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表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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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時候,屋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雨雖然不是很大,但霧濛濛一片,已經無法看清道路了,風從堂口穿過,便覺得寒意陣陣,江寧也在前兩天按照王若煙的安排將房間從樓上挪到了樓下,稍微暖和一些,這一天,王若煙也氣的很早,沒有出門,而是梳妝打扮了一番。
這一天是神武七年十一月三十,本就是閉閣,江寧也沒想著去書院,鑰匙在昨天便已經交給了王石。
“杏兒,你出門去迎一迎,七叔和表姐昨日捎來的話他們夜裡應該就已經到了,可沒曾想下了雨,應該是直接在城中住下了,今日一早回家,應是沒有帶蓑衣,你帶了雨具去吧。”
“月牙你去小廚房熬些薑湯,天涼也好去去寒氣,免得染了風寒,對了,把碳爐也燒的旺一些。”
王若煙到了江寧的小樓,便安排起來,自是有條不紊。
半個月前,便已經燒傷了小火爐,王家是絲綢大商,這些東西自是都齊全的,屋外下著雨,屋內卻是很暖和的。每日江寧下午回來要麼去別院擺弄一陣,要麼被夏老和畢老拉著下棋,剩下的時間,便是在屋裡了。
而王若煙經過了半個月的忙碌,各大掌櫃入了十二月也要開始封賬,逐漸來王家過年了,也並不是所有的掌櫃都能來,只有那些業績較好的,才會被王家邀請過來,自然王若煙的這些個數不清的表親也都會來的。而她也只有這半個月的時間,才是一年之中最為清閒的。
與月牙和杏兒在屋裡做做女工,聽江寧講一講光怪陸離的鬼神傳說,有的時候也會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寫什麼,江寧素來隨意,沒有什麼脾氣和架子,就算是兩個丫鬟纏著,也會講上一段,滿不在乎。
直到在十日前,他用硬紙做了一副撲克牌……
結果可想而知,每天四人都是頂著熊貓眼各自爬到床上睡著的,江寧還好,倒是這三人,竟然一打就是一夜,一打就是一夜,江寧深夜硬生生把三人轟走,卻還是意猶未盡。
“小姐,我出錯了,要不然,你肯定贏不了的……”
“你出錯了?你知道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
“不可能,我手裡的才是……”
三人嘰嘰喳喳,爭論不休,江寧卻是微微笑笑,感受著這份不曾有過的靜謐和喜悅。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江寧心中安逸的笑了,這是在前世從未有過的感覺,或許也是太過忙碌了,沒有時間去感受身邊的這些瑣碎的小事。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親戚和掌櫃,或多或少的會來後院這個小樓與王若煙打招呼,畢竟王若煙已經操持其父親掌握的部分商鋪了,而且效果遠比那些叔伯要好一些,這也是王若煙被譽為第三代中第一人選的原因。
江寧自然也是要和王若煙一起見這些人的,那首詩的事情倒是都知道一些,說說生意上的事情,江寧細心聆聽,偶爾報以敬佩讚歎的目光和言語,什麼:“xxx當真是深謀遠慮啊……”“今日受教,果然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這些奉承的話雖然都知道是場面上的話,但是江寧畢竟是一個讀書人,這般的恭維,自然也博得了些好感,這些場面在那個時代不知道經歷了幾千幾萬場,應付起來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給人一種極為重視的感覺,偶爾流露出的動作和表情也讓人覺得不突兀,感覺聽了這些事情,就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就應該做這樣的動作一般。
王若煙之前還有過擔心,他這位相公不按常理出牌,聽月牙說第一次去書院,便被人欺負,雖然後來沒吃虧,但終究還是有些意外的,後來又制定了什麼規定,每日下午閉閣,卻也得到了齊院長的支援,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她應該過問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與之相處的小半年時間中,時不時說出一些令人費解的話,什麼“偶買噶、炸彈、飛機”什麼的,江寧解釋是俚語,可都是大夏朝的百姓,如何她卻不知道?平日裡讀書下棋,講故事,也不與人接觸,每天的生活也很規律,早晨跑步,下雨天自己在屋裡也能活動的汗流浹背,洗澡吃飯,要麼去書院,要麼去下棋,要麼去街上逛逛,有時候還會帶些細細古怪的小玩意兒,完全不像是個讀書人。
才子,也成為讀書人,應該是三五成群,談論詩詞歌賦,商討國家政事,或是去青樓,或是去酒樓,若是沒有那首詩,王若煙定然認為江寧是個不學無術之徒,哪裡是什麼讀書人?
在第一次與錦州來的掌櫃見面之前,王若煙還特意囑咐了幾句,若是不喜歡這樣的商業場合,便讓月牙來喊他,說是有事離開就行了。
可後來才發現,自己這麼做是何等的多餘,江寧在會面之中所表現出來的沉穩,卻是她從未見過的,等人走後,江寧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弄得王若煙倒是哭笑不得,不過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嗎?
昨夜下了雨,她七叔和表姐便直接在城南住下了,已經宵禁,想等第二天天晴了再回家,可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便一早出發,朝著王家而來。
幸而昨夜並沒有打牌,否則今日誰也起不來。
“我那表姐叫王紫涵,是七叔的獨女,自幼與我在一起,之後七叔掌管錦州的生意,才帶了紫涵表姐去了錦州,也已經是定了親,怕是下次回來,就要帶著夫婿了。”王若煙安排好了之後,站在門前,看著院中的雨。
“哦……你們應該很久沒見了吧……”江寧點了點頭:“不記得我們成親的時候她來過。”
說起成親,王若煙卻是有些尷尬,二人雖已成親小半年,但卻並未圓房,這一點也只有月牙和杏兒知道,她也想過若是江寧是個暴脾氣,霸王硬上弓,就休了他,可江寧卻是與她想的不同,越是相處,越是感覺江寧這種與世無爭的淡薄,反倒是她多心了,可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對於圓房這種事情,也只是聽聞,心中還是很牴觸的,特別是與一個剛見面的男子。
這一點上,她倒是有些佩服那些青樓之人……單純的佩服心裡的強大。
王若煙微微點了點頭:“恩,當時錦州的生意剛好出了些問題,還好問題不大,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七叔和紫涵表姐沒有來,說起來,也有四五年時間沒有見了。”
“如此,有個人與你說說話,敘敘舊,也是好的,牌嘛,可以稍微……”江寧說道這裡,卻是一臉的後悔。
“原來相公想著是把妾身往外推呀……”
“沒有沒有,賭博不是什麼好嗜好……”
“這也算賭博嗎?不是隻有賭場的那種才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