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淡風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想靳南雪都替原主憋屈得慌,真是可惜了這張清冷絕豔的臉。
走過去親自在櫃子裡扒拉了一遍,最後挑出來沒穿過的兩件看了看道:“就這兩件了。”
她挑的是一件月白底雲紋繡金絲彩蝶斜襟長裙,配上一件天青色雲錦褙子,穿在身上很襯膚色。
一頭烏髮梳了個鬆鬆的壓雲髻,兩邊用珍珠髮簪固定,再插上一支通體潤澤的海棠花型白玉玲瓏簪,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即便不施脂粉也讓人覺得美得移不開眼。
裝扮好之後,兩個丫頭重新整理從櫃子裡扒拉出來的衣裳,靳南雪看著這些顏色老氣的衣裳對她們道:“不用收拾了,把這些都拿出去扔了吧。”
商陸痛快點頭答應,沉香則有些不放心地道:“要不還是留下一兩件,萬一老夫人那裡又說些不好聽的話,好歹能應付一下。”
靳南雪安撫道:“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記得我那嫁妝裡還有幾匹好布料,索性都取出來,送到繡房去讓繡娘們幫我做幾件現下流行的新款式,衣料這東西,放得越久越暗沉反而糟蹋了。”
原主被迫老氣橫秋了三年也沒見哄得連氏對她多一分慈愛,既然如此,何苦總是委屈自己?
商陸就喜歡夫人現在的行事風格,聞言立即支援道:“夫人說得對,以後咱們就這麼穿,哼!老夫人也偏心的也太沒邊兒了,府裡有什麼好衣料好首飾可著勁兒地賞連姨娘,讓她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卻不許咱們夫人好好裝扮,當誰猜不出她那心思?還不是怕夫人壓過了她外甥女?
滿府但凡長著眼睛的誰看不出來,那連姨娘就是把宮裡娘娘的衣裳披在身上,也沒咱們夫人一半的好看。”
雖然很認可商陸這番話,沉香還是不放心地看看窗外,回頭小聲警告道:“這話也就在咱們屋裡說說罷了,到了外面你這張嘴可得把好門,小心給咱們夫人招惹來禍事。”
商陸不以為然地扮了個鬼臉,但還是有分寸地不再多說,畢竟這聽雪苑裡那麼多伺候的下人,人多嘴雜。
穿戴整齊後靳南雪便帶著沉香出門往榮禧堂走去,榮禧堂跟聽雪苑都是侯府主院處於一箇中軸線上所以離得並不遠,穿過幾個花圃小徑,沿著七拐八拐的遊廊走一陣,再穿過一個月洞門就到了地方。
負責守在院門口的李嬤嬤看見兩人過來便迎上來說道:“老奴給夫人請安,瞧夫人今日這氣色紅潤顯見是身子康健了,老夫人寬厚,這些日子特意免了夫人的晨昏定省,剛剛還在裡面唸叨莫不是下人們伺候不精心怎的這麼多天了還不見好,可巧夫人就來了。”
這是暗指她偷懶故意遲遲不來?
靳南雪面上帶著笑意,聲音一如既往地柔順:“自是老夫人疼我才多偷懶了幾日,這不是來了?”
心裡腹誹,本夫人就是遲遲不來,你一個奴婢能把我怎樣?
李嬤嬤聞言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往日她要這麼一說,夫人指不定有多惶恐不安,生怕老夫人又怪罪下來,今日倒是膽兒肥了?
李嬤嬤忙笑道:“夫人快請進,連姨娘和四姑娘早就到了,在裡面正陪著老夫人說話呢。”
說著閃身一旁請兩人進去。
靳南雪不再跟她廢話進了院子。
還未走到廊下,就聽見屋子裡面傳出女子的說笑聲,一聽就是連姨娘的聲音。
說起來這偌大的侯府主子其實並不多,老侯爺過世以後二房的人搬了出去就更加冷清了,如今侯府裡除了老夫人連氏、侯爺江祺跟靳南雪三個正主,就剩下連姨娘和一個待字閨中的庶女江薇,也就是李嬤嬤所說的四姑娘。
平日常來這邊請安的也是靳南雪、連姨娘再加上江薇三個,至於江祺後院那幾個通房丫頭根本算不得主子,自然沒有向連氏請安的資格。
正堂裡連氏端坐在上首鋪著羊絨軟墊的寬大坐榻上,身邊兩個打扮嬌俏的年輕女子一左一右陪坐在下首的繡凳上,三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正是連姨娘和江薇兩人。
連氏身後則站著姜嬤嬤,還有榮禧堂的兩個大丫頭白蘇、白青,以及連姨娘和江薇帶過來的貼身丫頭。
另外還有幾個僕婦分散侍立在正堂的各個角落,一屋子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連氏身上,似乎沒人發現靳南雪進來。
連氏今日打扮的頗為貴氣,上身是琥珀色雲錦繡金團花褙子,頭上是一套赤金鑲翡翠頭面,手腕上纏繞著一串祖母綠圓珠手串,臉上笑意盈盈看起來慈眉善目,很和氣的樣子,可惜這份和氣跟靳南雪無緣。
靳南雪上前給連氏行禮,連氏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拉著連姨娘的手說笑,就跟沒發現面前多了個人一樣。
這種把戲之前經常出現,甚至寒冬臘月、炎熱酷暑的天氣讓她站在外面院子裡等,通常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都是常有的事。
原主對此竟然從無反抗,一直都是逆來順受。
其實這也怪不得原主,這個時代的生存規則媳婦伺候婆婆是天經地義的事,做人媳婦的在婆婆面前但凡有丁點的頂撞便是忤逆不孝,作為從小被教養在深閨熟讀《女戒》、《女則》長大的閨閣女子,這種觀念更是根深蒂固。
靳南雪進來後連氏便用餘光悄悄打量過,那兩個失蹤的暗衛至今沒有任何訊息,顯然已經回不來了,侯府還不能明目張膽出去尋人,這些日子連氏的神經已經被折磨地疲憊不堪。
如今見靳南雪沒事人一樣過來給她請安,連氏心底那股怒火又噌噌噌直往上冒。
連姨娘並未察覺連氏的咬牙切齒,眼珠子一轉嬌笑聲再次響起:“母親,今日送來的蓮子酥可入得了您的口?”
連氏聞言重新端起笑容點頭誇道:“嗯,那蓮子酥很是可口,又是你一大早派人出去買的吧?就知道你最是孝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