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莫莫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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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跟我說什麼‘很抱歉’、‘對不起’……你們這些海軍，口口聲聲地說什麼正義……咳咳咳……”
男人劇烈地咳嗽起來，口中咳出烏黑的血，臉色也從蒼白逐漸轉向紫黑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奄奄一息地嗤笑道：
“……遲到的正義，算什麼狗屁正義！”
戰國等海軍皆是沉默。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雨點淅淅瀝瀝，沖刷著廢墟的血跡，卻無法沖刷眾人內心那難言的情緒。
“你說得對，我們海軍的正義……的確是狗屁。”
這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戰國他們一愣，只見達倫緩緩蹲下身體，眼神平靜地看著那個男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包香菸，從中抽出一根。
“抽一根麼？”
男人微微一怔，艱難地點了點頭。
達倫於是把香菸放在他的口中，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燃。
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旋即彷彿是被嗆到了，再次咳嗽起來。
“事情已經發生，我知道跟你說什麼“對不起”這樣的話也沒有意義，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可很不湊巧，我本人對‘正義’也不太感冒。”
達倫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笑了笑道：
“我只相信有仇報仇。”
“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哪怕是一丁點的線索，都能夠幫助我們更早找到兇手，把他幹掉，然後為你的家人……”
他看了一眼眼前瞳孔已經逐漸失去光芒，生機如風中殘燭的男人。
“也為你……報仇。”
男人沉默。
他看著眼前的海軍准將，這才忽然發現，這個海軍的氣質跟其他人都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中有一種囂烈的、肆無忌憚的桀驁。
是個瘋子嗎？
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三日前，一個船隊途經我們這個城鎮進行補給，據說那個船隊找到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想要轉手售賣給地下世界的大人物。”
“兩天後金獅子就來了。”
“他在島嶼上瘋狂屠殺，折磨虐殺，逼問關於那個船隊的蹤跡……然後就是現在你們看到的畫面了。”
寶物？
聽到男人的話，包括達倫在內的所有人都頓時皺起了雙眉，陷入了沉思。
以金獅子的實力和威望，一般的寶物他根本看不上眼。
無論是財富、物資、軍火還是勢力地盤……只要是他盯上的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直接掠奪過來就行了。
他根本什麼都不缺。
“你知道他想的那東西是什麼嗎？”
戰國焦急地問道。
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無比艱難地搖了搖頭。
達倫這時候緩緩道：
“如果是金獅子盯上的東西，一定是什麼能夠幫助他稱霸大海的寶物。”
戰國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你知道那一支船隊去了哪裡嗎？”
他看向那個男人，想要繼續問，可話一出口便是愣住。
呱呱呱……
烏鴉在頭頂飛過。
冷雨撲面，噼裡啪啦地落在大地，繼而又反彈，把軍靴和長褲濺上片片汙垢。
男人的瞳孔已經徹底變得渙散，身體僵在那裡。
香菸在他發白乾裂的嘴唇上已然熄滅。
他死了。
……
線索斷了。
城鎮的廢墟中，所有海軍都默不作聲地執行著各自的任務。
除了試圖尋找其他的生還者之外，他們還想要查探一些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以幫助他們找到金獅子或者那一支商隊的行蹤。
冷雨不斷地下著。
達倫披著一件寬大的兜帽大衣，擋住了半張面容，口中咬著一根香菸，行走在廢墟的一角。
他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一座被切開兩半的建築，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上面幾乎切開大地的劍痕。
自從跟隨卡普修行拳法之後，達倫已經逐漸意識到，卡普的拳法是心體技高度凝聚之後所爆發出來的強大招數。
這就涉及到了意志，或者說是“勢”的層面。
如果說卡普的拳法給他一種無可抵擋、暴烈堂皇的氣勢，那麼眼前這誇張的劍痕，上面所殘留的氣息，卻給達倫一種桀驁不馴、殘忍肆虐的戾氣。
可以想象，揮出這一劍的人，其性格到底是何等的乖張囂戾。
把生命當做兒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對別人乃至於自己的生死放聲嘲笑……漸漸的一個梟雄般的形象浮現在達倫的腦海之中。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忽然，電話蟲的呼叫聲從懷中響起。
達倫愣了愣，拿出了加密電話蟲，看到上面的訊號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朝著周圍掃了一眼，確定無人之後，才接通了電話蟲通訊。
一道桀驁、低沉的獰笑聲從電話蟲中傳出：
“咈咈咈咈咈……親愛的教父大人，我有一個好訊息想告訴您。”
電話蟲活靈活現地模擬出多弗朗明哥的表情。
“您一直想要、讓我尋找的那東西，終於出現了。”
達倫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芒。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雙目眯得更深，如同兩道危險的縫隙。
多弗朗明哥桀桀怪笑道：
“那玩意現在已經落入了新世界黑暗皇帝“高利貸之王”路·菲爾德的手中，據說一日後他將會在新世界的一座中立島嶼舉行拍賣會，價高者得。”
“不少勢力已經聞風而動……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了不得的傢伙。”
達倫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
“我知道了。”
“讓我猜猜，這些了不得的傢伙之中，應該也包括了金獅子史基吧。”
多弗朗明哥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咈咈咈咈咈……既然教父大人已經有所部署，那我這邊就不湊熱鬧了。”
“嗯，麻煩了，多弗。”
達倫沒說什麼，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蟲訊號。
堂吉訶德家族的實力在北海還算可以，但放在新世界是完全不夠看的，所以他也沒打算讓多弗朗明哥插手。
只是多弗帶來的這個訊息……
一切都說得通了。
達倫轉過身，收起電話蟲，大步朝著戰國那邊走去。
“戰國大將，我知道金獅子在找的東西是什麼了。”
正在忙碌的戰國一愣。
“是什麼！？”
達倫仰起頭，看著遠方烏雲密佈的天空。
“‘世界破壞者’邦迪·瓦爾多的能力……莫莫果實。”
此言一出，戰國臉色猝然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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