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雲湧動,萬里江南 第280章 刺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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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禛拱了拱手道:“高大人高瞻遠矚,運籌帷幄,譚禛班門弄斧了,還請諸位大人和高大人高見。”
一邊的趙寅抿了抿絡腮鬍,一拍桌子,甩動臉上的肥肉,唾液橫飛道:“媽了個巴子的,打他孃的,打的他把公主送出來,我就不信,我兵部十萬精銳,連他拉大車的都打不過?”
“先打楚州,十萬大軍壓境,那楚州城牆也不過三丈有餘,我帶來的十輛攻城車,足有四丈,不出三五日,定能拿下楚州城。”
對面的周克志將一塊兒羊肉割下來道:“若是真如譚大人所言,那方臘將公主在攻城之時帶到了楚州,可該如何是好?”
“那你說該怎麼辦?”趙寅掃了對面這個瘦子,心中卻是有些不屑,這周克志身材消瘦,用的也是最輕的環刀,戰場之上根本無法發揮衝擊的作用,但這小子有一點他卻是很佩服的,凡事都會留一個後手,以防萬一,兵部數次用兵,好幾次都是靠著周克志的後手反敗為勝的,而周克志也被上任的兵部尚書打壓,等到詹畢拜當上尚書之後,原本一批打壓之人皆被抬了上來。
周克志胡亂塞了兩口,喝了口酒道:“要我說,按兵不動,等著那司行方著急,我們把楚州城給圍了,開啟口袋,等著他們來救,只要一進了口袋,我們紮緊了,來他個甕中捉鱉,楚州城指日可待。”
“你說的主意不錯,但是這方臘已經稱帝,要想趕在秋收之前平息禍患,你這法子根本不行,先不說楚州城內有多少物資,就說楚州城後是金陵,三府的糧草方臘可是可以隨時呼叫的,即便我們切斷糧道,要圍困多久才能拿下來?更何況還有三府十八州,等到蕩平方臘,我婆娘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叫爹了。”旁邊的鄭廖敏與周克志關係最好,說話也最不留情面,說的周克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
“呵呵……”高俅也不自禁的笑了笑,然而卻是搖了搖頭。
“大人,您的意思是……”
高俅收斂了微笑,重歸與嚴肅的表情,心中只覺得是萬馬奔騰:“老子的意思,老子讓你們怎麼幹,你們敢不敢?”
口中卻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不過現在一是寧山府大軍駐紮徐州,需要他們協同作戰,是兵合一處攻打楚州,還是分頭行動,進攻廬州;二是要等斥候的訊息,最起碼要知道公主的近況,是否被抓了,被困在何處。只有掌握了這兩點,我們才能夠決定下一步的動作,派人去廬州,把情況搞清楚,十日內我要看到訊息,十日,金陵的斥候也該回來了。”
譚禛心道:“高俅小崽子你若是不知道該怎麼打,還會在這裡擺龍門陣?去救公主,我看你這是要去……”
譚禛忽然不敢想了,這種事情,他一個小小的三品京兆府尹如何敢決定?難不成是……
強行壓下心中的想法,譚禛離開大帳之後,火速寫了兩封信,讓親信六百里加急送往洛陽。
“若真是如此,寧山府,寧大將軍,你可就……”譚禛眯起雙眼,看著天空之中盤踞的烏雲,這一趟渾水,他想抽身,可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招,到底是上面的人高瞻遠矚,即便是最壞的結果,也能夠將其利益最大化。
譚禛忽的感覺,他心心念唸的朝堂,原來是這般模樣,如此,還不如回到福建府做一個將軍的好。
而此刻被高俅派出的斥候,也已經在金陵城外完成了集結。
“還差多少?”金陵城城北三里之處的一個四合院內,一名中年男子環視了一眼屋內的七人。
這男子名叫張繡,鼻樑高挺,丹鳳眼,有黑的面板和乾枯的手背足以證明他是常年在外奔走之輩,右手邊放著一把短刀,身穿粗木麻衣,露出遒勁的肌肉,與他的名字格外不符。
屋內加上他只有五人,再坐的都是小隊的隊長,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日,正午時分,張繡召集幾位隊長開會,沒有來的,八成是倒在了路上。
從青州大營到金陵,足有八百餘里,中間經過三州之地盡被方臘所得,他們還帶著刀槍,雖然假扮成江湖人士,但免不得會被盤查,一旦露餡兒,若是僥倖逃脫,便直接回營,若是走不掉,那隻能選擇玉石俱焚,不會出現第三種可能,因為他們自進入軍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斥候,在軍中職事。所謂斥,指的是遠近,而侯,原本為道路的計程器,五里為一堠。自先秦以前,這斥堠是軍中的官員,職責是專門負責巡查各處險阻和防護設施,候捕盜賊。到了秦漢,便取消了這一職務,將探子成為斥候,斥候徹底成為“見不得光”的群體,一般這些人都會有些特殊的技能,例如趟山、走梁等等,唐代以後,斥候的群體逐漸弱化,特別是到五代十國,中原混戰,斥候出去個一兩年,回來國家都沒了。
到了大夏朝一統天下,斥候才在軍中逐漸嶄露頭角,特別是近幾十年,耶律戟帶領三百勇士反了突厥,另立大元,兩國之間征伐不斷,而對邊疆的侵襲也越發的頻繁,天策軍、虎賁軍、兵部等都有自己的斥候,非到萬不得已,自是不能亮明身份的,亮明身份後,基本上也就是死路一條。
而大夏朝的斥候到了如今,除了在軍中擔任偵查、潛入的職責之外,還負責蒐集各大官員的情報,就連夏永康,也沒閒著,休養十年,不也搞出了個靖安司來,在全國各地蒐集情報,足不出戶便能知道天下事,否則江寧的事情他如何知道的清清楚楚,知道江寧不是浪得虛名。
張繡又道:“此行的任務,大家都知道了,不必多言,最後再確認一下目標。”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羊皮來,攤開來看,包裹著一幅畫像,畫像之中的女子,赫然就是長平公主陸羽彤。
“此人有隱藏身份,她有可能說是公主、郡主、夫人等等,但此人對此次征伐阻礙極大,有可能掌握了朝廷極大的機密,若是在外面,格殺勿論,若是被抓,說明很有可能已經投敵,也要想盡辦法弄死,聽清楚沒有?”張繡將他接到的任務重新重新說了一遍,進行了最後一次的確認。
剩下的四名小隊長拱手道:“明白。”
“此次暗殺風險極高,你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家中有妻兒的,有老孃的,現在退出來,我可以認定你任務失敗,原路返回。”張繡又沉聲道,雖然來當斥候的一般都是了無牽掛,但也不能排除有成婚的可能。
張繡在斥候這條路上走了十年,自黑水之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之後,便一直在兵部,現在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六品的官職,但流連勾欄妓院之中,從不敢動情,因為他知道自己動不起,也留不住,指不定哪天死在外面,誤了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