衛是無權調查軍中的。
東廠或許可以,但錦衣衛是嚴禁插手軍方。
軍方的內部事務有他們的特殊部門“司馬”來處理。
柳新則是不假思索地道:
“看來我們的對手真的很厲害,連禁軍都有他的人。
或者說他的觸手至少已經伸入了禁軍之中。”
寇剛點頭表示同意。
緊接著他對自己的麾下吩咐道:
“將所有賊人的屍體都妥善儲存,事後要進行一一查驗。
主要是看他們的身上有沒有特殊的印記。
他們的手臂,手掌等等位置有沒有磨出來的老繭。”
“是!”
寇剛的幾名屬下領命去了。
寇剛見柳新看過來,立即解釋道:
“透過他們的手臂,手掌磨出的老繭,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經受過哪些訓練。
就比如常年騎馬的騎兵,大腿的內側就會有深深的老繭。
而擅長弓箭計程車兵,虎口處就會有比較深的老繭。”
柳新一聽,原來如此。
就在兩人交談間,郭鏞前來彙報:
“柳僉事,寇大人,我們在後院花園裡發現了一個隱秘入口。
這個隱秘入口的地下通道看著非常的深邃,我們不敢輕易下去,怕有機關。
因此特來請示兩位大人。”
寇剛看了郭鏞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過頭對自己的麾下吩咐道:
“派人下去看看,兩人一組間隔不能超過五十米。
遇到任何情況,隨時進行聯絡。
同時所有下密道的人賞銀二兩,事後功勞加倍!”
手下人得令之後,便立即去辦了。
柳新卻挑了挑眉,意識到寇剛的這個命令,無疑是要拿人命去填可能存在的危險。
寇剛看到了柳新的這副神情,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但他沒有多做解釋。
這就是各人做事方法的不同了。
他更注重於事情的結果,過程並不重要。
對於寇剛來說,他知道柳新終究也會變成他的這個樣子,。
柳新現在可能心中會有想法,在這都不過是他太過年輕的緣故。
柳新和寇剛也沒有耽擱,直接就來到了那處隱蔽的入口處。
這個地方非常的隱秘,竟然設定在一處假山的後面,需要將那假山移開才能發現。
這假山看著沉重無比,但其實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郭鏞說能夠發現這一處密室還要多虧了寇剛。
要不是寇剛戰鬥的時候將這一處假山給撞開了,我們的人可能也發現不了這裡的端倪。
柳新看著寇剛臉上的那一抹煞白,再看看後院花園裡的這一片狼藉,就知道之前的戰鬥有所慘烈。
除了隱蔽在那個秘密入口處的假山是假的,其他可都是真的,但那些重達數千斤的巨石假山,此時有不少都斷裂橫移了,天知道人力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柳新沒有詢問寇剛的具體戰況,但想來和寇剛交手的那人還是逃走了,否則他一定能看到一具慘烈的屍體躺在這。
寇剛可不是什麼押後再審的人,讓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不當場宰了怎麼行。
柳新和寇剛來到這個洞口,看著那個黑漆漆,看不清深淺的洞口。
這個洞口極為寬敞,長寬足有超過五尺見方。
這樣的洞口幾乎可以讓人毫不費力的進出,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個洞到底有多遠,底下是一個密室還是一條密道?
此時寇剛的手下已經下去了兩批人,按照他之前吩咐的五十米一組人的話,這條密道至少也有數百米了,這樣的大手筆,可不是銀子就能辦到的。
挖掘密道的泥土怎麼運出還不被人發現,就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了。
隨著第三組人的進入,柳新已經是等不及了,於是跟著第三組人就鑽進了地道中。
寇剛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年輕人還是年輕人,如果對方在裡面真的佈置了什麼陷阱,你下去就是一個死。
不過寇剛也沒有阻攔,郭鏞則是跟著自家僉事一起下了地道。
地道之中有些潮溼,似乎地道挖掘的有些過深了,而且平日裡沒什麼人進出,腳下是黏糊糊的泥土。
地道的四周倒是用實木支撐著,頗為牢固,不用擔心地道坍塌。
但這些實木樁卻令柳新臉色沉了下去。
這麼多的木樁意味著這條密道絕對不是在短期內挖掘出來的。
這些木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帝都城內如果突然出現這麼大的一批木料,一定會引來懷疑。
柳新跟在兩名寇剛的手下身後。又走出了五六十米。
前面竟然有一條岔道!
這條地道不斷的重新整理著柳新的認知。
柳新和郭鏞分開分別前往一條分叉的地道。
直到過去了一刻鐘左右,柳新已經前進了足足千米距離,而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出口。
在這個出口處,兩個錦衣衛的校尉已經抽出佩刀,但是沒有貿然出去。
柳新來到他們身旁,在他們兩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取出了破道劍。
破道劍輕易地將上方的那塊木板切開,柳新手上凝聚內力,一掌拍了上去。
木板沒有炸開,因為柳新用的是巧勁。
一分為二的兩塊木板朝著兩側輕輕的摔了出去,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柳新凝神片刻,外面沒有絲毫動靜,反而有蟬鳴蛙叫。
這個出口難道是在一處郊外?
柳新率先離開了這個出口,出來之後果然是在一處郊外。
柳新更是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座小山。
那不是郎蒙山,王中傑藏匿的那座山!
回頭看了一眼地道的出口,兩名錦衣衛的校尉已經爬了出來。
這個出口連線著那一座府邸,而這出口的位置就緊靠郎蒙山。
王中傑,白蓮教,還有那座府邸,三者之間彷彿產生了一種聯絡。
“帝都的水,還真是渾的可以!”
柳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朝堂上的這些屁事兒還真是複雜的可怕,他都有些心生退避了。
還是江湖有意思,看你不爽,砍了就是,人死鳥朝天。
柳新真的好想擺爛。
四師兄的這一個詞真的是發明的太好了,簡直戳中了柳新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