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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謝督主願意給我們母女一個容身之地,妾身無不可。”
嚴氏鄭重跪地,向謝晚凝鞠躬。
她一把捏起嚴氏下巴,讓嚴氏不得不直視自己,“嚴氏,請正視本督的問題。”
“只要不違揹我的原則,都可以。”
“那你相信本督這張臉,還是相信本督這個人呢,嗯?”
她媚眼如絲輕挑,勾絲的嗓音中說出什麼都好像蠱惑什麼的似的,偏偏是這種極致蠱惑之下,隱藏著極致危險。
馬車內的空氣剎那凝滯,就連丫丫都忍不住抱緊了母親。
“妾身只相信督主這個人。”
“嘖,沒記錯的話,你我昨晚才第一次見吧。”
“現在就說信不信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她嫌棄丟開嚴彤下顎,嚴彤猝不及防額頭磕到了馬車邊緣,發生“咚”地一聲悶響,嚴彤咬牙沒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重新退回原位跪好,“我只知道,在我們母女最難的時候,是謝督主救了我們。”
“在那之前,我就在心底發誓,只要有人能救我們,我這條命就是那個人的。”
“本督可對你的命沒興趣,聽說你精通管家可為真?”
“妾身未嫁前確實學過很多,忠勇侯府這些年的吃穿用度,也是妾身一人操持。”
嚴彤低垂著頭,虔誠恭敬,已然把現下所跪之人當成了主子。
“那你這幾天就跟你本督熟悉監察司賬冊,三天之內如果你依舊不能勝任的話,怕是你們母女就要在宮裡最髒最累的地方過活了。”
“丫丫還好,長到25歲就能出宮了,倒是你……”
接下來的話謝晚凝沒說下去,可明眼人都清楚,接下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督主既然放心把監察司重任交給妾身,妾身自是不會讓督主失望的。”
嚴彤倒頭便拜,卻是對方纖細修長的指尖扶住,她詫異抬眸,卻對上了那雙熟悉卻看不出半點記憶的雙眸,“督主有何吩咐?”
她屏住呼吸,問得小心謹慎。
平南王貴為藩王,都被這人說殺就殺了,更遑論她一個不起眼的和離婦人。
謝晚凝鬆開低著對方額頭的手,眸光悠悠看向車窗之外的九重宮牆,“跟本督辦事無需這些虛禮,只要把本督想做的做好就行。”
“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監察司這活兒,沒你想象得那麼簡單。”
“妾身知道。”
馬車在監察司門前停靠,謝晚凝大步走下馬車,迎面就看到景雋一身明黃龍袍從另一個方向大步而來。
她不禁微微皺眉,卻不得不上前見禮,“敢問陛下怎麼有空來我監察司巡視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就去看看吧。”
“喏。”
謝晚凝在上前給景雋帶路,景雋卻悄咪咪的攥住了她的手,介於身後還有嚴氏母女跟著,她本能想甩開對方的手,不成想對方攥得更緊,不想節外生枝,謝晚凝默默忍了一路,來到她平時辦公的書房,屏退左右,她鬱悶端詳著對方:“陛下莫不是太閒了?”
“別忘了,你昨晚答應過朕什麼。”
景雋鬱悶警告著。
她卻暗暗鬆了口氣,“監察司距離無極殿這麼近,陛下想來隨時來。”
“那你記不記得你還答應過朕什麼事兒了?”景雋再次提醒。
對上景雋明顯想發怒的臉色,謝晚凝把今天的事兒在腦子裡全部過了一遍,依舊是一臉茫然,“我答應過陛下什麼嗎?”
“照常當職。”
短短四個字,天知道景雋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咬牙說出來的。
“噗嗤!”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抬手送到景雋面前,“走吧陛下,您這正事兒可不能落下了。”
“先前在易家耽誤了一些時間,這邊回來晚了些,奴才這做點什麼才能彌補過來呢。”
看她這般敷衍的模樣,景雋反手抱住她的脖子,“朕是不是做出了什麼錯誤決定。”
“陛下英明神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會離開我嗎?”
不是“朕”,而是“我”,他一雙充血的眼眸中蓄滿即將失去的痛楚與不快。
她反手抱住了景雋細腰,一臉無奈,“我說你這麼大的人,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
景雋沉默不語。
她用她那毛茸茸的頭頂蹭了蹭對方的下巴,“我答應你了,一年之後無論我要辦的事情如何,我聽你的。”
“總覺得口說無憑。”
她立即扯出紙筆,立了字據交給景雋。
看著熟悉的字型,卻是陌生的落款。
景雋微微皺眉,“給你恢復幾天名字,還真當自己是謝寧了?”
“省得陛下之後找不到人啊。”
她說得有理有據,“誰相信一個死人,還能,唔~”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對方粗魯的用手捂住了嘴,她微微皺眉,無力又無辜的睨著這個越來越難以捉摸的暴君,“我哪裡做錯了嗎?”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可那墳裡確實沒空。”
她無辜攤手,她覺得現在給景雋埋下一根早晚會發芽的種子,總比讓景雋忽然知道真相的好。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景雋第一時間感覺到危機。
但這人又不好得罪太狠,“我沒有。”
“不論你到底想幹嘛,你該知道,朕對你的所有容忍,都是因為你是她。”
景雋氣惱拂袖而去。
她想了又想,終究沒敢去蹙景雋的眉頭,交代了監察司的屬下和嚴彤要管理賬目之後,回無極殿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她正準備偷偷溜回去睡覺,她一開門,月光順著敞開的房門傾斜而下,直直打在景雋一張黑沉得不能在黑沉的俊臉上,謝晚凝本能後退一步。
“還知道回來?”
景雋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嚥了口口水,“這不是我這才有時間管理監察司,過年放假又耽誤了一些時日,公務這一堆積起來就多了。”
“監察司不能只有個空殼子衙門。”
說到正事兒,景雋身上的戾氣倒是少了很多。
她立即湊過去。
景雋抬眸看她這速度,頓感失落,只能先跟她說一下監察司未來發展,然後謝晚凝就把景雋趕走,連夜下了篇奏摺,第二天早早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