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國來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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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禁閉！
又是關禁閉！
歸寧咬牙，拳頭捏的死緊！
該死的渾蛋！當初答應讓她查案以此換取自由的是他。
現在反悔讓她停止查案說關她禁閉的還是他。
真當她頂著炮灰女配的頭銜就可以隨意欺負了？！
思及此，歸寧腦中的最後一根弦也跟著斷了。
她怒瞪著南潯，咬牙一字一句道：“憑什麼？我的自由要由你來分配？”
“憑什麼？”南潯冷聲嗤笑，充血的雙眸瞬間冷了下去。
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是在一瞬扼上歸寧的脖頸。“就憑你命如螻蟻，無關緊要。”
命如螻蟻，無關緊要！
歸寧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雙手用力攀上還扼著自己脖頸的那隻大手，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南潯瞧著，五指猛然收緊。
小五在旁瞧出了不對勁，一個箭步衝上來擋在歸寧身前。“將軍，不可。”
南潯眯眼。
小五道：“您忘了，歸寧姑娘可是您的救命恩人。”
南潯眸光動了動，手上力道果然鬆了些許。
歸寧得了喘息的機會，猛地伸手一把推開南潯，身子踉蹌後退。
南潯凝眉，聲音冰冷。“小五，把她帶下去。”
“是，將軍。”小五應聲，轉身看著歸寧，對她請道：“歸寧姑娘，請吧。”
歸寧捂著心口，斜眼看他。
小五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忙移開視線，又做了個請的動作。“歸寧姑娘，請。”
請你大爺！
歸寧朝地面啐了口口水，身子驀地發力直直朝南潯猛撲而去。“大爺的，我跟你拼了。”
小五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歸寧姑娘，你做什麼。”
歸寧速度很快，但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脖頸處一瞬蔓延至全身，歸寧頓住身形，所有怒火頃刻煙消雲散。
“將軍這是做什麼。”歸寧側頭看著脖子上赫然出現的長劍，忽而嘴角一揚，抬頭衝持劍的主人笑的見眉不見眼。
變臉速度之快，連小五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南潯眼尾上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呢？”
歸寧心裡慌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分豪。“將軍說笑了，將軍的想法奴婢又怎能得知。”
笑著將劍往前推了推，歸寧呵呵道：“那個我……奴婢方才就是想同將軍開個玩笑而已，將軍沒必要放在心上，放在心上。”
“是嗎？”南潯配合著她的動作收劍，卻不急著把劍插回劍鞘。
“當然。”歸寧狗腿的倒了杯茶遞給南潯。
南潯睨她一眼，沒有動作。
“將軍放心，茶水是溫的，一點也不燙。”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過歸寧的另一副嘴臉，南潯差點就要被她這談好的模樣給迷惑住了。
南潯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歸寧熱絡的接過杯盞，轉身問小五。“小五子，將軍方才同你說了什麼？”
將軍方才和他有說過什麼嗎？
小五迷茫的盯著歸寧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說過那麼一句。
歸寧衝他眨眨眼。“那還愣著做什麼，走啊。”
小五反應過來。“哦，走。”
歸寧拎著小五的衣襟大步走出書房。南潯瞧著，嘴角破天荒的綻開了一抹笑。
“歸寧姑娘，你放手，放手。”
歸寧力氣極大，小五一個大男人被她拎在手裡竟不能動彈分毫。
“哦，好。”歸寧放手。
“咚”
小五冷不防摔在地上，疼的倒吸了一口氣。“歸寧姑娘，你還真放啊。”
“是你叫我放的，不能怪我。”歸寧心虛的低下頭。
小五揉著摔疼的地方從地上爬起來。“算了，不怪你。”
私事能了，但公事還是要公辦的。
“歸寧姑娘，這下你總能老實回自己的院子了吧？”小五抬了抬下巴，示意歸寧自己走。
就知道這將軍府的男人沒一個好的！
歸寧撇撇嘴，氣呼呼的走了。
第二日，歸寧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眼見著午飯時間都要過了，歸寧還沒醒，小五隻好打發守門的護衛前去敲門。
“將軍關我禁閉，也沒說不讓我睡懶覺啊。你們一個個的過會兒就來敲一次門，過會兒就來敲一次門。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歸寧起身去開門，守門的護衛忙衝她拱手。“歸寧姑娘，小五將軍給你送飯來了。”
小五提著食盒站在石階上衝她招手，“歸寧姑娘。”
