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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將軍是聰明人,想必比你那個養在深閨的妹妹更能明白事理吧。”
“你威脅我?”
殷遠澤歇斯底里的磨了磨牙,短短几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謝晚凝很無辜,卻嚴肅,“既然殷家不想要這個臉,雜家也不介意,現在就讓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你們殷家人到底是個什麼德行吧。”
“你敢!”
殷遠澤按住刀柄。
她不屑一顧,“你砍啊,看是你當街殺了御前之人的罪過大,還是花錢消災的輕巧。”
“所以,我能從這裡經過,都是你算好的吧。”
殷遠澤瞬間明瞭一切。
她勾唇一笑,“承讓承讓。”
“好,大家跟我回府取銀子。”
儘管殷遠澤心底有千萬個不滿,但今天,殷家這個臉丟不起。
在謝晚凝的有心安排下,不過一夜,這事兒就在宮裡宮外傳得飛飛揚揚,而她本人則是盡職盡責的忙碌在慈安宮內,誰敢不說她一聲盡職盡責。
一下子被父母兄長一起責備的殷寶珍可不管這麼多了,一把掀翻她面前桌案:“狗奴才,反了天了,你敢陷害本妃!”
面前一堆東西,就這麼散落一地,謝晚凝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殷妃要是想讓皇上責難您沒辦好宮宴的話,儘管把大殿裡的東西都砸了。”
“你!”
“我什麼我,娘娘若是太閒自有很多打發時間的法子,但凡雜家這裡出現一點披露,那丟得可就不是娘娘一個人的臉了。”
“沒什麼,就是聽說本妃給你安了個貪贓枉法的權利,這不?本妃一大早就來找你求證了。”短短兩句話,殷寶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偏偏謝晚凝根本沒把殷寶珍的挑釁放在眼裡,“我只是在陳訴事實。”
“還是說,娘娘想去太后面前,把您貪墨了宮宴銀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分明是娘娘把銀錢還給殷將軍這麼簡單的事情,娘娘為何要把這點小事兒鬧大。”
“你!”
“娘娘,教訓她一個奴才的機會有多是,宮宴重要。”
殷寶珍就要發作,還是被紅袖第一個拉住她。
她權衡利弊,“小寧子,你最好祈禱以後你都沒有任何把柄落在本妃手裡……”
兩天來,謝晚凝幾乎不眠不休。
宮宴終於在除夕這天一切準備就緒,她正想著進正殿在檢查一次的時候,忽地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人已經出現在慈安宮供人歇息的房間裡了。
小宮女見她醒來,立即迎上來:“太后說公公籌辦宮宴辛苦了,這才累暈。”
“我沒事,還是出去看看吧。”
謝晚凝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起身就要出去。
小宮女扶住了她:“太后體恤公公辛苦,說公公醒了,自行回無極殿歇息便可。”
“那替雜家多謝太后體恤了。”
好傢伙,幹了這麼多,到了表功的時候,連個露臉的機會都不給她了是吧。
謝晚凝徑直走出慈安宮,腦子裡暈暈沉沉也沒看到,迎面撞上了拿著頭面過來的掌事女官,女官所拿托盤裡的金玉頭面散落一地。
“對不起,我有點頭暈。”
她連忙道歉,幫女官把散落一地的東西全部撿起來,對上女官哭得通紅的眼睛,一愣:“姑姑這是怎麼了?大好的日子,可不易見淚。”
“這要是唐突了貴人,可就罪過了。”
“寧公公您有所不知?殷妃對今日髮型不滿意,這都換三套頭面髮型了……”
“真不知道,殷妃這個從小見慣了這些精緻頭面的主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這宮裡除了那個位子,還有什麼能讓殷妃放在眼裡。”
她悶悶嘟喃了一聲,不就要皇后之位。
有野心就去爭取,在這兒為難這些奴婢有什麼好處。
女官嘆了口氣,“明白是明白,但規矩在這兒,奴婢們總不好僭越了去。”
“哎,就殷妃娘娘那身吉服,已經把整個尚服局折騰得天翻地覆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狀似無意嘟喃一聲,女官雙眸一亮,“奴婢多謝公公提醒。”
“雜家可什麼都沒說,姑姑切莫冤枉了雜家。”
既然殷寶珍一定要和她不死不休,那她也不介意送殷寶珍一份大禮。
謝晚凝大步遠離了女官,女官沉默良久,終究步履匆匆的離開。
不知是她走的太快,還是這三天來身體消耗得太過,謝晚凝走到很少人行走的僻靜小巷之時,只覺全身冷汗倒流,天旋地轉。
就連眼前的石頭,也從一個變成兩個,三個。
“公公小心。”
斜刺裡一隻手伸出來,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
“多謝。”
“霏霏,是我。”
又是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謝晚凝抬眸對上了寧鈺那雙映著她單薄身影的雙眸,她不覺後退兩步,“再說一遍,我不認識寧大人,還請寧大人自重。”
說著,她就要大步繞開寧鈺。
寧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她本能後退,剎那清醒,“寧大人要對我一個太監做什麼!”
“我送公公回去。”
對上無比熟悉的人,對自己這般冷漠疏離,寧鈺心底絞痛,卻死死盯著謝晚凝的臉,不肯鬆手。
“寧大人,你可是有錦繡前程的朝廷新貴,要是讓別人看到你和太監有斷袖之癖,你這輩子可就毀了。”她加重嗓音提醒著。
“呵呵~”
寧鈺不怒反笑,“你說你不認識我,那你怎麼還這麼關心我的仕途。”
“霏霏,你可知,這三年來我找你找得有多苦。”
她偏頭,別開寧鈺的炙熱視線,“寧大人是掌管刑獄的官員,想必聽說過太監進宮的流程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就是個太監,做不得假。
“既然都是男人,我送你回去不是很正常嗎?公公躲什麼?”
“霏霏,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就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嗎?”
“霏霏,霏霏霏~”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循回往復,眼前的容顏與印象中的某人重疊,當年的少年多了幾分成熟穩重,聲音變得更加低沉磁性,可看著她的深邃眼底依舊有什麼清晰東西,正在閃閃發亮。