歸寧看到小五頓時臉一黑，想也不想，“嘭”的一聲復又把門關上。“不吃，本姑娘減肥。”
不就是區區禁閉嗎？她還是受的住的。
守門的兩名護衛大眼瞪小眼，作難的看著小五。
“不吃算了，我去找將軍。”小五嘆了口氣，提著食盒往回走。
南潯在書房處理軍務，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吃了？”
小五進門將食盒放下，搖頭道：“歸寧姑娘說她減肥。”
“減肥？”南潯執筆的手一頓。“可還說了什麼別的？”
小五搖頭。
“將軍，既然歸寧姑娘想要離開將軍府，您為什麼不順水推舟，乾脆放她離開呢！況且，她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呆在將軍府。”
不適合呆在將軍府嗎？
南潯挑眉，不置可否。
歸寧性子活波，不安於宅，確實不適合呆在將軍府。
這一點，從她把將軍府鬧得雞飛狗跳的日常中便可看出。
但也正是如此，她才只能呆在將軍府，哪也不能去。
“將軍是不放心歸寧姑娘？”小五瞧著南潯臉上覆雜多變的情緒，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南潯冷眼斜他。
小五忙低下頭，自言自語道：“既然將軍不放心她，那幹嘛不殺了她。”
似想到了什麼，小五說完又嚇得趕緊捂嘴，向南潯主動認錯道：“將軍恕罪，是小五逾矩了。”
“知道就好，退下罷。”
“是。”
小五提著食盒原路返回。
正如歸寧所說，將軍府人煙稀少，偌大的將軍府平常走在路上連個活人都見不著，也就主院還有幾個喘氣的出來活動。
到了傍晚，小五照例來給歸寧送飯。
還未進院門，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鬨鬧聲。而且聽聲音，遠不止兩三個人那般簡單。
“大傢伙這會都在忙，誰會有這個閒工夫來這裡鬧。”小五自我安慰的搖搖頭，推開院門進去。“一定是我聽錯了。”
“還是老規矩，我輸了給你們錢，你們輸了，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好……”
小五前腳剛邁進院門，院子那頭歸寧帶頭起鬨的聲音就隨風飄了過來。
“吶，這回是你們輸了，現在該輪到我來問你們問題了。”
小五越往前走，聲音越近。
“我先問你，將軍府除了你們這群護衛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歸寧姑娘來了這麼久，連這麼簡單的事都還要問我們，你們說她是不是故意免費給我們送錢來了？”
“是……”
“那你快說。”歸寧催促。
“歸寧姑娘有所不知，將軍府除了我們這群看家護院的護衛，其實還有一批可厲害的高手…”
“放肆……”
小五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那名護衛將要說到重點之時及時阻止。
“小五將軍。”
護衛們看到小五，便如老鼠見了貓，登時一個個都不做聲了。
“呀，小五子來了。”歸寧衝小五招手，“你要不要也來跟我們一起玩啊？”
“歸寧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小五子走到歸寧跟前，把食盒往她面前重重一放，衝她橫眉冷眼道：“莫不是嫌將軍處罰的太輕，想要重罰了？”
“怎麼會。”歸寧從懷中掏出個錢袋拿在手裡把玩，笑道：“這不是被將軍關了禁閉覺得無聊嘛，所以就找點樂子打發打發時間。”
小五盯著她手中的錢袋，眼皮直跳。
歸寧接著道：“看，玩了一下午才輸了這麼點銀子，真不知是該說他們運氣太差，還是我手藝太好，”
“你……”小五雙眼緊盯著錢袋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該死的女人，當初用計騙走他的錢袋，害他身無分文也就算了。
現在竟還敢拿他的錢袋誆騙府中護衛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想要嗎？”歸寧拿錢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五咬牙。
歸寧道：“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把這錢袋還給你。”
“看什麼看，你們還不快退下。”小五瞪一眼身後虎頭虎腦的一眾護衛，輕聲呵斥。
“是，小五將軍。”
護衛們一鬨而散。
歸寧饒有興致的看著小五。
“說罷，你想知道什麼？”小五手一攤，正襟危坐。
“我想知道將軍為什麼不讓我查“吸血狂魔”的案子。”
明明只要南潯願意點頭此案離真相大白之日便不會太遠。只是，南潯的態度……
“將軍既不讓姑娘查，那必是為了姑娘好，姑娘又何苦執著，非要在此事上和將軍過不去？”
“我若非要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查清楚，你當如何？”歸寧嗤了一聲，繼續問。
“誠如姑娘昨晚所見，死路一條。”
小五這般說絕對不是在嚇歸寧，畢竟，他跟在南潯身邊多年，對他的行事作風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死路一條！”歸寧聞言心下大駭，下意識的辯駁道：“不可能……南潯他不是這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